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不停地从远方掠来,带着湿凉的感觉,打在易泉的脸上,远处天际线燃起了暗红色的火烧云,从近到远,天空被分成数个不同颜色的长河。易泉垂着头,内心情绪复杂地踱回了家中。
熟悉得有些叫人烦腻的旧房子依旧让易泉感到温暖。它使人产生错觉,让人觉得好像到了这里就能躲开外界的一切烦恼,过往时光和记忆中的每个节日一样使人难以忘记。
在回到家中后,易泉发现自己不再是刚刚经历生死搏杀的战士,而是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平凡普通的高中生。和父亲一起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让他觉得十分惬意。在这里有他熟悉的一切,这里也是他成长的地方,只是现在他开始感觉到了些许陌生.......好像是一个刚从梦中醒来的人,在找回现实的感觉。
太阳已落山,一家人安坐在餐桌上,天花板吊灯洒下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好像一只慵懒惬意的大猫盘踞在上空。易泉发觉自己忽然回想起在这餐桌上有过许多次的争吵,它们是那样地清晰,让人觉得讨厌又欢喜。
“爸……妈……”
易泉敲了两下桌面。
“我有点事,明天不去学校,要出趟远门。”
母亲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易泉,她的目光中透露着疑惑,易泉注意到母亲的两鬓夹杂了许多白发。
父亲把装着啤酒的杯子放在面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抱歉,不能说。”
“和爸妈也不能讲吗?”
大约过了半分钟,母亲开口了:“不要这样,小泉。”
父亲不悦地说:“让他讲明白,把事情弄清楚了。”
“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易泉再次敲了敲桌面。
母亲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进了厨房。令人窒息的孤寂持续了几分钟。
父亲的眉毛挑了起来,冲着易泉喊道:“去吧,你想去就去吧,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明白了.....但我不得不去。”易泉能够听到厨房那边轻盈的脚步声,母亲大概在屏住呼吸偷听吧。
易泉接下来的行为出乎父母的意料,他镇定地吃完了饭,不仅没第一时间躲回房间,反而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忽然,他皱起眉头,一则插播的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据xx社报道,首都时间4月1日,首都公安局局长召开媒体发布会,宣布最近频发的失踪案受害者可能已遭不测,据专业人士推断本案应为团伙作案,为此希望广大市民多注意人身安全,尽量结伴出行,少走夜路。”
首都......?那儿也出现失踪案了吗?
母亲感到很好奇,她把洗好的盘子放进橱柜后走过来道:“不是谣传的小道消息吗,怎么在首都官宣了?”
过了半晌,父亲才记起自己曾经在家里‘辟谣’:“……总而言之,发生在首都,和我们无关。”再回头看易泉,他正盯着电视屏幕失神。
不知为何,父亲的表情再度变得严肃,作为人父的直觉叫他想仔细看看儿子的脸,可是因为侧过身子的缘故,父亲无法彻底看清易泉的表情。
母亲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父亲说道:“你想要去首都?”
易泉悚然一惊,思考片刻后转头说道:“是的。”
“为什么要去还是不能说?”
“是的,就算你不允许,我也会偷偷动身。”
“我和你一起去呢?”
“只能我一人去。”
表情僵硬的父亲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他走过来递过一叠现金,“这里有5000块钱,你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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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泉曾在幼时偷偷把自己的房间起名为‘英雄基地’,当然‘英雄基地’这个称号也早被易泉抛弃了,因为这种叫法给人一种太过中二的感觉。
易泉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径直走到床边,用最舒适的姿势躺倒在被褥上。
“你有什么建议?”易泉对着右手问道。
虽然决定了要前往首都试试看,可是他是打算想办法解决这个危险事件而不是单纯地去送死。
奥蒂莉亚没有出现,房间里静静的。
少顷,易泉不耐烦地嘟囔道:“到底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是说从明天开始就要面对许多比我厉害的奇怪对手了。”
终于,奥蒂莉亚的声音浮现了:“你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敌人的手段全部是未知的,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见招拆招吧。”
“没有什么秘技,杀招类的东西教给我吗?”
“没有你能学会的。”
“可以教我阉割版的啊,我的意思是威力小一点,要求低一点那种。”
奥蒂莉亚觉得有必要中断这场无聊的谈话:“绝无可能,你的基础太差了。”
易泉抓紧了身下的被褥,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昏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喂......你说我会不会死?”易泉无意识地抬手指着天花板的一个角落说道。
“或许……”奥蒂莉亚刚出声便沉默下去了。
“咳,我说能不能安慰下我啊!”
奥蒂莉亚沉默不语,等易泉心绪彻底平静下来,她才轻轻地说道:“相信我,无论结局是什么,你不会后悔的。”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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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火车站有些寒冷,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易泉给双手哈了几口热气,可寒气却直接透过皮肤刺在肉里。本市的火车站巍峨矗立,分为三个部分。中间建筑是一个新颖的欧式屋顶,屋顶的两旁对称地耸立着波浪形大楼。两栋大楼全部采用玻璃幕墙,新潮又美观。
易泉买好票,走到月台。那儿已经挤满了乘客,随着广播语音的响起,列车进站,拥挤的人群逐渐伸展开来,随着人们向前推进,易泉也挤到了票上的座位。
“请注意,列车即将启动,请各位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随处走动。”
在甜美的广播语音中,列车愤怒地发出咆哮,冲破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沿着铁路驶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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