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木头当然不是真木头，他还是会摇头的：“我是来请求侍奉你的。”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拍。

青墨：“……”这个家伙知不知道刚刚他在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

哪有人在决定前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徇私舞弊的啊！？而且而且，他和自家主人关系也不好吧？太不要脸了！青墨气鼓鼓的。

他并不想要自家主人有侍君，不然自家主人晚上和侍君睡觉他都得忍受巨大的痛苦在门外哭泣。

“这是你真正的想法？”东方梓棠问道。

羽南默点了点头。

“回去吧，我会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东方梓棠下了逐客令。

羽南默脸上罕见地露出了诧异之色，为何二字却未脱口而出。

看着羽南默脸上有关变化，东方梓棠反而是生出了两分兴趣：“羽世子，你的性格是装的，而我，并不放心将自己的性格伪装得如此浑然天成的人放在身边。”

羽南默眸中更是惊讶，但转而他低头一笑，再次抬头时脸上不再是之前的那种木讷了。

“少主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

从一开始陆菲去找羽南默要住宿费时，她偷偷地躲在外面，听到他的笑声时。

那时的羽南默才是真正的羽南默，之后和她相处的羽南默则只是一个空壳。

“不过，我不认为自己是在伪装性格，”羽南默却狡辩道，“我只是分析出了少主喜欢什么样的侍君，少主既然喜欢老老实实的、木讷的，不干扰少主的，那我便成为那个人。”

“如此狡辩之语，有点羽家人的模样了。你可以继续说，而我，也或许会继续听。”东方梓棠打着小半个哈欠道。

青墨则恨不得给羽南默扔鸡蛋。

“这得看少主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说实话。父亲告诉过我，这张请柬是送给羽南韶的，可是却是你拿着过来，据我所知，你母亲与羽南韶这一脉的关系可算不上好，若羽南韶使这请柬辗转到你这儿，八成是想把你推出来。知道这一点，你还想留在曌族吗？”

简而言之，便是羽南默八成是被羽南韶那个家伙给骗了。即便他会将此伪装得再完美。

东方梓棠也的确猜对了，从这一点上，她对羽南韶这家伙的了解也从未让羽南韶失望过——当然，将这一步告知于他的敌人，羽南韶还是不乐意的。

可羽南默也是浅浅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留下来？”这倒是令东方梓棠诧异了。

“嗯，堂兄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离开羽世家，从这一点上我是应该感谢他的，不过考虑到他是带着恶意的行为，所以感谢的话我也不打算说了。”

羽南默的想法清奇，这个清奇倒的确是吸引到了东方梓棠的目光，但东方梓棠也并不是那么好攻略的存在，且她也无法判断出现在的羽南默依旧是伪装出来的，还是原本的羽南默。

“我是什么样子，对于少主来说这并不重要，少主只需要知道，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侍君，我便会是那个最好的选择，”羽南默继续说着，“你想要一个和家族彻底没有联系的，我便可以注销虚拟网络世界；你想要一个只暖床不繁衍的，我便是个天萎；你想要一个不打扰的，我便只是你身边的侍卫。”

青墨：“……”这大哥狠。

东方梓棠也皱了眉：“若真如此，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要如何的你就是你，那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罢了。”

“好处当然有，我能离开羽世家，这便是我所能得到的最好的好处。”

也只有曌族这样的存在，才能让他真正远离羽世家。不然的话，他即便送去和其他世家和亲，也免不了成为那个世家和羽世家之间的桥梁。

“羽世家待你不好？”据东方梓棠所知，羽世家应该不会苛待嫡子，毕竟羽世家重礼且要面子。

也有些时候会有人将此说得好听一点儿，就比如——“家族的荣耀不容受他人言语”。

“没有，羽世家待我并没有什么问题，出生羽世家的嫡子，是我这辈子运气最好的时候。”羽南默并没有抱怨于自己的出生。

他并不是傻白甜，并不会抱着——自己如果不是出生于羽世家就好了啊的这种天真愚蠢的想法。

他一出生，便是站在了无数食物链的顶端，而在底端的人，甚至连抱怨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你如此处心积虑地离开羽世家是想做什么？像你这样可疑的人，本少主即便将你当奸细处理也理由充足。”

对！主人上啊！他就是奸细！青墨都要替自家主人把羽南默给抓起来了。

“我会死。”

“……嗯？”

“继续留在羽世家，我会死。”

“你若不夺嫡，老老实实地分出去后代当旁系，又怎会死？且你若是想夺嫡，嫁给我曌族后，恐怕只会更难。”东方梓棠所说是实话。

羽世家是不会让曌族少主的侍君继承族长之位的。

“我不想去争，亦不想去抢，但有些时候并不是我不想去做，有些人就会放过我的，”羽南默站了起来，以心魔大誓起誓，“我可以以心魔大誓起誓，接下来我要所说的皆为我的真实——我的母亲并不在乎我这个嫡子，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后代是否会传承下去，她表面上参与夺嫡只不会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增加些乐趣，而她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是羽世家嫡女的身份，和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一个‘小侍君’。”

其实说是小侍君，也并不是小侍君，因为至今为止对方都是处子之身。但之所以不是仅是因为他的母亲并不想让他成为她的“侍君”，好让外人知道她的喜好——这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这一点那个小侍君或许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因为他是母亲的孩子，他的血液里流淌着母亲的一定性格和思维方式。

“这并不构成你身为嫡子的必死条件。”东方梓棠一针见血。

“嗯。对我有威胁的并不是我的母亲和她的小侍君，而是你曾经的挂名未婚夫。”羽南默大方承认道。

“羽南韶？”这是东方梓棠所没有想到的。

“虽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泄露，但他确认了我的天赋，且我的隐藏全被他当成了韬光养晦，蓄力待发，他将我当成了随时可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而你曾经的挂名未婚夫，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会在对待我时的态度。”羽南默心魔大誓结束，重新坐了下来。

“宁可错杀，不可留患。”

这的确是东方梓棠所了解的羽南韶。如此说来，羽南默的确有不得不离开羽世家的理由。

或许羽南默也能和其他世家联姻，可那样的联姻还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夺嫡，羽南韶还是不会允许他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