“哦，晓玉——”卓帆接过话，就像刚从梦中醒来似的。不难想象，他也在思索着什么，于是，思绪被我的话语打断的时候，他的回答，才给人一种愕然的感觉。不过，他的回应，还算及时。

我抿了抿嘴，忍住笑，再过了一会儿，才这样说道：“我们，聊聊天吧？”

其实，卓帆是高二下学期才从外地转来的，对于他，我确实说不上有多熟悉。嗯，相处时间较短，或许还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吧，更为重要的原因倒是，男女有别，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少之又少，也正是由于缺少交往与交流，在上一次偶遇之前，他多半只能说是熟悉的陌生人；或者说是，陌生的熟人。

因此，这样的一个夜晚，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就很有必要。

“嗯，那就聊聊吧。”卓帆接过话。

嗯，这个表态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是愿意跟我说说话的。

皱了皱眉头之后，我这样说道：“那，我就要开口了——”

“嗯，有什么话，”卓帆接过话，“你，你就直说吧。”

“从我们两个人的角度，”我斟酌着字句，“这，这还是第一次正式的相约——”说着，我盯着他的脸。

他点点头：“嗯，确实，确实是第一次。上一次，上一次是无意中遇见。”

“嗯，以前，你，你就没约过别的女生吗？”我索性开门见山的直说了。

“这？这——”他露出一丝讪笑，“我到这儿来，时间还很短，这相约什么的——”

我心里暗自好笑：确实，你近乎半路出家。初来乍到之时，首先需要熟悉新环境。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出击，去约请别的女生，确实不太可能的事情。不过，在这儿没约过，不等于到来以前没约过。在这方面，我就算不是刨根问底，一点必要的了解，也还是应该的吧？因为，这一次，你约了我。

“我，我是说，”我接口道，“在转到这儿之前，你，你有没有约过？”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口吻，还是比较轻松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

然而，刹那间，卓帆的脸上，霎时一沉，像是突然卷起一片乌云。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嗯，如此的风云突变，而且脸色这么阴沉的，像是触动了什么伤心事。嗯，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不问，是啊，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根据我的观察，在情感方面，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因此，就算他此前有过某些罗曼蒂克的情感故事，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连他自己都慢慢但忘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好吧，就，就当我没说过——”趁着对方尚未开口，我这样说道。确实，我是想着要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了。

“唉，说了，就是说了——”卓帆这样说道。

我心头一怔：这句话，倒是蛮深沉的啊！据说，说出口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都是收不回的。

这样想着，我倒有点不自在起来。

“我，我是说，有些话，或许，或许我根本就不该说——”我试着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