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雪花飘飘。漆黑的森林里一片寂静,偶尔传出了几声渗人的鸟叫,又归于平静。
哗啦啦。
秦枫背靠向一棵苍天大树,顿时引得树枝上的积雪纷纷坠落,砸得他灰头灰脸的:“好端端的天气,居然下起了大雪。”
“下了好几个小时了。刚才我去探营,有数十个士卒手被冻伤,恐怕是暂时拿不起兵器了。”一旁的曹仁摘起头盔,替秦枫掸了掸雪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冻伤的士卒越来越多,还没等咱们赶到都得成伤兵了。”
“这可如何是好。”秦枫皱了皱眉,努力回想着后世冻伤时,母亲给涂的防冻膏,里面的主要成分好像是什么油来着。
灵光一闪,秦枫顿时惊起,拍了拍大腿:“蛇油,是蛇油。快传令下去,让士卒们去挖那些冬眠的蛇,挖到了直接扔沸水里煮沸煮烂,越多越好。”
在秦枫的命令下,曹军热火如荼的寻找着蛇洞,许许多多还在睡美梦的蛇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扔在了沸腾的大锅里,一阵翻滚。
第二日,看着眼前各个大锅里飘着的一层层蛇油,秦枫很满意的笑了笑,对着锅旁的军队伙夫吩咐道:“先把这些蛇油捞起来装好,再把这些蛇肉分给军士们吧。”
.......
曹军帅营。
“孟德还是你懂得多,这些蛇油真是管用。”曹仁把竹筒里的蛇油倒往手上擦了擦,兴奋的道:“如今士卒们涂了蛇油,个个都是生龙活虎,竟是没再冻伤,连那些已经冻伤的涂了都在慢慢恢复了。”
“有恢复就好,可别影响了赶路。”秦枫看着手里的竹简,点了点头。
最近,秦枫在恶补各种兵书,什么《孙子兵法》、《尉缭子》、《六韬》、《三略》都在涉略,此时他手中的竹简便是秦始皇时的大梁人尉缭所作《尉缭子》。要问秦枫为何这般勤奋,还得从几日前小许突如其来的赏赐说起。收完典韦回来,躺床上养伤的秦枫无聊的翻看起桌上的兵书,不过半个时辰,小许便是夸奖他一番,在属性上直接智力+1。智力的提升令得秦枫十分欣喜,现在就连以前讨厌的书都喜欢上了。
“不过,孟德你真确定孙坚和公孙瓒他们会兵败嘛?”曹仁将藏于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我看孙坚和公孙瓒两人都是英武不凡,恐怕...”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些人失败了不会因为自己,外力也是很关键的。”秦枫目光闪烁,沉吟道。
“你说?”曹仁听了,迟疑了下惊问道:“粮食?!”
放下手中的竹简,秦枫点了点头:“袁绍好大喜功,而其弟袁术则遇事不分缓急。让他看管粮食,无疑是掘了公孙二人的坟墓。今日距离他们先锋出兵,已有一个足月。公孙二人定会缺粮,军心一乱必败无疑。”
“难怪了,之前我还一直好奇孟德为何偏要自带粮食。如今算是明白了...”曹仁道。
“外力能用则用,只有自己的才是最可靠的。”秦枫赞赏的点了点头,曹仁不愧是智力80+的人物,一点即通。自己的这点先见之明可以说完全是靠后世的历史优势,否则现在的73点智力哪有半点推理能力。
......
七日后。
先锋大营,帅营里。
孙坚来回地踱着步,陡然停了下来,急躁地对坐于一旁的公孙瓒道:“伯珪兄,军中已缺粮数日了。三日前,米饭换成稀粥,一顿两餐又变成一餐,军士们吃不饱饭,已经多有怨言。再这样下去这仗不用打了啊!”
“这袁公路究竟在搞什么,半个月前答应好的军粮居然到今日还不到。太不像话了!”听得孙坚的话,公孙瓒本来绷着的脸更加阴沉了。
“报将军,将士们吃不饱,起哄着要杀马了。”公孙二人正商谈着,一个士卒忽然来报。
“杀马?战前杀马不吉。不能杀啊。”孙坚很郁闷,他的军队辛辛苦苦攒久了也就几百匹马,这一杀可不就全没了,“伯珪兄,你说这怎...”
孙坚的话语还未说完,营帐外便传来了一阵阵激烈的兵器碰撞声,紧接着,一个小卒狼狈不堪的闯入营内,向前者哭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西凉军趁夜袭营,军士们均是无心恋战,已经乱成一团四散而逃了。将军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孙坚公孙瓒二人均是难以置信,纷纷跑到营帐门前,只见得远处火光冲天,不断有着西凉骑兵随意冲杀,收割着一条条营中慌乱士卒的生命。
孙坚公孙瓒的眼都红了,前者的将士可都是从黄巾时就跟随着他东征西讨剩下的老兵,后者的白马义从更是杀破乌恒时剩下的百战之士,精贵得很。云彩悄悄遮住了稀月,先锋营内再度暗了几分,只是那喊杀声,哀嚎声仍不绝于耳。
“传我军令,全军撤退。撤!都撤了!这仗不打了,袁公路啊啊啊!”公孙瓒气的浑身发抖,率先出声,随即抽出身上的佩剑,朝着帅帐狠劈而下。
呲啦。
营帐瞬间裂开了一条大缝,在周围火把的稀疏照耀下显得破败不堪。收起佩剑,公孙瓒哀叹了一声,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火光沉默不言。白马义从,他的心血啊...
“伯珪兄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孙坚同样哀叹了一声,疲倦道。
“走吧...”
与此同时,先锋大营里,与周围慌乱而逃的江东士卒明显不同,大部分的白马义从整齐划一的排列着。为首的是一名白袍小将,手提一柄银枪,跃于一匹白马之上。
目光平静的望着西凉军士绵绵不绝地冲击而来,那白袍小将深吸了一口气,高举起银枪,呐喊道:“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杀啊!”
那白袍小将持枪纵马,单骑率先闯入西凉军中,犹如虎入羊群。银枪一抖,便有三五个人倒下,身后几千白马义从冷峻如常的弯弓搭箭。
咻咻咻。
满天箭雨倾斜而下,片刻间,迎面来的西凉军众多士卒纷纷坠马倒地,痛苦哀嚎。
几秒后,两军交汇。短兵相接,血肉纷飞。
惨烈的气息在先锋营中开始蔓延,浓浓的鲜血腥味弥漫于半空之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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