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到族会了,这次族会会吃什么啊。”一个胖小子道,虽然还跟众人一样在祖祠里站着,他的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飘了多远。
“不要多想,安静点。”闻言,胖小子的妈妈不禁瞪了一眼,她对这胖小子也是又气又笑。
不过她心底却是有些担忧。
易家本来是三年才开一次族会,在族会上,对于过去的三年做一个总结,但这只是从前,最近短短的三年间,易家开过的族会已经高达四五次,从易天在族会上发疯,到易天出意外易龙接任家族,再到易虎,易山。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易家的不寻常。
不过这次的族会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一直到易山总结完毕,都没有出什么意外。
终于平静下来了吗?
见此一幕,很多人都是松了口气。
但就在易家族人聚餐的时候,大门忽然被关闭,而后天空,也是一瞬间就黑暗了起来,这样的异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家主,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了?”
感到害怕的易家族人本能的向着易山靠近。
易山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却是很快安慰道:“不要慌,不要慌,请大家保持安静。我先带人去看看情况。”
听见易山的话,易家的人渐渐安静下来,这事情虽然怪异,然而毕竟也只是怪异,易山的平稳,给了他们很大的安全感。
易山神色的复杂的看着身边的易家众人,缓步来到一个角落,深呼了口气,一闭眼,一抬手:“阵起!”
轰隆隆的声音瞬间淹没整个大厅,地动山摇间,无名的火焰皱起,只是刹那间,就包围了这片世界。
“家主,你在干什么?”
有人疑惑的看向易山,虽然惊慌,但一切的变化,似乎都是从易山的那一声阵起开始。
易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睛。
“抱歉!”一句跟呢喃一样的微笑声音从他口里发出,哪怕是站在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听得有些含糊。
但在场的一幕,却不是没有人预料,一些老一辈的人,早就做好准备,寻找了安静的角落,他们坐视着那片火焰熊熊燃起,注视着那片火焰,吞噬一切。
“爷爷,伯伯,家主?”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响起,易家的人显然不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一幕。这样巨大的火焰,难道是要将他们所有人都焚灭吗?
一道又一道的凄厉声。
这火焰一经燃起,便蓬勃万里,那本来很巨大的大厅,几乎遍布火焰,没有几个人能够躲却火焰的燃烧。
而那火焰没有燃烧到的地方,除了极少数的人能够占据,大部分都是一些易家的长者,对于易家的普通人来说,这无异于是一场灾难。眼看着易家的子弟一个又一个的死在这焚天烈火之下,易山眼里不禁闪过一丝不忍。
但这不忍,只是一闪而过,有些事情,是早已经注定好的。
“此阵,名为焚天,是上古魔神祝融的成名手段,限于此阵,一切都将被这种无名的暗火焚烧殆尽,上古一战,凭借此阵摧毁了数千蛮人。而破阵的唯一方法,只有等,等到阵法的能量耗损完毕。或者,用无尽的血液,湮灭它。”
微微叹息,易山终究还是不禁开口解释了一句。
可等到阵法的能量耗损完毕?这阵法才开启,就死了这么多的易家人,等这阵法的能量耗损完毕,这易家又有几人能活?
“易山你个王八蛋。”
“你这是要把我们易家拖入深渊吗?”
“你不得好死。”
一道又一道的骂声,生死关头,再没有谁有平日的矜持。
可这没有意义,因为当这场焚尽一切的火焰燃起时,便不会再轻易熄灭。
只有当死的人足够多,当流出的鲜血足够长,才能够熄灭这场焚天烈火。
“他不让咱们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相比起易山这等拥有武装,自身实力也是不俗的人来说,易家的大部分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心存反抗的想法。
没有人愿意就这样死掉。
一念之间,便有不少人冲着易山以及一部分处于安全圈的知情人士冲去。
以往这些人在易家无不是大人物,可如今,在生命的威胁下,这一切又算什么。
“冲,冲啊!”
易先是易家最有名的一个废材,平日里大家都说他怂,废,可此刻,迫于这熊熊的烈火,也是向着曾经的长辈冲去。
杀!
身上燃起熊熊烈火,然而易先毕竟是练过武艺的,这点疼痛,暂时还是能够忍住。
跟他同样状况的,还有不少易家子弟,只是,更多的易家子弟已然在那无尽的暗火之中,湮灭。
作为隐世家族,易家的子弟虽然都有练武,然而练武毕竟不像是读语文书,死记硬背就可以,他是需要天赋的。那些有天赋的人,还好,没有天赋的终其一生,也没有多大成就。
“杀,杀,杀!”
一边嘶吼着一边冲进战场,易先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打出来了,然而每一次被赶出安全圈,他就会更精神抖擞的冲进去。
无他,哪怕只是冲进那个安全圈一秒,也能够体会一秒没有这暗火烧灼的滋味。
这火焰并不是都作用于人的身体,他更多的是作用于人的灵魂,那种滋味,不是单纯的肉体疼痛可以形容的。
这也是哪怕冲进安全圈下一秒就会死,也有不少易家子弟前赴后继。
最开始那些护卫还手下留情,可当这越来越多的易氏子弟冲进来时,他们便不得不举起屠刀,对于这昔日的伙伴,乃至亲人下手。
“杀杀杀!”易先已经失去一条手臂,连肩膀那边都是刀痕,然而他还是坚强的站立起来,想要冲进那安全圈,他倒是没有觉得这些长辈十恶不赦的想法,他心里只想着要活命。
可他到死,都没有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怎么,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怎么往日充满温和的长辈,怎么往日谈论纷纭的同僚的面目,都变得那么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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