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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老祖传》第六章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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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芝见彭起现状,瞬间觉得天塌下来一样,自感再也没命活着,喊道:“他妈的韩斌!你个遭天谴的杂种!“

刘芝从来都是胆小怕事、一片慈爱的普通人,他从不敢正面看一眼韩斌,更不敢骂他,这次放开了骂,竟感到无比的畅快!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刘芝喊叫着慢慢得满脸痛苦地留下泪来,接道:”你竟找活人试练武功,我夫人便死在你的掌下……”刘芝呜呜的哭了,老泪纵横可见伤心至极,突然喊道:“我死也要化为厉鬼找你寻仇!”说着往嘴里塞了什么。

韩斌本在彭起面前,意识到刘芝要自杀,却回身已晚,见刘芝右手按着腹部,血水顺着牙缝慢慢渗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韩斌恨恨地道:“好,好,好,为了包庇同伙,竟畏罪自杀了!”

另一边,祝高景与刘春晓随着河流浮走,不知不觉已是天明,白云如棉,风轻似绒。

晨光下,周边水草丰茂,两山之间,河流宽广。这里是河流一个拐弯处,水在这里流的慢了,积起一个小洼来。

祝高景右腿疼痛,悠悠转醒,看着浑身湿透的刘春晓斜躺在灰白卵石上,右手还紧紧抓着一根枯木,心道:“想必春晓受了极大的累,才把我拖到这里。”祝高景望着浑身湿透的刘春晓,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试了几次抱起她,却因右小腿的伤而放弃,只好轻轻地叫道:“春晓……春晓……”却不见刘春晓醒来,暗道:“春晓经历这么多波折,身体已达极限,让她休息休息吧。”于是一点点的把她挪到干燥的河边。

祝高景从怀中摸出火镰,在刘春晓旁清理了一处地带,找了一些干柴,引燃了杂草堆,有用外衣从河边捞了一些鱼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刘春晓忽的咳嗽了起来,祝高景正拄着一根分叉木棍坐在旁边,见刘春晓醒了,开心的叫道:“春晓,春晓。”

刘春晓哪有力气回答,闭着眼睛,小嘴微张,道:“水……水……”声音甚是微弱。

祝高景惊道:“在这里,在这里。”说着丢下拐杖,左腿拖着右腿,用双手去河边擓了水过来,那水滴滴答答,到刘春晓嘴边的时候已经不多,只好又去擓,一趟趟不知走了多少次,祝高景咬着牙,忍着疼,额头汗也出来了。

刘春晓慢慢的张开了眼,见祝高景腿伤严重还为自己擓水,忙说道:“够了,够了,高景哥哥你歇一歇吧,我自己去。”说着话,身子慢慢坐了起来。看见地上金黄的小鱼虾,指着道:“高景哥哥,是你烤的吗?”

祝高景忙笑道:“是,是我烤的,你快吃,快吃。“又道:”你过来这里烤烤衣裳,别中了湿气。”

见刘春晓又吃又喝,祝高景心下放宽,道:“不知师父他们如何了?”

刘春晓忽拿着半条鱼顿在哪里,眼圈慢慢的红了,道:“我也替他们担心,我心里总是不安定,突突地直跳。”

祝高景会意刘春晓思念师父,心道:“该死,我切不可再提此事。”便道:“春晓妹妹,我见这里没有山路,也无炊烟,定是一块飞地,我们不用怕官府追缉了。“又道:”我有腿伤,不如我们先在此调养,等我腿伤好了,我们便顺流而下,再做打算。”

刘春晓思索一下道:“也好,我们每日就在这,说不定能等到爹爹他们。”

祝高景想到春晓和师父才相见,就又这样分开,不禁叹了一声,道:“嗯,我们在这等他们。”

两人各自忙碌,一会儿烤火,一会儿抓鱼,又聊着各自心事,不知不觉已经黄昏。

刘春晓正把一根直直的木棍捆在祝高景的小腿上,祝高景心道:“我虽拜了师,却还没来得及学艺,好在春晓自幼耳濡目染,学的不少。”不觉间脱口说道:“春晓你真好。”

刘春晓抬头睁着大大的眼睛道:“有我这个刘大夫坐诊,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嘴角一提,甚是俏皮。

祝高景暗自思忖:“爹爹常说世间人情险恶,需要多加防备,怎么我遇见的人都是这么的好,洪香主和彭寨主义气干云,就连不会功夫的师父和春晓都肯为了不相干的人两肋插刀。”

刘春晓见祝高景呆呆的望着自己,耳根不自主的红了。

时光荏苒,二人日日如此,不觉已在此待了半月。祝高景拄着拐,看向西南,道:“那边树木茂盛,应有不少野果。”原来二人天天鱼虾,已经烦腻,又等不来刘芝等人,此时已不打算在河边继续等人,准备上周边找些野果来吃。

片晌,二人走到山边。,忽听到有人在喊:“是祝高景兄弟吗?”

