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编很多条小辫子的那种发型,是当地少女的那种发型。
老奶奶是要把她打扮成当地小姑娘的样子。
在老奶奶为她才编了两根小编的时候,帐篷外便传来了人的呼声,就是在询问老奶奶的意思。
大意是这样的——
“什么什么大婶,你这里有个穿军大衣的女子闯进来过吗?”
老奶奶回答:“没有,我才起床来呢。”
“真的没有吗?”
“没有。”
“可我们看到她在这边消失的呢!”
“那我也不知道。”
“有人来你这里买过鲜奶吗?”
老奶奶:“嗯,来过,拉着马车,刚好走。”
询问到这,那些人在帐篷前叽叽咕咕了两声就走开了,他们大概是怀疑老奶奶口中那个拉着马车收奶的人把人救走了,所以去追那辆莫须有的马车去了。
老奶奶为贾二妹编了一头的小辫子,把她打扮成了一个活脱脱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本地小姑娘了。
贾二妹对她说,“奶奶,麻烦你带我去你们这里的公社机关好吗?”
可是老奶奶根本就听不懂她说的话。
贾二妹又比划了好一阵,老奶奶还是听不懂,贾二妹觉得好无奈。
无奈之余,贾二妹只得向老奶奶深深一鞠躬,感谢她的搭救之恩,然后自己转身准备出去了。
与其耗在这里,还不如自己去寻找回去的路。
看到贾二妹往帐篷外走去,老奶奶似乎才明白过来她是想要回家,于是又咿咿呀呀地朝着贾二妹比划了一通。
这回贾二妹大概搞明白了老奶奶的意思,她是说她可以借着出去去给顾客送奶的机会,顺便将她送出去。
贾二妹环顾了一下帐篷四周,终于在一张小桌几上发现了一截铅笔和一个卷了边的本子,这应该是老奶奶平时记账的本子吧,虽然上面只是画着一排排最简单的横条竖条圈圈等。
看来老奶奶也并不会写字,只是用一些横线条和竖线条圆圈等来做她卖货标记。
好吧,老奶奶不认字认画儿总该行吧?
于是贾二妹就用那截铅笔往空白的本子上画了起来,她画了一个她来边关时见到的当地公社正府大门的样子,大门上方中间画了一颗五角星,然后大门上还点缀有当地地方名族标徽。
这下老奶奶算是看懂了,知道她是要往哪去了,于是向她点头表示可以带她去。
贾二妹大松一口气,心里高兴极了,总算要绝处逢生了。
老奶奶装了两桶新鲜的牛奶驮到了马背上,然后给贾二妹找来了一条头巾包住了她的头和半边脸,就带着她出门去了。
时间已经是半上午了,具体多少时间贾二妹不清楚,因为手表没戴只能估摸一下时间了,应该就是九点钟左右吧,集市上慢慢地有些人在走动了,但也不多。
老奶奶牵着马儿走在前面,贾二妹紧紧跟在,因为人不多她们的出行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很快她们就走出了这不大的集市,往北边方向去了。
沿着一条戈壁路走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后面就传来了马蹄声,听声音马儿跑得很急,像是追着谁来了一样。
贾二妹心里猛地一沉:完了,肯定是来追我的!
她的预感是对的,这三匹马上的人果然是来追她的。
这三个人一追上来后就将贾二妹和老奶奶团团围住,不让她们走了。
贾二妹抬眼一看,围住她们的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就是今早上她躲在骆驼背后看到的其中一个,另一个是在帐篷处追着他的那一个,女人也是在骆驼处见到的那个眼睛像赵小敏的那个女人。
此刻的贾二妹与那女人四目一交集,顿时就如雷电相接一般,都“嗙”地一声炸了。
贾二妹:这眼光,太熟悉,根本就是赵小敏的眼啊!
那女人:这眼光,太……我的天,难道是她?!
两个女人在对视一眼后都以闪电之势避开了彼此的眼光,心里砰砰直跳。
真的是赵小敏吗?贾二妹心里的震动简直堪比十级地震了!真的太像了!
她好想再看一眼,确定一眼是不是赵小敏的,但是她却不敢再抬头了,万一真是赵小敏那就太恐怖了,不敢想象后果。
这时男人开始询问老奶奶了,用的是听不懂的本地语言,不过这里用翻译出来的——
“什么什么大婶,这位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啊?”男人问。
“这是我家亲戚,帮我一起去地送奶去。”老奶奶答到。
男人:“你们家的亲戚?什么亲戚?”
老奶奶:我去世男人姐姐家的堂孙女,来看望我的。”
男人仔细打量着贾二妹,又问:“住哪里啊?什么时候来的?”
老奶奶:“住,小姑娘走路来的,走了一天,昨天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男人于是不再问老奶奶了,只是盯着贾二妹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贾二妹脑袋微微垂着,不开腔,就像没听到似的。
她想起在k城车站时那个好心的车站工作人员告诫她的,在路上要装哑巴,不要开腔,一直装哑巴。
见她不说话,那男人又问了一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欢迎你到我们来做客哟。”
“……”贾二妹还是不开腔,装哑巴,并将一双“迷朦”的眼睛望向了老奶奶。
老奶奶心知肚明她这是在装聋作哑,于是就对那人比划着解释道:“她耳朵有问题,听不到人说话,只能咿咿呀呀地比划,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耳朵。”
那两男人听了就信了,就对老奶奶致歉道:“什么什么大婶,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打扰您了哈,我们这样问是担心您的安全,毕竟您儿子谁谁谁谁没在家里,我们都是乡邻,我们有照顾你关心你的义务。”
“嗯嗯,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没事的,这姑娘真的是我们的亲戚。”老奶奶也笑着说。
“那好吧,什么什么大婶您就慢慢去吧,不耽搁您了,路上小心点。”
“知道啦。”
然后他们就放贾二妹她们走了。
贾二妹她们走时,那女人突然用眼神对身旁的另一名男子告诫了一眼,意思是提醒他们不要放走这个“小姑娘”,她或许是个冒牌的呢!
那男人就低声用比较蹩脚的汉语对她解释说:“什么什么大婶的儿子是我们这比较有地位的人,她说是她的亲戚我们就不能去阻拦,这是很得罪人的。”
“可以掀开那姑娘的面纱看一下啊。”女人低声说。
“不能!”男人断然拒绝,“我们这里贸然去掀未出阁姑娘的面巾是大忌,是对姑娘和姑娘家族的大不敬,是要引起纠纷的。”
“你们不敢,那我去掀开看看。”女人说。
但是话以出口就被那男人拽住了马头的缰绳,然后“驾”了一声,马儿转过身去就往返回方向跑了。
坐在马背上的女人是就算了。
听到背后的马蹄声越去越远,最后消失在旷野的风中,贾二妹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背上的冷汗已经把身上的穿的内衣打湿了。
然后老奶奶由带着贾二妹继续走,又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还没见到她想要看到的正府部门建筑,反倒又越走越荒凉的样子。
贾二妹这时已经走得脚耙手软了,而这时头顶的太阳已经是明晃晃的,晒得人有些受不了,再加上没吃早饭,又折腾了这么大半上午,肚子也饿得咕咕咕地响了。
“老奶奶,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她连比带划地问着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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