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妮,准备放学了,我得走了,你可要帮我。”离放学时间还差五分钟,陆欣朝秦妮那扔了一张字条,里面写着。
纸条从空中飞过,秦妮险些抓空。但幸好,小拇指正好夹住了,没越过淩章那边。淩章看过来,不屑地撇撇嘴。看了字条,秦妮露出一副自信的神情,脸上写满着“放心”,对陆欣打了个ok的手势。
“同学们,今天是第一天跑操,请每班班长点好班级人数到田径场列队。”广播的声音先于歌声响起。陆欣急忙收拾好书包出了门。
淩章感受到一个黑影迅速溜了出去,竟然有人比他还要潇洒,还要勇敢,没看清是谁,黑影就已经“逃窜”出去。“诶诶诶,班长。”
秦妮踢了淩章椅子一脚,示意他不要说话。
男班长看过来,只见两人什么话也不说。
“没事,你今天很帅。”淩章举起右手尴尬笑笑,但是一转眼就过去朝秦妮假装挥了个拳头。“你干嘛?”
秦妮恶狠狠地看着淩章,“别说,不准说。”
淩章戳戳慕赫后背,“诶,她故意找我茬。”
慕赫回头,凌厉的眼神“扎”在淩章脸上,“叫你不要说,你就不准说。”
看着这两个人的反应,淩章可以说是被塞了一大把“狗粮。慕赫越来越“护妻”,现在连玩笑都不同他开了。
秦妮之前对淩章的“凶狠”,瞬间消失。又想到那句话,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桌子上他喝完还回来的保温杯,静静呆在桌子上。
班上的大部分人已经陆续跑出去,他们这几个也移开脚步。
偷偷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竟然振动了一下,秦妮的脚步缓下来,显示“何明皓”。找了个角落,开心地接通了电话。
“秦妮,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里他的声音高昂,很开心的样子。
“少卖关子,你快说,说完了我过去跑操。”秦妮虽然催促着,可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子和他说话的语气。
“我和夏可歆在一起了。”
薄如纸片的几个字,被他说出来,那些曾经隐藏的情绪,突然又被唤醒。她以为她不会再介意,可是事情真的朝她所想的那样去发展,她的心不免又压上了一块石头。身体僵住,跑操已经开始,可是已经完全没有心情。
“噢,恭喜你。”秦妮说完挂了电话,何明皓兴许是猜到秦妮的性子,又打了几次过来,但是秦妮已经摁了关机,早知道就不要带手机过来,还接了这个电话。
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一天,却因为何明皓,秦妮的心情又变得汹涌,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夏可歆,使她迅速回想起高一那年,她和夏可歆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可是后来却因为分班,两个人联系少了,就拥有自己的朋友圈,她去到了何明皓的班级,从样貌上来看,夏可歆和何明皓两个人的颜值就似乎天造地设般,他们两个之间虽然不怎么有交流,但是两人经常会被凑在一起当做同学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因此,在校医室一开始,听到夏可歆,加上秦妮心里的那股奇妙的情感,她已经对夏可歆失去了兴趣。
林茂高中高一开学,秦妮对夏可歆一见如故。夏可歆不知道秦妮在初中的时候就有过一个很像她的朋友,对于秦妮来说,遇见夏可歆,就像当初秦妮遇见她那个同桌一样。
怎么说那个初中同桌呢?或许一个人撑起一段时光,就是那个样子的吧。
高一选座位第一天,夏可歆就坐在秦妮旁边,隔着一个过道。她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但是秦妮还是暗暗在心里给夏可歆打了第一印象:相貌属于上等水平,身材高挑,自带高傲属性,一看就是一个学霸,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秦妮活泼地坐到那个位置上,把屁股下的凳子翘起来坐,然后弓着背,低头玩手。至于她手里当时拿的是什么,现在她自然是不记得了。
夏可歆故意在秦妮拐进中间这条通道时和秦妮对视了一眼。夏可歆同时也注意到秦妮了。
两个人刚开始没说话。
班主任一个电话响起,大步迈出去接了电话。没想到夏可歆竟然先大胆地搭讪:“你很像我初中时候的一个同学,很可爱。”
她指着自己说,“我吗?”
