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露将仅剩不多的铜币换为面包带回他们的租房，进门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她的妹妹席尔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比起席露，席尔的体型很娇小。

“席尔，起来啦。”席露抚摸着席尔的脸颊将她唤醒。

席尔醒来就闻到了异味，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向席露道歉说：“姐姐，我不小心睡着了，忘了处理小马修尿床的事情。”

席露将窗子打开想要让味道散出去，安慰席尔道：“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你昨晚织马修的衣服到深夜，你就再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给他换衣服。”

“但是姐姐你刚工作回来，还是先好好休息让我来帮他吧。”

“放心吧，姐姐没那么容易累的。”席露轻抚了一下席尔的头，然后走到房间角落大床旁的带有围栏的小木床边上，一个小婴儿正在熟睡着，婴儿头上长着稀疏的银白头发，尖尖的小耳朵被银色绒毛覆盖，有点像猴子的耳朵，铺在他身上的被子被画出了一个椭圆形的记号。

“席尔，马修还在睡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叫醒他？”席露觉得想帮他换衣服肯定是会弄醒他的。

“...要不就让他睡着吧，味道也不是非常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尿床没醒过来呢。”

“对呀，要不先吃东西吧。”

虽然有点味道，但席露为了时间不被浪费还是得忍着味道将面包吃掉。

“席尔你有什么想让姐姐帮你带回来的东西吗？”

“姐姐你明天帮我带点线吧，我想做一些拿去卖。”

“补贴家用的事情让我一个来就可以了，工会给的工资很多的。”

可席露从来没有告诉过席尔确切的数字。

...

离开灰蛇森林两天后，

德洛克回想起在蛇森林镇的时候，艾达在分钱后讲的东西。

“苏提尔，跟这个城镇一样是没有贵族直接管束的地方，也是我和帕翠莎最开始想去的城镇，虽然那边还是人类居多，不过对我们两个的种族也没有什么偏见。到了苏提尔之后，我们就再花两个月的时间，按最短的路线前往岚城。”

四人行进在荒野之中，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建筑才驻足。

那是苏提尔城的城墙。

“比蛇森林镇大很多呢，不愧是从灭国时期残存到现在的城镇，虽然换了多少次血就不知道了。”德洛克停顿了一下，想听听艾达的看法，看似无意地说道：“不过蛇森林镇和苏提尔城的城墙都是用来防什么的，没有城的时候也没有匪徒吧，这个地方也不像是有那种兽潮的地方。”

“可能是防那些无知又荒唐的野蛮人吧。”艾达一直对宗教没有什么好感。

“令人高兴的是这个城镇不用交关税。”帕翠莎在和树讲着关于这座城镇的事情。艾达瞄了帕翠莎一眼，这两个人从出了灰蛇森林就一起待在后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搞得艾达都有点嫉妒。

德洛克心想：你是怨妇吗？什么时候心情都不好。

在周边的话，他自然是不会错过艾达的一举一动了，只是不知道这时候的心情不好是因为树还是因为宗教引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过蓝毛到底是讨厌哪个部分呢？是信仰对象还是将其精神寄托的信徒们，还是说是信徒的仪礼，又或是全部都很厌恶呢。此时德洛克想起了尤蒂妮，艾达对她并没有表现过厌恶。

“但是她没有对想要将信仰解释权交给个人的尤蒂妮表露出那种情绪呢，对理想者与狂信者之间有区别吗，只是这两个身份也不会冲突啊，她到底在讨厌什么呢。”德洛克没发现自己已经嘀咕出了声。

艾达听到了德洛克的话，怀疑是在说她，于是问道：“德洛克，你在说什么呢？”

“诶，我说出声了吗，其实就是想东西想得太入迷了而已，是说这个城镇已经不需要缴纳关税了吗，挺好的啊。”

“罢了罢了。”艾达深知这个人绝对不会告诉自己，也就不打算花时间弄清楚这件事情。“应该再过十几分钟就能进到苏提尔了，之后按照上一次的队伍分配，我和傻瓜德洛克去工会那些地方，帕翠莎跟树先生你们去帮忙找一下旅店，如果可以的话记得找一找有没有澡堂那类的建筑。”

“嗯。”“好的。”

“知道了，艾达老大。”

不知道为什么，德洛克说的话总能让艾达感到非常别扭。

...

经过在城门口登记后，四人进入了苏提尔城，再按照之前说的分为两队，当问起帕翠莎联合工会位置的时候，艾达才知道帕翠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都是按照书上学到的知识和道听途说的事情在讲，艾达和德洛克只能毫无线索地找。

在寻找的途中德洛克发现一件事情，苏提尔里面的建筑以一圈还能依稀想象出轮廓的残破石墙（没拆干净）为界，里圈才能看到残破的木瓦房，外圈基本上是近几十年建的木瓦房，不过还是以石质房屋为主，与蛇森林镇不同，木瓦房很少。

所以外面那个是新建的城墙吗，果然普莱因地区的人越来越多了。

“赶快走，别看了，再晚工会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关门。”艾达拉走一直盯着房子看的德洛克，不是每个地方工会都全时间营业的，错过了就得等到明天。

两人继续寻找联合工会的位置，按照之前的经验来说一般都在城镇中心附近，她和德洛克逛了有一阵子，才找到工会的位置。

刚好到了工会换晚班的时候，工会里面挂着的时钟指着五点，德洛克将一直放下的兜帽戴上，遮住自己的面容。

席露锤了锤自己的腰，这个工作坐着的时间太久了，坐在柜台边计划边自言自语道：“唉，换班的人居然拖了一个小时才来，等下就先去帮席尔买晚餐吧，然后喂马修，之后再把材料给整一下就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