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雨过后的襄阳城外破庙,雨中躲到这里的风易山一行狼狈不堪,衣服包裹都湿透了,就近找了这破庙,升起篝火,烘干衣裳。
师萱萱带着唐凤四人的侍女、小斯在篝火旁熬煮着姜汤,大家都淋了雨,得喝上大大的一碗,不然就是不没感染风寒也必然会身体有恙,影响接下来的路程。
旁边是一条条拉起的绳索上挂着湿透的衣服,几名护卫临时客串在那里摆弄着。
风易山这趟来得急,连个侍女下人都没带,只有师萱萱一个人在忙活,其他的全都是些大老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货,幸好师萱萱心灵手巧,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不然今天可不怎么好过。
“萱萱姐,这锅姜汤好了,给风庄主他们端过去吧!”说话的是聂蓉蓉的侍女玲珑,就是今日被聂蓉蓉派去找风易山传话的那一位,一直没离开身边,就被拉到了这里。
今日这事纯粹是大家陪着她家主子闹腾,所以这小妮子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事情都抢着做,也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感。
“玲珑,还是先给蓉蓉和殷挺端过去吧,她们虽然也有内力,但毕竟是女儿身,身子骨还是要弱一些的,至于其他的人,嘿嘿,都是些大老爷们的,那有那么娇贵!”师萱萱捞出了一锅,接着继续熬。
“可是……”
“别可是了,快拿过去吧,凉了可就效果不好了,嗯,快去吧!”
师萱萱打发走了玲珑,继续自己事,玲珑扭捏了一下还是端着姜汤走了。
另一边,风易山也终于找到了和叶成空单独相处的时间,“叶老,您好像是故意要我们跟着他们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您发现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出来呢?”
“呵呵!庄主,是不是很迷惑?这没什么!听我跟你说说。”
几人出门在外带的衣服多,早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湿衣服有八护卫去处理,祝三娘和师萱萱在忙着给大家准备吃喝,只有三桐在不远处,警惕着,闻言也竖起了耳朵。
“这次跟着他们,不是我心血来潮,而是有迹可循的。庄主,你想想,薛家要找个儿媳妇,这是何等大事,岂可马虎了。可偏偏薛家就做出了这种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非常需要聂家和他们的这种关系。为什么会需要它?因为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中,只有这种关系才是能够让他们相信的保证。那又有什么事情能够使得薛家必须要得到聂家的保证呢?肯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而最近在天府,在襄阳,有什么事情是薛家和聂家必须要面对的事情,连推辞和躲避都做不到都呢?”
“丐帮内乱!”
“没错!丐帮内乱!丐帮那位洪老爷子虽然是没在了北辰境内,但这背后难说没有天府的事。就算真没有,也不能说天府朝廷就没有看到这里面对付江湖的机会。四大家虽然是高宗李渊所册封,但如今是岱宗李煜在位,已过六百余年,不说四大家根深蒂固从襄阳掠取了多少利益,单单他们依然是江湖势力却在朝廷内外安插亲信一事就是其取死之道。是以,我以为,将聂蓉蓉下嫁与薛家公子薛洪浩,是大帝首肯过得,至少是坐镇襄阳的这位穆亲王亲自裁决的。其用意当有二,这一,二者有了姻亲,若薛家与南丐为敌,聂家便无法在南丐容身,否则的话,轻则使得聂家人心不齐产生分裂,重则会被套上叛国投敌的名号,毕竟比起聂家,这薛家才是功勋之后哇。这二,便是号令,薛家乃功勋,如今扔在军中供职,到时只需一纸军令名薛洪浩上阵铲除南丐,聂蓉蓉如何自处,聂家如何自处,对这位姑爷,聂家那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两头难做人啊!”
三桐探头探脑的问,“叶老,为啥是南丐啊!不是北丐才是外来户的嘛!”
叶成空看一眼这个偷听的家伙,见风易山没有意见,很是信任他们,也满意的没有斥责他偷听的行为,而是解释给他听“这南丐是本地户名没错,北丐是北边来的。可也正因为这样,北丐毫无根基,也不可能在这里扎根,对天府朝廷来说死伤一批人后,他们能做的依然是退出天府,返回北辰等北方去。可南丐呢?他们就在本地,他们死了自然有其他人来填补他们产生的空缺。现在可不是六百年前天府建国的时候,人手短缺,实力不足,有的是人和势力惦记着呢!这才是我为什么认为天府朝廷会动手,因为要是我,我肯定会趁此机会对他们下手,只要他们损失过重,便守不住那么大的家业,吐出来这些年占据的利益,也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风易山皱着眉头说道“要按叶老的分析,那我们岂不是要和天府朝廷对上了嘛!”
“庄主,我们要找的人在南丐里面。你要直接进入南丐,就等于这许多人作对,他们可是在南方,北丐和咱们才是北方的,该帮你谁你心里有数了没有?”
风易山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这还用问,帮了南丐一伙,等回了北方,这北丐要是对自己下手,自己上哪里求援去,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事情想明白了,姜汤和粥也送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热粥让大家胃口大开。
热热闹闹的时候,独乐乐来不如众乐乐,这句话真是太应景了,前脚刚刚有人吹了牛,后脚破庙外就人声马嘶的叫了起来,听声音也至少是十几骑的数量。
风易山等人艺高人胆大,这里又离着襄阳不远,天府的治安一向不差,也不怕是有什么歹人意图不轨,三桐招呼一声,带着唐凤他们的几个下人出去了,看是不是熟人。
这出去没一会儿,你还别说,真是熟人,只是现在这些熟人是风易山最不愿意见到的-南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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