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阳光明媚,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啊~,“小桃,赶快把那对秀恩爱的死小鸟赶走!”凤凝一脸阴沉地盯着树梢上那对卿卿我我,额,不对,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小桃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赶紧去拿竹竿了。
几天前,皇上召了千君尧进宫,晚膳时刘公公又来传话,皇上与太子殿下有要事商议,近些天殿下都会住在宫里,所以,这几天,太子妃头顶都是乌云密布的,唉声叹气已是家常便饭~
小桃拿着一根竹竿过来时,那对小麻雀早就被那阴暗的视线惊飞了,树梢上连半个鸟影子都看不见了,凤凝抱着小膝盖蹲在地上,看着搬家的小蚂蚁,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怎么还不回来啊~”
小桃看着自家主子那落寞的小背影,大脑飞速旋转,视线突然锁在了手里的竹竿上,赶紧拿着小竹竿跑到了自家主子身边,一脸兴奋道:“娘娘,咱们去钓鱼吧,这么好的天气,最适合钓鱼了!”
凤凝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小桃那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娘娘,您亲自去钓鱼,再亲自熬成汤,最后再亲自给殿下送过去,殿下一定是喝在嘴里,甜在心里。”
小桃这丫头在说到“亲自”这两个字时,特意咬字重了些,想把自家主子给“催眠”了~
凤凝蹭地一下站起身,一只手指天,一只手叉腰,郑重宣布道:“走,钓鱼去!”小桃开心道:“是,娘娘~”
主仆俩拿着鱼竿,鱼饵和鱼篓欢欢喜喜地正准备出门,管家连忙带着人赶了过去,“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凤凝随口道:“去河边钓鱼啊。”小桃还特意晃了晃手里的小鱼篓,凤凝口中的河边是郊外的那条河,千君尧偶尔带她去那里钓鱼,至于她怎么让自家相公带她去的,那自然是,又是“撒娇耍赖”,又是“嚎啕大哭”,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管家一脸为难道:“娘娘,您这是要出城啊,要不还是等殿下回来后,再由殿下亲自带您去。”
凤凝一记阴暗的小眼神飘了过去,“那你多派点人跟着本太子妃不就行了。”管家也是无奈了,看来自家娘娘今日是非出城不可了,于是让严统领带着府里近一半的侍卫去保护自家娘娘了。
清清的河面上,波光粼粼,暖风微拂,送来林间野芳的馨香,夹着青草淡淡的香味...
凤凝和小桃盘腿坐在河边的青草地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小钓竿,身后站着乌泱泱一大片侍卫,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送来丝丝缕缕的凉爽。
一声“凝儿~”打破了这惬意的宁静,主仆俩倏地转过小脑袋,两道“恶狠狠”的视线刷地一声射了过去,来人一脸灿烂,完全无视那扑面而来的“恶意”,“凝儿,快让表哥好好看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表哥真是想你想得相思病都快犯了~”
来人是凤凝的表哥,风家的大少爷,风羽,京城公子榜的榜眼,眉眼生得格外清秀,让人见之忘俗,一张薄唇,仿若柳叶,天生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眼睑之下,缀着一颗美人痣,下巴总是稍抬着,透着一股子傲气,嘴角也总是挂着一丝讥诮的弧度,唯有在凤凝面前,这份傲气和那丝讥诮荡然无存,只剩一脸温和的“傻笑”。
凤凝出嫁的那日,这风家大少爷还准备去抢亲,结果被风老爷一顿臭骂,又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传闻,那一个月里,风家大少爷天天是以泪洗面,哀嚎不已,等到被放出来时,人都已经瘦得不成个样子了,嘴里还念叨着自己的宝贝表妹。
风老爷纵然有铁石心肠,见到这番情景,心中也是不忍,便亲自去太子府请了还是新婚燕尔的外甥女过来,然后,凤凝便在风府住了下来,亲自照顾这个“半死不活”的表哥,每天又是喂他喝药,又是喂他吃饭,又是哄他睡觉,像照顾儿子般地照顾着他。
这风羽呢,则是整天给自家表妹“洗脑”,说千君尧这不好,那不好,让她赶快休了他,嫁给自己,一连好几天过去了,他见自家表妹不为所动,干脆“以死相逼”。
这一幕,正好被千君尧撞见了,他不着痕迹地夺走了自家娘子手中的药碗,一只手捏开这风大少爷的嘴,一只手倾着药碗,“咕噜咕噜”地灌了他一碗药,又当着他的面,将自家娘子抱走了。
回府后,千君尧特意嘱咐严统领,日后不准风羽进府,又好好“教育”了自家娘子一番,日后,不准和那个姓风的往来,凤凝本来还想“反抗”一下的,一看自家相公那幽幽的眸光,什么话都吞了回去,只剩鸡啄米似地点头。
今日,风羽收到消息,说是自家表妹带着府里的侍卫出城钓鱼了,立刻命人备马,一路马不停蹄地追到了河边。
严统领见来人是风羽,立刻对一名侍卫道:“快去通知殿下,风家大公子又来纠缠娘娘了。”侍卫得令后马上离开了,风羽在离自家表妹几步远的位置被严统领拦住了,“公子,娘娘正在钓鱼,不宜喧哗,您请回吧。”
风羽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表妹,那双桃花眼也是水汪汪的,更加惹人怜爱了,凤凝赶紧抬手挡住了眼睛,“表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家相公说了,我要是再跟你来往,他就再也不让我出来玩了,表哥,你赶快回去吧。”
风羽一脸伤心道:“表妹,你怎么可以对表哥这么绝情啊,小时候,你还说非表哥不嫁呢,怎么如今,连看都不让表哥看一眼了~”说着便一个闪身到了河边,一脸“生无可恋”道:“既然如此,我干脆死了算了。”小桃十分“配合”道:“表少爷,您不是会水性吗?”
