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村子里的一所小学，那里聚满了村里的小孩和老师。

沈宁凯在五岁之前是害怕上学的，可是遇见那个有点傻的杨哲后，他就不再怕了，他知道他会在他身边，无论多少流言蜚语，亦真亦假，他都不会离开。

在那棵老树下，杨哲向他承诺过的，他说他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他说了，所以他就信了。

可是他不知道，小小的誓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它总能轻易的被打破，它就像张爱玲说过的：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所以当他们还不具备与外界抗衡的力量时，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主，更别遑论这虚无缥缈的誓言，他们注定是要分离的。

可是沈宁凯不仅信了，还真切实意的记在了心里，他让自己清醒的糊涂了一回，他对自己说就这一次，就一次！

就这样沈宁凯活在自己编织的糊涂梦里，梦里的每一秒他幸福的好像踩在了云端，又软又怯。

读一年级时，班上的小孩儿嘲笑沈宁凯是“野孩子”“野种”“没爸的杂种”，等等一些难听的字眼充斥在班上，可是老师就做做样子的批评一下，之后就再也不管，杨哲就凭着他压倒性的力量一个一个揍，揍到他们一个个虽然心大多是不服的但是嘴巴都严实多了，要么就不服来战。

当然有个别心不服口不服又打不嬴的还找自己高年级的亲戚为自己出气，这打架都托家带口杨哲表示很郁闷。可是这大小孩毕竟是大小孩，那是有见识的：那杨哲那爹是当官的，咱不能打，咱去告诉咱爹妈！于是小小孩没教训到杨哲又被打了一身伤，哭天喊地地去告他娘了！

当然杨哲放学回家可就没好果子吃了，被打的告他娘了，他娘又告状告到徐暖这来，徐暖那一听，那泼妇劲就上来了，拿着鸡毛掸子就等他回来，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老娘不抽的他叫奶奶。

结果杨哲一进门就看到他妈拿着鸡毛掸子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心领神会，拔腿就要跑，可惜小胳膊小腿跑得赢才怪。杨哲被徐暖抓到那是关起门来一顿抽，只听那惨叫声绵延不绝的传了十万八千里，路过的人无不痛心疾首，但是就是没来个人来阻止，心里乐呵着呢！这杨哲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啊！

可是有个人却担心紧紧的，沈宁凯把常年紧闭的门大敞着，徘徊在小院里等着杨哲进来，可是他只听见杨哲的叫声，一声声抽在他心里，生生的疼！他想去叫徐暖别打了，可是他说不出口，说不出口杨哲是为了他，他怕徐暖不再让杨哲跟他在一起了，他是真的怕啊！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他以为他没事了。可是马上杨哲就被她那“狠心的娘”给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