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影是苏榆今生见过最酷的背影。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根本就不清楚,鼻腔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不断的刺激着她,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一口血吐出来,眼前一片漆黑,人昏过去了。
就像现在眼前一片漆黑,明明前一秒她还看得见五光十色。
“你是谁?”女人轻启朱唇,高挑的身材晃了晃,高跟鞋稳稳地落地,钻反射着那五光十色,不同于她眼前的黑暗。
一袭裸粉色薄纱拖地长裙,其间闪着点点粉色的梦幻,精致的刺绣从胸口绵延到裙摆,分布恰到好处,纤细的脚踝盈盈一握,通身透着仙气。
“你猜。”
这个声音,已然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它褪去了曾经的稚气,是低沉的的,富有磁性,苏榆还是听出来了。
苏榆身体僵硬,她的右手不安的抓住左右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立马出现了红痕。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比那年夏天还要炎热,此刻她却觉得从脚底升起一层寒气,直击心脏。
八年了,他还是回来了。
“哥,你回来了?”
终于,重见光明,却没有任何的欣喜。
苏榆没回头,楚易琤主动走到她面前,撩起她颊边的一律碎发,指尖缠绕。
“小繁,原来你没忘记我?”
楚易琤(chēng)在笑,嘴角微微上扬,却总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令苏榆想后退,八年未见,这个男人的变化太大了。
她离开法国,离开他时,他刚过十九岁生日,朝气蓬勃的阳光少年。
而现在……
苏榆嘴角上挑,笑不露齿“哥,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男人没有过多的举动,他牵起苏榆的手走下台阶。
“哥,今天是你的欢迎会,你不能缺席。”
“没事,办这个本来就不是我的意愿。”
嗬!苏榆不在,他这个欢迎会毫无意义。
“哥,你别任性。”
楚易琤索性沉默,拉开跑车的门,将苏榆塞了进去,他自己绕到另一边直接跳进车里。
银灰色的跑车扬长而去,载着这两个八年未见的人。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
“那好,去我那里,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晚喝个痛快。”
苏榆摸了摸耳朵“哥,我明天还要上班。”
楚易琤嗤笑“小骗子,你还是没变,撒谎的时候喜欢摸耳朵,走吧,八年没见了,陪哥哥清静清静去,不然去你那?”
“别,哥,还是去你那吧。”
“怎么?家里藏男朋友了?”
苏榆犹豫了一下,还没回答,楚易琤又开口了“也是,就我还一直把你当小孩,这个年纪该有男朋友了,你男朋友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面对着楚易琤查户口式的询问,苏榆索性举了白旗“没有男朋友,工作忙,没心思顾这些。”
虽许多年未见,他们之间还是生疏感,不过是几句话便熟络起来。
途中经过超市,苏榆被楚易琤拉进去了,她负责推购物车,苏榆安静的跟在楚易琤身边,楚易琤顺便把她的生活用品也买了。
苏榆并不觉得有什么,以前她的生活都是楚易琤照料的。
“晚上吃东西了吗?”
不等苏榆讲话,楚易琤自问自答“你肯定没吃,口味有变化吗?晚上想吃什么?”
“我……你决定就好,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苏榆的一句随便,购物车堆成了小山,然而出超市的时候,楚易琤只让她提了一个袋子,袋子里只有两颗西柚。
至于别的,楚易琤根本就不让她拿。
车子继续前行,进的是一片陌生的别墅区,道路两边的路灯很亮,苏愿偶尔侧头去看楚易琤,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她根本看不清楚。
这恍恍惚惚的侧脸,还带着记忆里的味道。
那个阴雨连绵的午后,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睁开眼睛是,入目是刺眼的白,讽刺的白。
她胸口很疼,疼得不敢动,这白色的是什么地方?
想想她的衣服那么脏,她肯定会把这里弄脏的吧。
终于,她忍着疼痛缓缓想要抬起沉重的手,可是只动了一下,就再也动不了了。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别动,会肿。”
她听出来了,这好像是那个小哥哥的声音,明明很痛,明明想哭,她愣是挤出了微笑,给那个背着光的少年。
“小哥哥?你没事吗?”
少年按住女孩的手“有事的是谁,你看不出来吗?你肋骨断了两根,你喝水吗?”
肋骨断了?怪不得这么疼,女孩口干舌燥,也不拒绝“要,谢谢你。”
少年没说完,倒了水,刻意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放上吸管,递到女孩嘴边“喝吧。我给你拿着,你别乱动。”
温热的水刷过舌头,重获新生的女孩精神好了许多。
喝完了水,楚易琤抽了纸巾给苏榆擦嘴。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想了半天“我叫苏榆。”
“你是什么地方的?那个城市的?”
女孩绞尽脑汁,什么都没想起来“我……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你爸妈叫什么名字记得吗?”
女孩继续摇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着急的落了泪“我,我不知道。”
少年也不恼,给女孩擦干净了眼泪之后,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医生。
“李叔,她醒了,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有办法吗?”
医生先是查看了女孩的伤情,然后带女孩去做了检查。
全程少年都跟着,寸步不离。
后来的结果也不算太坏,女孩因为日常被人贩子灌了不少药,精神长时间处于极度恐惧状态,加之每天斗殴被殴打。
忘记了些东西并不奇怪。
他们检查完身体就回到了病房,那里有个不速之客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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