祝高景循声望去,远处另一座山上有一个黑点一样的人又喊一声:“是祝高景兄弟吗?”

祝高景心里纳闷,跟刘春晓道:“春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在喊我?”

刘春晓道:“我听着像是喊你。”

祝高景道:“我看他只是一个黑点一般,这么远,他怎么能看得清我?他又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祝高景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和刘春晓忙摘了几个果子,躲到了灌木丛中。

那人又远远的道:“高景兄弟,我受人所托来接你,快别躲了,此地偏远,只有我能带你出去。”说着话,施展轻功,向祝高景飞来。

祝高景慢慢看的清了,这人三十几岁样子,一身青衫,左手提一把三尺剑,头上戴一草帽,脚下轻点,踏着花草,轻功甚是了得。遂向着刘春晓道:“咱们别躲了,你我都没武功,我又有腿伤,干脆敞开说话吧!”于是拉着刘春晓站了起来,叫道:“来人是哪位大人?”

那人笑呵呵的道:“我叫花奇,有人托我找你来的。”

祝高景心里直犯嘀咕,心道:“这名字我听也没听过,怎么识得我?”道:“花大人,不知是谁托你?”

花奇道:“是谁,我也不知,只是我的上司要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话已经到祝高景跟前。

祝高景更晕了,道:“你的上司?”

花奇见祝高景疑惑重重,便道:“我是‘天谴社的人’你明白了吗?”

祝高景道:“什么‘天谴社’,我听也没听过。”

花奇见祝高景眼神迷茫,心知这少年真的不知,便道:“简单说,‘天谴社’就是接镖的。”

祝高景心有敌意道:“为何不叫镖局?”

花奇笑道:“镖局只押镖,我们除了押镖还可寻人。”

祝高景虽心存疑虑,但如今花奇笑脸相对,他也不好唐突,便换了个口气道:“花大人,我们在这挺好,我们住够了,自己会走的。”

花奇道:“你自然会自己走,我也会自己走的,甚至那些马快也会自己走的。”

祝高景一凛,心道:“这花奇说的也有理,既然他能找到这里来,那些朝廷的马快也可以找到这里来,我和春晓既不壮硕又无武功,还是要暂时靠他”又想:“他究竟可靠不可靠,我需再问一问。”便道:“花大人,既有人托你,当知我有一金锁,你可知金锁上写的什么?”

花奇道:“不成龙凤,但做凡人。”

祝高景惊喜道:“果然是自己人。”原来,祝高景金锁是有一个机关的,用正确的方法可以打开,里面有一行小字便是那“不成龙凤,但做凡人”,那机关需要用钥匙打开,如若没有钥匙,论谁也打不开的,除非放进熔炉炼化,但那样也就看不到字了。

花奇道:“哈哈,好兄弟,跟哥哥走吧。”

祝高景道:“我腿伤未愈,我们需要做一个木筏出来,走的更快。”

花奇道:“若是能乘木筏,我何须翻山越岭?这河水时宽时窄、时深时浅、弯弯曲曲,根本无法河运。”

刘春晓道:“那怎么办?”

花奇道:“等你休养好了吧,我也不急。”说着话,看着远方,呼吸也大了些。

刘春晓道:“可是朝廷马快过来,可怎么办?”

花奇道:“你们只管靠我,好生休养便是。“又道:”我生性爱玩,来到这好山好水的地方,不待些时日,也有些可惜。”

祝高景道:“真是一个怪人,一会要我走,一会又不要我走了。”

祝高景道:“花大哥,我担心马快寻来的时候,我俩成你的累赘,不如你教我们些功夫,也好共同退敌。”

花奇道:“可以,你是我的金主,你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祝高景暗道:“我爹常说有一种人能用的时候尽量用,别到时候想用的时候,人家不肯。想必花奇就是这种人。”说道:“花大哥,我见你来时脚踏花叶,飘舞灵动,可否教给我?”

花奇道:“我的武功都可以教你,只是你有腿伤,加上没有内力,这功夫可不是你能学的。”

祝高景道:“我曾见天地会的洪大飞香主施展一种点穴功夫,这可以吗?”

花奇道:“‘弹指神通’洪大飞吗?这倒可以,他的点穴法更偏重技巧,对付马快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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