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燕州府上。
一封快马加鞭的急报在半夜抵达燕州府上,可传报的通信兵却在第二天正午才被接见。
州府大人和康打着哈欠挺着大肚腩慢悠悠的从寝室走到燕州府大厅上,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正座上,肥胖的身子重重靠在椅背上。
“大人,青山城传来急报。”通信兵连忙上前单膝下跪禀报道。
和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皱眉打断道。
“怎么?这青山城又招土匪惦记了?我寻思着这青山城每年的赋税都是县郡当中最少的,这种穷乡僻壤怎么还天天闹土匪?”
“是山匪,大人。最近这股山匪势力扩展的厉害,有一位将门之后秦培虎统领,他们已经有七百余人之多。”通信兵略微抬起头,望了一眼州府大人小心解释道。
“七百人?那能成什么气候?我燕州府守军都不止七百,说那么多无非想本州府派兵。”何康地嘟囔着,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
“大人,青山城的百姓真的很需要大人……”通信兵焦急的抬头继续恳求道。
“行了行了,我这边也有很多需要用兵的地方,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州府大人撇着嘴,心里的算盘打得明明白白的,若是出兵这笔买卖定然不划算。
“大人!”通信兵往前挪动几步,无助看着眼前肥头胖耳的州府大人。
“你给我退下!”
何康不满表情写满全脸,五官挤成一团,恼火的命令道。
“是,大人。”通信兵无奈地应和道,慢慢往后退出州府大厅。
在州府大厅外的师爷贾羽旁听到了一切,他摸着小八字胡笑眯眯走入大厅。
“大人。”师爷走入大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师爷!你来的正好。”和康看到师爷,高兴地脸上的肉都颤上三颤。
“你主意多,你说这青山城的事该如何是好?若是派兵恐怕就是吃力不讨好,这青城山的山匪们依仗天险那是易守难攻,这青山城吧又没什么油水,这县郡林忠山也不是东西,本官从未收到过他的进贡。若不出兵,若是青山城被山匪占了,或者城灭了,朝廷那边也不好交代。”
“大人息怒,以小人之见,此事好办。”贾羽微笑道。
“快,快给我说说。”和康费力伸着肥胖的身子向前倾去。
师爷上前耳语一阵。
“我听说南阳派……”
“好!师爷果然是高,此计甚妙!哈哈哈哈,今晚一同随我去喝花酒去。”和康高兴用力拍了拍师爷瘦小的身杆子。
师爷被拍的生疼,但枯瘦的脸上也附和着挤出笑容。
青城山中,山匪撤退的第二日,战场已经被收拾完毕,城门处也已经被修缮完毕,可青山城还未回到之前的宁静。
青山城后城门外靠山的树林处,林忠山带着一众士兵亲自埋葬在守城中死去的战士与百姓,以此祭奠他们的英魂。
一共四十七人下葬,二十六名士兵,二十一名百姓。
家属们都披麻戴孝,哀嚎的哭声不止,传遍了整个树林。
县郡林忠山大人未穿官府,反而穿上白色孝服,单膝跪在四十七座墓碑前,在一个大火盆前慢慢将纸钱投入。
一夜之间,林忠山仿佛苍老憔悴不少,白发苍苍。
“你们是青山城的英雄。”
林忠山偷偷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他的眼睛微微发红又将一把纸钱投入火盆中。
火势又纸钱压小后,不久又更加熊熊燃烧。
江流儿在不远处依着一棵树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县郡林忠山本来可以高迁他处,可他放不下青山城的百姓,只是将儿女送出了青山城。
如今细数,他今年是第八载没有见过妻儿了。
“青山城的匪患不除,我一日不走。”
十年前,林忠山新官上任时在青山城百姓面前立下过这个誓言,当时百姓们拍手叫好,许多热血男儿纷纷要入伍追随他。
如今十年过去,匪患依旧未除。百姓越发麻木,许多百姓举家连夜迁居逃离青山城,离开家门离开自己的根,宁愿在外漂泊。
朝堂不肯增兵,也不肯增加拨发粮饷,青山城就这么在匪患危害的不安中度过一年又一年。
“乡亲们,我林忠山愧对大家。”
林忠山站起身来,向后对着百姓们作揖深深鞠了一躬。
“林大人快快请起,我们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只怕是朝廷抛弃我们了。”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伯上前扶起林忠山。
“对啊,林大人平日里山匪最多只是骚扰青山城外的商队,和抢劫过路人马,如今开始频频攻打青山城了,吾儿已经去了,我们青山城又还能撑多久?”在一旁穿着孝服的婶婶痛心疾首。
林忠山前安慰了两人道。
“一切事都会有转机的。”
他说话间抬头看了一眼江流儿的方向。
江流儿正疑惑间,感到后方不远有脚步慢慢传来。他警惕起来,两人的步伐气息显然是练家子。
一回头发现是凌云与魏钟二人。
“两位是?”江流儿率先开口询问道。
凌云脸上右手上与身上都缠着纱布,显然昨日一战受伤不轻。
“我是南阳派魏钟,这位是南阳派少主。”一旁身着灰色布袍的中年男子解释道。
“哼!”凌云冷哼一声,一脸难堪的脸色。
“在下江流儿。”江流儿也报上名号。
“二位找我所谓何事?”
“我们多谢公子昨日在林中出手相助。”魏钟恭敬的作揖道谢道,一边还不停用手肘戳着一旁的凌云。
“哼!多谢。”半天,凌云口中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二位怎么知道是我出手相助?昨日我未曾到过树里?”江流儿装傻道。
“公子说笑了,我们想不出青山城除了我们以为还有谁有那般深厚的内力。”魏钟一边说着,一边右手暗自运行起南阳派内功心法,内力开始在体内调动起来。
江流儿心中苦笑道。
“这两个人哪一点像是是来道谢的啊,一个板着一张脸,一个想借机试探我的底细。”
不过,我的底细,你们好像还不够格打探。
江流儿脸上挤出一丝坏笑看着眼前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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