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莫眉头轻挑,小声嘀咕道:“诶我说老哥,你也就比我大不了一岁,怎么跟个饱经沧桑的老大叔一样?”
戈尔德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让人难以揣摩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在戚兰家的地位很高,是嫡系吧?”他神色平淡,缓缓说道。
“我家一脉单传。”
“一直呆在家里?”戈尔德露出一个略带玩味的笑容。
“经常出去玩阿。”卡莫随口答道。
“这是你第二次自己离开新兰城吧?”
卡莫嘴角一张,望着戈尔德,有些惊讶的笑道:“这你都知道?”
戈尔德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放了紫甲龙雕。”
他语气冷漠平淡,根本就不像是在发问。
卡莫迟疑了片刻,笑容渐渐在脸上收敛。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会杀了它吗?”他反问道,因为他知道当时戈尔德也在周围。
“我的目标不是它。”戈尔德回答得很果断。
“那你后来对烈风雀动手了?”卡莫眉头微皱,继续问道。
“不需要了。”
“嗯?”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戈尔德:“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观察烈风雀对风元素的运用。”戈尔德摊开手心,一道旋风从他手心中扩散开去了,化作成百上千道风刃在林间纵横飞舞,一颗颗粗壮的大树瞬息千疮百孔,刀痕遍布,最后轰然倒塌,露出一片漆黑夜空。
卡莫看得目瞪口呆,这和烈风雀当时与紫甲龙雕战斗时施展的风刃太像了,如出一辙。
“它们操控风元素的天赋很高,可惜血脉太弱。”戈尔德语气中略感惋惜。
“你的任务是六级风系灵核。”戈尔德继续道:“可你不仅眼睁睁的看着紫甲龙雕逃掉,连手到擒来的烈风雀也放了。”
卡莫摇了摇头,略感尴尬的笑了笑。
“它巢里有幼鸟,杀了它等于一尸数命。”
“你为灵兽考虑?”
“不,”卡莫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太冷血。”
夜色昏暗,刚才戈尔德的动作让林中一片惊乱,可现在又陷入了寂静。
“你觉得我冷血吗?”戈尔德突然开口。
卡莫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只感觉到你很冷漠,冷血倒是没发现。”
“我杀戮的时候从不手下留情。”戈尔德很平淡的道:“就像你看到美女从不眨眼。”
卡莫笑了笑,他没想到戈尔德也会幽默。
“你想告诉我什么?”卡莫问道,以他对戈尔德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会只是为了跟他说废话。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根本法则,捕食者从不会同情被捕食者,上苍也不会怜悯弱者。”戈尔德的语气很冰冷,让卡莫听了想打寒颤。
他感觉戈尔德应该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就像小说中那些主人公一样,他们从小就跟大人一样,老谋深算,悲喜不流于表。
他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变成他们那种样子,他并不喜欢,也不反感,只是觉得,有些陌生。
“你今天好奇怪。”卡莫对戈尔德说道。平常他都是一语不发,跟个木头一样,今天突然说了好多话,让他略感惊异。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路下去你会经历很多悲伤、痛苦,和孤独,甚至会丢了性命。所以,你要是想回去了,我不会拦着你。”戈尔德面无表情,眸光清明,如同平静的湖面。
“我能变得跟你一样强吗?”卡莫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戈尔德的回答不带一丝犹豫:“只要你有一颗强者的心。”
“好吧,那我还想知道一个问题,”卡莫望着戈尔德道:“上次跟我打用了几分力?”
“一分跟你过招,一分看你出招。”戈尔德很淡定的回答。
卡莫眼角轻轻抽了抽,破口骂到:“你可真他娘的变态!”
“成长环境不同而已,”戈尔德微笑道:“你在呵护下长大,是个孩子,而我在杀戮中蜕变,如同野兽。”
“别说得那么奇怪嘛!”卡莫轻轻锤了他胸口一拳:“其实你本身还是个人。”
“对了,你那一分看出了什么?”卡莫略感兴趣的问道。
“第一,你比较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导致发挥失常;第二,你的战技很不错;第三,你的出手没有章法,完全的随机应变;第四,你对斗气的掌控还不如一个厉害一点的战士。”
“哦!”卡莫一声惊叹,玩笑道:“我那么菜你还要选我!”
“你以为选你只是为了这次远征?”戈尔德神秘笑道。
“哦!原来你另有所图啊!”卡莫的脑抽又犯了。
戈尔德已经习惯他了,他点头道:“对,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我的图谋了。”
卡莫砸了咂嘴,他最烦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但他知道问了也没用。
“好吧!那我现在要去干那愚蠢的事儿了。”卡莫深感无趣的说道。
戈尔德抓住了他的肩膀:“既然知道愚蠢,就别去干了。他们不会跟来的。”
“你怎么知道?”卡莫深表怀疑。
“他们城主出了大问题,肯定不会追来了,而且深更半夜乱闯其他城,是违反法规的,你不用担心了。”
“我靠!不早说!”卡莫捏紧拳头,心里恨得直痒痒:“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跟美女举杯痛饮的机会!”
他颓丧的倚靠在折断的树干上,脸上阴云密布,眼中欲哭无泪。
“别难过了,现在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戈尔德轻声提醒道:“而且这一路上的敌人,可就不只是灵兽了。”
“什么意思?”卡莫回头望来。
“皮克罗拉山脉,是萨泽拉多最著名的黑灯区之一。有不少为了逃避惩罚的犯人在这里拉帮结伙,相互勾结,组成了一个个目无王法的黑暗组织,他们在这里杀人越货,雁过拔毛,可谓是无恶不作。”戈尔德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所以你的剑,或许会饮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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