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水城是东海国的沿海城郭,主要经营海产品,所以航海业是郯水城主要产业之一。华家在郯水城也算得上的名门大家,是因为家族以擅长造船而闻名郯水。华家经营的造船作坊制作出来的船只,坚固非凡,用华家造船的渔民出海打捞海难发生率很低很低。几乎整个郯水城沿海渔业的船只,都是由华家制造的。
华府
一群孩子正在庭院内打闹
“打他,打他,野孩子,野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孩子正在率领五六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打一个看起来比他们稍大点儿,但又有些瘦弱的孩子。周围有一些下人围观,但是没有人上前制止。而是都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场殴打事件。
“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那被打的孩子表情痛苦地叫道。
“他不承认,继续打,继续打。”孩子们的敲打虽说没有利器,但是也有用木棍、竹条之类的,打在身上的痛楚可想而知。
正在打闹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时候,一阵声音强震而来:“华邑考,你又在欺负你表哥,还不给我住手!”
听到这一声震吼,那带头的孩子一阵寒颤,马上丢掉手上的竹条,撒腿就跑,其他孩子也跟仓皇乱窜而去。不久,一个高大的黑影就闪到了正在逃跑的华邑考身前,他一把抓住了华邑考的衣领,轻力一提,又一个闪身来到了被打孩子的身前,然后丢下手上的华邑考,大喝道:“快,给你表哥认错!”
“爹爹,我没错,我只不过说的是事实。但他就先打我,我们才打他的。他还以大欺小了呢。”华邑考一脸委屈的道。
“逆子!”啪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华邑考的脸上。“还不认错。谁教你口损他人父母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最不礼貌的事情。你表哥打你还算是轻的,换了你骂别人,宰了你臭小子都有可能。”
这高大的人就是华邑考的父亲,华启。同时他也是华府之主,华氏家族族长。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被打孩子的舅父。华启,字长生。平时华长生由于家族事物,经常在外奔走,对于孩子的教育十分稀松。这天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听见这边的打闹声,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打自己的外甥,而且还口出恶言,这才气氛冲上来教训华邑考。
被打了一巴掌的华邑考一手捂着被打的左脸,低着头道:“爹爹,我错了!”然后再微微看向一旁的表哥,眼中有些不甘的情绪,从嘴里憋出一句话:“表哥,对不起!”
华长生听出了些华邑考语气不正常,立马又是气上心来,又一台手想再给华邑考一巴掌。就在这时,被打的孩子发话了:“舅父,您别生气了,别打邑考了。他说的没错,是我先动的手,事是由我而起的。”
“宇班,你……你就是太像你娘那么心软,唉……”华长生叹了一口气,转向华邑考,脸色又严厉起来,大喝道:“你看你表哥多懂事,你这逆子如此不受教,即便你表哥为你求情,我也要罚你回你书房面壁思过。给我熟读《周公礼经》,今晚我要检验抽背,背不出来,不许吃饭。给我滚过去!”
华邑考不再说话,看着宇班的眼神从不甘又变成了一股怨毒,然后就往自己书房方向疾步离去。华长生看着华邑考离去时的状态,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低声道:“唉,都怪家族事务繁忙,抽不出身管教这孩子啊。”
声音虽低,但是一旁的宇班是能够完全听得清的。他此时一马双膝下跪,向华长生磕了三个响头,眼中流露出两股晶莹的清流。华长生见状也是一惊。
“宇班,委屈了你这孩子了。我知道我不在府中,你肯定受了不少气,快起来,快起来。以后舅父一定好好补偿你。”
“不,舅父。养育之恩,已经无以为报。本来今天就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动手打人。但是…但是…我真的受不了别人说我是野孩子,说我是娘亲外带回来的野种,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此时的宇班已是泣不成声,还有些哽咽。
华长生听到这,眼中也突现微微晶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现在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外甥平时在家中是受了多少气,在这一时候倾力向自己哭诉。是啊,换谁都不会容忍他人侮辱自己的父母。这也就是今天自己听到看到了,那么之前,除了华邑考这么恶言以对外,府中其他人包括下人在内,会有多少风言风语。想到这,华长生越发感觉对不起眼前这自己一母同胞最疼爱的妹妹华长欣的孩子。心中又突想到这孩子的父亲。这时,他脸色一紧,没有再往下想去。
“好孩子,快起来”华长生急忙把宇班搀扶起来,“这样吧,孩子。你现在也有10岁了,在府内可能会受到大家的排挤,我想把你送入子虚院学习逐极之道,如果你今后能称为一名极师,那么前途不可限量。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子虚院,对,舅父说的是子虚院。子虚院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一般能进入子虚院的小孩,不是有极师家族背景的,就是达官贵人的子嗣。虽说华家也是有极师背景的,华长生也是一名观虚境冠劫界的极师强者。家族名望也足。但是,说白了,自己在华府内真是一名“野孩子”一样。母亲在他6岁时就离世了,父亲也不知道是谁。每每问起母亲父亲的事,母亲只会哭泣不语。久而久之宇班则不敢再问了。有机会问舅父时,舅父总是避而不谈的样子。几句话搪塞过去不了了之。父亲之谜,一直是宇班内心中最大的坎儿。
此时,舅父想要将自己送入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官学院深造,足以见得舅父的疼爱。宇班没有迟疑,立马又是一跪,道:“多谢舅父栽培,我愿意去子虚院。一定成为一名极师,然后回归为华家效力,以报舅父养育之恩!”语气十分坚定。
“好!好!好!好孩子,起来起来。我这就去张罗一下,估计三日后你就可以入学了。你也在这三日内收拾收拾东西。对了,今天我也在府内多立下一道家规:谁再敢骂你,等同侮辱家主,轻则家法三杖,重则逐出府去,华家名下产业永不录用。”
此话一出,宇班再次想哭出来,因为从舅父身上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关爱,即使这份关爱来得是有点迟,他也不怨。毕竟这么大个家族,舅父忙外,内部就无瑕顾及这么周全了。
入夜了,宇班回到自己的住处,一处不算别致但是也不简陋的别院,不论宇班出身怎样,名面上他还是华长生的外甥,住的也不会太差的。房内装饰不是很多,但是该有的家具都有,都不太精致。这里少有家仆伺候,宇班经常一个人,要收拾的东西不是很多。简单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有母亲缝补过的痕迹。一个10岁的孩子,6岁便没有了母亲,平时不受华府上下待见。饮食起居多数有自己张罗,衣服也是自己小时候的衣服加工改大的。这就养成了宇班从小就很独立的优良品质。
双手捧着母亲给自己缝补过的衣服,轻轻地贴上脸畔,这是宇班平时一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他在感受母亲的关爱,他在思念母亲的温柔,母亲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宇班眼下晶莹,面露幸福,他常常就是在这样的姿势中如梦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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