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
刘烟刚买了早点回来,就撞见正在急匆匆往身上套衣服的简言,耳朵边还夹着电话。
“刘总,您放心吧,陆氏给您的报价您绝对是稳赚不赔的,诶、好,我马上就到。”
“简言,你最近挺能干啊。”刘烟嘻嘻笑着,拿着淮城的娱乐报纸在她面前晃悠一圈——头条下方的大幅照片,赫然就是她和陆樊宇同框出现的画面,还配着诸如“陆氏总裁新晋女友”的大字。
简言皱着眉瞥了一眼,留给刘烟一个“现在没空理会这些”的表情,顺便极其自然地拎过她手里的早点,风一样出门了。
“王姐,刘总那边的场子安排得怎么样了?”简言一到公司,就马上向王亦茹汇报项目进程。
纵然出了那次顾南囡的差错,还闹到必须开发布会澄清的地步,但陆樊宇看她待在销售部做后勤的委屈模样,还是法外开恩让她继续去谈客户。
“简言,你先别管刘总了,”王亦茹把一叠陆氏旗下的房地产项目赛到她怀里,简言差点没抱稳,“这个案子指明要你去,地点在皇岳,你现在打车还能在20分钟之内赶到,快快快!”
“指明我?”简言手忙脚乱的同时感受到了一丝受宠若惊,“可是刘总那边……”
“那边我会亲自去,这次这个客户很奇怪,先是一句话不说打了三个亿的项目汇款,然后指明要你去谈大纲,然后具体细节会过两天和陆总亲自商量。”
“三亿?入股还是开发?”简言被这个数字惊到。
“淮城最近没有大的房地产开发项目了,我猜是入股。”王亦茹看着客户发来的网页资料,“奇怪的是,这位客户似乎也没有自己的公司或者集团,个人入股?这也太奇怪了……”
看着简言还在整理资料,王亦茹大手一挥:“不管怎么样,这是个大单子,本来该我亲自去的,但是既然客户有要求,那你就快去!”
简言被赶上出租车,一路往皇岳去。
不得不说,这位客户的品味似乎很老派,皇岳本来是淮城一家老字号的茶楼,近几年扩张成了集娱乐和商务功能为一体的休闲会所,在这里甚至能见识到全国各地有名的戏班子。
简言看着手机上的坐标,是在戏楼的顶层包间,推门进去,却看到窗边坐着的人,手里端着一杯茶水,正小口抿着。
“您好,我是代表陆氏和您洽谈融资事宜的……李简言……”
简言看着那道身影转过身来,眼睛慢慢地瞪大,刚扬起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眼前的女人有一头极漂亮的黑色长发,被一支水头清亮的冰种玉簪简单挽在脑后;一身纱质的杏粉色长裙,裙下的皮肤白皙细腻若隐若现;手腕上有一支云贝母做的手链;一张脸清艳绝伦,仿佛降临人间的谪仙。
“李小姐,好久不见了。”
盛浅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一双含着秋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盛浅……小姐?”简言费了半天工夫才把自己的神经拉回眼前,在她面前的沙发椅上坐下,“是您指明让我来的是吗?”
盛浅点点头:“最近你和樊宇的事情闹得挺大,连在美国的我都听说了,正好我父亲要回国打理集团里的事情,我就顺便回来看看了。”
简言听到“樊宇”这两个字,瞬间觉得喉咙被堵住一般难受。
从一开始,她对盛浅的固定印象就是陆樊宇的人,两人郎才女貌,去美国进修顺便订个婚,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后来陆樊宇强势回国,布下天罗地网找她,身边的女人来了又走,却再也没了这号人物。简言以为,她那点藏了很久的感情总算可以得到释放,加上陆樊宇的威逼利诱,做了他的女朋友。
简言不觉得陆樊宇是会脚踏两条船的人,但是盛浅的字字句句,和理所当然的语气,都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极其尴尬——这就是传说中的正宫气场么?!
“您回来……是想看什么?”简言恢复了平静,看着盛浅的脸满是释然。
她没做过什么错事,自然也不需要在盛浅面前伏低做小,再者,陆樊宇也说了,当初订婚的消息是他欠盛浅的,一笔交易而已。
“听说,你现在是樊宇的女朋友?”
“是。”
简言心里一跳:知道她和陆樊宇之间关系的人不多,盛浅能得到这些消息,如果不是陆樊宇,那就是英国的白家那边传出去的。
这倒也合理,不管怎么说,那边的人肯定会更喜欢盛浅这样的儿媳妇。
“李小姐,恕我直言,”盛浅抿了一口茶,“你们没有结果的。”
简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想强笑出来却没能成功:“盛浅小姐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陈述事实。你知道陆家具体是什么情况吗?你了解樊宇的一切事情吗?”盛浅微微笑着,仿佛胜券在握,“最关键的,你能给樊宇带来什么?”
简言沉默了。
盛浅的话句句都戳中要害。在她入学之前,陆樊宇的一切她都无从知晓,在她毕业之后,陆樊宇在美国那边的情况她也一无所知。
她现在的本事,家里的情况,不仅不能帮上什么忙,反而是陆樊宇的负担。
“想必你听说过,我和樊宇订婚的消息,他是不是告诉你,这是一场交易?”
简言的心里猛地一跳。
“李小姐有没有想过,他和我交易了什么?”盛浅满意地看到简言脸上第一次露出动摇的神色,却还是继续沉默着,只是看向窗外双目放空。
“盛浅小姐这样的本事,不管是什么,一定都是没有人会拒绝的东西,”简言扯起一个笑,“可是很不巧,我并不想知道。”
盛浅往后靠坐,盯着她久久不语。
“我怀了樊宇的孩子,这次回来,就是要和他谈结婚的事情。”
盛浅的字字句句像是惊雷,炸在简言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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