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鸣也陪着哈哈发笑,忽然孤尘子喝问道:“你有什么好笑?你是笑我打不过本嗔和尚么?”
陆剑鸣立马住口不敢再笑,正要开口辩解,只见孤尘子伸出中食二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陆剑鸣便话也不敢说,不敢再出半点声音。
二人本来说说笑笑,却也热闹。此时突然收声,石屋内外,只能听到火堆里毕毕剥剥声音,和屋外风雪呼叫。
孤尘子轻轻的扑到陆剑鸣的身侧,低声道:“外面有人,别出声。”
陆剑鸣心想:“外面雪下得这么大,这里除了你我,哪还会有第三人。”孤尘子神情严肃,完全不像是开玩笑,但孤尘子疯癫惯了,忽然疯病发了也不一定,陆剑鸣也只是半信半疑,嘴上虽然不说,但是怀疑却是挂在脸上了。
只隐隐听得屋外有人说道:“师父…前面就到石屋了,风雪太大,进去躲一会儿吧!”陆剑鸣也听到了,不禁对孤尘子肃然起敬,外面风雪甚大,盖去了大半的声音,孤尘子竟也能发觉。
孤尘子道:“嘿嘿……小子,现在信我了吧。来人共有十人,都是昆仑派的人,而且就是玉清子他们。”陆剑鸣怔怔地望着孤尘子,说道:“前辈果然厉害!”心中却觉孤尘子也太托大,听声辨位的本事在高手中并不困难,可要听清来人数量,还要听出来人是谁,未免太过夸张。
孤尘子怒气腾腾,横眉倒竖,叫道:“你这小子,也太瞧不起人。”高声叫嚷了起来。
陆剑鸣心中只怕屋外玉清子众人也听到,立马就听到屋外有人说道:“师父,原来屋里有人,不知道是哪一宗的师兄弟。”又听到有人道:“嗯!你先上去看看。”
此时陆剑鸣也听得真切,后面说话之人就是玉清子,陆剑鸣虽然和玉清子没有打过几次交道,声音却还记得。紧跟着听得咯吱咯吱,是有人踩在雪地的声音,来人就到了门口了。
“嘭嘭嘭”
门外有人叫道:“在下天宗一脉方友仁,请问屋里是哪一宗的师兄?”昆仑派门规森严,特别是资历辈分,就算只是平辈的师兄弟,师弟对师兄都十分敬重。因此方友仁听到屋里有动静,便不敢贸然闯入。
陆剑鸣知道自己再碰上玉清子,就没有什么三局两胜,肯定直接就被玉清子抓回去了。而且这里是昆仑派的地盘,逃也不知道往哪里逃。
这时陆剑鸣大气也不敢出,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孤尘子,自然是希望孤尘子能再搭救自己一回。门外方友仁叫门,不听屋里有人应答,又敲了起来,提了提嗓门,叫道:“在下天宗一脉方友仁,屋里有人么?请问是哪一宗的师兄?”
孤尘子嘿嘿一笑,轻声道:“小子,要我再救你一回是不是?”陆剑鸣连忙点头称是。孤尘子又道:“再救你一回,却也不难,你需老老实实把化六合手都演给我看。”陆剑鸣想也没想,又点头答应了。此时命在顷刻,化六合手化七合手,都也顾不上了。
孤尘子面露微笑,颇为满意,接着说道:“这回你再敢和我耍什么猫腻,我就亲自把你送到玉虚殿去。”陆剑鸣没去过昆仑派,不知道玉虚殿就是昆仑派的主殿,但心中也猜到不是什么好去处了。
说罢,孤尘子将陆剑鸣身上穴道封住,裹在棉袍中。屋外敲门的方友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开始大力敲起门来。孤尘子吵得烦躁不已,怒道:“小牛鼻子,别再敲了,我听到了。”
这一句小牛鼻子,方友仁立马就有了防备,屋里或许不是本派的师兄弟,不再敲门,手放在腰间,握住剑柄,退开三步。
孤尘子将陆剑鸣扛在右肩头,左手衣袖抚动,只听得“嘭”的一声,石屋的门被打开。风雪呼呼作响,猛地向屋子里倒灌了进来,吹得火星四溅。孤尘子高声道:“小牛鼻子,我是你太师叔,人宗一脉孤尘子。”
那日在小树林中的比试时,方友仁并不在场,因此不知道孤尘子的身份,只知道当日在客店中,挨了一顿打却是真的。而此时师父就在身后不远处,更加有恃无恐,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回骂道:“去你妈的太师叔,小老儿,到了昆仑派,还敢骂人是牛鼻子,你要是嫌命长,道爷我可以送你一程。”
陆剑鸣虽然穴道被封,裹在棉袍之中,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虽然口不能言,不过却听得真切,心中笑道:“叫你小牛鼻子,赶快答应就是了,这下你可大祸临头了。”
孤尘子冷冷一笑,摇头轻叹,这一叹似是为方友仁,叹他大难临头而不自知。方友仁被笑的心中发毛,全不是滋味,心中一横,便挺剑刺了上去。孤尘子身子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伸出二指,夹住剑刃。
方友仁奋力拔剑,竟然纹丝不动。玉清子闻声赶到,方友仁看到师父到了,精神一振,大声叫道:“师父,这老贼厉害的很,快来救我。”群道一齐赶到,循声望去,正看到方友仁被一人所制。
群道看见孤尘子,皆是大惊失色。孤尘子嘿嘿一笑,向后拉动剑刃,方友仁反应不及,身子已经被带了过去,孤尘子跟着踢出一脚,正中方友仁当胸。方友仁仰天摔了出去,跌在雪地里。方友仁见了两次孤尘子,两次的结果都是跌了个四脚朝天,只不过这一回事跌在雪地里,不痛不痒。
方友仁爬起身来,打不过你,嘴上总是要讨回一点便宜的,正张口要骂。却看到自己的师父玉清子正面朝那疯汉子,十分恭敬,躬身拜道:“弟子玉清子见过师叔,那日在昭阳城外,未能认出来师叔,望请师叔不要怪罪。”
其余众弟子也毕恭毕敬,齐声道:“太师叔!”这一声“太师叔”叫出来,方友仁心里真的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自己要是方才叫了这一声“太师叔”,现在自然是安然无事了。
孤尘子轻摆了摆衣袖,道:“不妨事,不妨事!”陆剑鸣听到孤尘子和玉清子攀谈了起来,心中打起了鼓,想道:“他不会要直接把我送给这贼道士吧。”转念又想道:“应该不会,他如果要把我送出去,就不用把我藏在这棉袍中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