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握了握毛小丹的手，无力地一笑，毛小丹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其实毛小丹在车上想着，这个事儿回到家也就过去了，不会一直拉着扯着，可是她这次又错误的估计了龙四海的偏执。

回到家他衣服也不换，只脱了鞋光着脚就坐了沙发上，一手拉着毛小丹，一副要大谈特谈的架势。

毛小丹知道他心里不痛快，虽然有些累，但还是顺着他，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来。

“丹儿爷，我还是想不明白，猴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哎呦，你不要轻易下结论，认定这就是猴子设的局！你们当警察的不是最重证据吗？这无凭无据的，怎么能就给人定了嘴呢？”

“警察破案都是从假设开始。”

“好吧，你为什么要怀疑猴子呢？总得有个切入点吧？”

“直觉。”

“吴江没有和你说别的什么吗？”

“没有。”

“你问过他了吗？”

“他什么也没说，可是态度模糊，越是模糊越是让人怀疑，而且他在里面应该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特别……我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就是多年相处下来的直觉。”

“吴江看上去确实不太好，有些颓唐，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淡迫名利，见过以前他生机勃发的样子，就知道现在的他有点儿可惜。”

龙四海点了点头，对这个看法深表赞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能因为吴江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就怀疑猴子，我觉得这样对猴子也不公平，就算是他，你也应该给他辩解的机会吧，总不能一棍子打死！也不能因为你和吴江亲近，就对他有什么偏见。”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真的是猴子设的局，我……”

“现在就不要说什么狠话了，不管是不是，最近都要少打交道，等过段时间你能理智思考东西的时候再说吧。”

“我不是不理智，我现在也非常理智，我是个警察，这点儿自控力还是有的。”

“好吧，那你就先沉住气，吴江这不刚出来吗？按照以前的交情，猴子总得过去看看吧，如果他能去，证明他光明磊落，如果他不去，那就……”

“心中有鬼？”

“大概可以这么说吧。”

“对，我现在就给猴子打个电话，看他什么反应。”

“哎，你别啊……”

龙四海动作出奇的快，毛小丹还没说完的就已经拨了出去，她伸着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默默地放下了。

“猴子，吴江出来了，有时间一起去看下？”

“出来了吗？哪天出来的？”

“昨天吧，你不知道吗？”

“没听说啊，好了吗？”

“肯定好了啊，不好了让出来吗？有没有空？”

“恩有，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

“我随时都有空，现在清闲的很。”

“行，等我通知。”

电话挂断了，龙四海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愣着神看了毛小丹一眼。

“怎么样？说什么了吗？有什么破绽吗？”毛小丹突然来了精神，好奇心完全被龙四海勾起来了。

“听不出什么头绪来，他答应过去和我一起过去看吴江，没觉出他有什么问题来，听着很坦然。”

“兴许是你想多了，吴江刚出来兴许是情绪不稳定，说话就是有些不靠谱，过段时间缓缓大概也就好了。”

龙四海吐出一口气，考量着这个事情，毛小丹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一想到吴江那惨淡的笑，他就心里不得劲儿。

“我刚刚想了下，猴子确实没什么异常，但是我刚刚跟他说吴江出来的时候，他表示的很惊讶，问我什么时候出来的，好了吗？我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作为朋友，听到吴江出来不应该跟我们一样是兴奋的吗？怎么会那么惊讶？”

“哎呦，你不要一直这么猜来猜去的，搞得我和娃儿跟坐过山车似的，能不能靠谱切实一点儿，你就明确告诉我，猴子有没有问题？不然我这心脏真是受不了了。”

“这怎么好说，我不能凭空下论断啊。”

“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别人，说错了也没事儿，你就把你心里真是的猜测说给我听，我就当看了部小说吧。”

“既然猜测了，肯定是觉得他有问题，不然我在这费力八劲的不睡觉想这个干吗？”

“那是因为你有病！没事儿闲的，你知道你去你妈家里那会儿，你脸色有多难看吗？跟个死人似的，这会儿说不定你爸妈还惦记着你怎么了呢？”

龙四海干笑了两声，摸了自己脸一把。

“有那么夸张吗？我当时可能有些乱，心里慌，不然我跟爸妈打个电话？”

“你就别折腾了，都几点了！这个点儿打电话过去，不把老人吓一跳才怪，没事儿也得有事儿了。”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儿，行吧，明天我再给他们打个电话，可别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的。”

龙四海情绪和缓了些，脸上也有了笑容，在沙发上舒舒坦坦的伸了个懒腰，毛小丹也跟着舒缓了情绪，靠在沙发上笑。

突然想起什么事来了，立马坐直了拍了下他的腿。

“你最近和姐姐联系了吗？我那天看肖然朋友圈发现她去医院看病人了，怎么觉得看得想是姐姐呢？”

“不可能！就龙婠婠那身体神仙都绕着走，怎么可能会住院？再说真住院了怎么可能不和我说？”

“那也不一定啊！姐姐一直都是那么有主心骨的人，我现在又怀着孕，她可能觉得跟你说了也没用。”

“要不我问问她？”

“问了也不一定管事儿啊，既然一开始没跟你说，你现在问了也不一定和你说，这事儿也是猜测，因为我知道肖然和姐姐的交情，看她说的话觉得像是姐姐，也不一定就是。”

“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来上次见她的时候确实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看着挺好的，总不会……”

毛小丹心里一凛，她也想起来见龙婠婠的那一次，脸色确实非常不好，难道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