风羽“无赖”道:“我就是要投河自尽,你们谁也别拦我。”那水汪汪的目光又看向了自家表妹,小桃也是无语了,娘娘都已经嫁人了,这表少爷怎么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死要活,真是有点那个啥了~,严统领和其余侍卫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风大少爷的“表演”。
凤凝从指间缝里往外瞄了瞄,刚好对上了那水汪汪的视线,倏地一下转过了小膝盖,背对着岸边要“投河自尽”的人,风羽一阵心痛,“凝儿,你真的这么绝情吗~”说着脸就沉了下来,“一定是那个混蛋逼迫你的,那个混蛋,竟敢威胁我的凝儿,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话音刚落,一人便从马上飞身而下,落在了风羽和自家娘子之间,“姓风的,你怎么还是贼心不死啊,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是只有深闺怨妇才会用的招数吗,怎么,你也成了个深闺怨妇,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千君尧娓娓道来了这番话,深不可测的眸光中,隐着一丝淡淡的寒光。
风羽敛起了那水汪汪的视线,理了理衣裳,那丝讥诮的弧度又现于嘴角之上,“我与凝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小感情便胜过旁人,凝儿不过是一时糊涂,受你所惑,休掉你,嫁给我,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可别在我府门前哭得要死要活的。”
视线交汇的须臾,两人便动起了手,小桃赶紧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裳,焦急道:“娘娘娘娘,不好了,殿下和表少爷打起来了。”
凤凝赶紧转过小膝盖,轻轻撞了撞身边的小桃,悄声道:“你说,哪个会赢啊?”小桃看着自家主子那精亮的眸光,瞬间明白了她心里打的小算盘,不禁叹了口气,“娘娘啊,现在可不是打赌的时候,您赶快去劝劝啊。”
凤凝摆了摆手,“没事,相公会手下留情的。”小桃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哦~”了一声,于是,主仆俩继续专心致志地钓鱼了。
细细的鱼线扯动了几下,有鱼上钩了,主仆俩都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圈圈漾开的水波,鱼线又被猛地扯动了一下,主仆俩准备收竿了,“轰”地一声,“娘子,小心!”“凝儿,小心!”
河面卷起了几丈高的水浪,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炫丽的彩虹,几条鳞光闪闪的小胖鱼便搭着那彩虹桥顺利“着陆”了~
主仆俩还未来得及移开半步,便迎面遭了个透心凉,凤凝抬手抹了抹一脸晶莹的水花,又抬手一捉,从头顶拎下了一条还在扑腾着的小胖鱼,一记冷眼瞪了过去,疾掠而来的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桃儿看着怀里扑腾着的小胖鱼,顶着张湿透的小脸蛋开心道:“娘娘,咱们钓到鱼了!”
凤凝拎着一条还在扑腾扑腾的小胖鱼朝两人走了过去,全身散发着阴暗恐怖的黑色气息,千君尧微抿了一下嘴角,还未开口,一条小胖鱼就戳到了他面前。
风羽嘴角那丝讥诮的弧度更明显了,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他殷切地希望着,凝儿能把这个混蛋太子臭骂一顿,再吊打一顿,最后再甩给他一纸休书~
千君尧伸出玉指,微微拨开了面前这把胖胖的“匕首”,用衣袖轻轻为她擦着还湿透的脸,又将她轻拥在了怀里,温柔道:“要不要再抱紧些?”怀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他便又将她抱紧了些。
风羽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该死的千君尧,就会哄骗自己的宝贝凝儿,正这样恨恨地想着,那把胖胖的“匕首”便戳到了他身上,“表哥,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风羽立刻点了点头,“都是表哥不好,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千君尧瞥了他一眼,“姓风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面壁思过。”又故意将下巴搁在怀里人的小脑袋上亲昵地磨蹭了几下,风羽拖着鼻音“哼”地一声转过了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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