“嗯。”夏可歆看着自己,坚定地说。
突如其来的夸奖,使秦妮不知所措,但是她按压住了自己的情绪,谦让地回答“不不不,我肯定没有你同学那么可爱。”她羞涩地笑着,脸差些红起来。
夏可歆继续感叹着,“实在是太像了,要不是我确定她去了a中,我还会以为你真的是她,你们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相像。只是,你比她高那么一点点,高那么两三厘米。”
夏可歆的笑容,像甜蜜的糖,可以瞬间融化世间所有的苦难。
秦妮第一次遇到第一个一见面就夸她的女生。
“那很巧,你也很像我一个好朋友。”
于是因为朋友间的相像,秦妮和夏可歆两人度过了一年美好的时光。秦妮猜得没错,夏可歆确实是个学霸,林茂高中还有按中考成绩缴费的规定,按规定,分数越高,学费越少,那年,秦妮第一学期交了1580块,夏可歆只交了100块。
也是那时候,何明皓与秦妮之间的密切联系,引起了夏可歆的注意,但是两个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直到高二分班,学霸女神夏可歆和她的表哥何明皓分到了一起,两个人也看不出有什么交流,只是何明皓知道夏可歆和秦妮认识,偶尔会过去聊两句话,但也因为这样,只是极少的一两次,两人成了他们班同学口里的“班对”,可是实际上是没有。分班以后,即使秦妮偶尔过去找夏可歆玩,夏可歆的热情也没那么高涨了,她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有离开过座位,身边经常围着过去问她问题的女同学。而往往那个时候,何明皓又准确注意到了秦妮的存在,飞快跑出去和秦妮“勾肩搭背”,兄妹俩人又嘻嘻哈哈跑出去了。
秦妮第一次知道自卑,就是在夏可歆面前。夏可歆是一个完美型人物。秦妮自身也不差,但就是数学怎么都搞不上去,这个后腿已经严重使她的心绪受到影响。
再后来,她和夏可歆,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奸夫**。”秦妮越想越来气,忍不住骂了出来。
“躲在这干嘛?不去跑步?”慕赫一身运动装走进班里,很显然,他在运动之前已经回宿舍换过专门的服装,这是一套纯白色的球服,长度恰到好处。他虽然问了话,话语是温柔的,可是脸还是冷着,以至于是他说了话,但是又不像他说了话那样。
此刻他还残留着跑步过后的气息,微微喘着。他早就发现秦妮没在队列里,提前省了一圈跑回来,看到她在位子上定定坐着。
说实话,慕赫真的很好看。
“没干嘛,就是乏了,上课太累,不想出去运动。”秦妮撒谎,眼睛没有看慕赫。
慕赫就没说话了,走到淩章座位上坐下,与她并排,或许,这是他唯一能帮助她的方式,语言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空气中满是沉默。
夏可歆对秦妮的影响还是有的,因为慕赫的勇敢,更让秦妮乱了阵脚,慕赫究竟在卖什么关子?前些日子还说喜欢夏可歆,早上又让她快点喜欢上他。他坐在旁边倒是清净了,可她因为那通电话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喜欢夏可歆哪里?”
慕赫头也没抬,静静翻着书。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的手伸了过去,把那页悬在空中的书页放了下来。“回答我。”
慕赫被这波操作吓得不轻,抬眸一看,她眼睛竟然泛红了,似乎是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
“你很在乎这个问题是因为在考虑喜欢上我了吗?”眼前的男子傲娇地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她更生气了,但是也不知道这股气是不是生错了,他好像是在表达另外一种意思。
见她没有回应,可是他不愿意再把这个谎延续下去。
“我不认识那个夏可歆,之前说喜欢她,让你远离那个何明皓,是因为我希望能送你回家的人,是我。”
***
f城最大的菜市场,位于另一边城区的中心小学不远处。从凌晨四点开始,与环卫工人打扫街道差不多的时间,这个菜市场就开始生出些动静。新鲜的瓜果蔬菜通过主干道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来,毕竟这所城市里的人每天必需的物资必须尽早就要得到满足。
经常在这条公路主干道上跑的人,其中有一个就是陆欣的父亲。从下半夜起,他就守着摊一直守到午饭时间点,陆欣她妈过来换人,他才有时间回家吃午饭休息,一直休息到下午三点,才又回到鱼摊那守着。那时,陆欣她妈去接儿子,陆欣放学过来接替,他才好走脱到村里进货。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陆欣已经急急忙忙赶到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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