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陷入了沉默。要说墨菲妃是因为自己那个便宜父亲变成这样子的，他绝对相信。那个男人虽然不在精灵之地，但他好像早在离开的那一天就预测到一切。他将一切都控制在手掌心，细细把玩。

少年张张嘴，他的脸上露出迷茫，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只能勉强出两下冷哼。他低下头，不去看那具纯洁饱满的身体。

但是事实总是出乎他的预料。

门的另一边传出春天才有的母猫叫。门还开着，叫声断断续续随着巨大的喘息声起来，像是欲望的海洋。七月将头别开，他知道这个女人在做什么。但是在自己面前做这种事情，只会让自己更加看不起她。

这种心态，一是站在漫霖的角度看，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女人自然算是搔首弄姿；二是站在千年之后被杀死的七月角度看，一个随便将自己身体糟蹋的女人，对自己所谓的感情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笑话。

这是一个不值得自己在意的女人。七月合上眼，空气中有一种甜腻的腥臊味，像是春末的樟树叶子挥发出的味道。

“哈哈哈哈……”墨菲妃的额头是细汗，衣物散在地上作为被褥，身上仅存的薄衫被打湿湿漉漉地粘在肢体上。她哈出一口气，嗓子里像是深夜开出一朵花。“你是谁？”

七月没有回答她。

“你是谁？他不会这样，他不会这样对我。”墨菲妃抱着自己的衣物，双眼迷离，她用手遮掩胸口道：“漫霖不会这样的。”

七月觉得这个女人疯了。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位女皇和自己的便宜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麻烦。

除非对方已经表示出对自己的不利，自己是真的不想去做什么糟心事情。

墨菲妃的脸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她笑道：“你不是他哈哈哈，太好了，你不是他。”她怕自己笑得太大声，捂住嘴巴，半晌问道：“那你是他的儿子吧——卡西欧.亚瑟斯.克里希欧拉。”

七月点点头，他还是露出那一双黄金瞳。

这一次他有了警备。墨菲妃知道了自己看见那些情景，会怎样？精灵女皇是要终身保持贞洁的，在历史上记录的很清楚，能够结婚嫁人的女皇一是退位，二是殉情。除了自己那个精灵王父亲漫霖，还没有第二个身体和心灵不贞洁的精灵族统治者。

现在看来，还需要除去眼前这一位。

“你能放我出来吗？”七月尝试性地询问，不过他自己是没有抱有多大希望。甚至在他心里，可能性最大的是这位女皇恼羞成怒破门而入杀了自己，祭天。

“哦？这是好打算。”墨菲妃看见那双眼睛，就清楚了。她并没有询问对方是如何进入到书房中的，她的表情比起前面的癫狂多了一丝丝的冷静，似乎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她站起来，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七月看着墨菲妃毫不在意地站在自己面前，将衣服一件一件穿整齐。

“你没有穿衣服。”

“嗯？”七月觉得疑惑，这是在和他说话吗？他抬起头，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交代出来了，显然是有一点底气，至少知道的要比自己清楚多了。

墨菲妃不能看清楚少年的全貌，但光是那爱理不理的姿态，那双令人沉醉的黄金瞳，就让她想到少年时期的漫霖。她揉着胸脯，道：“你穿了衣服吗？”

七月不想理会对方了，但自己处于劣势，“你想要干嘛。”

墨菲妃舔舔嘴唇，“给我看……你脱了，给我看。”她眼中有火苗，“我想要，我想要看，想要知道的更多。”她说话快，怕门里的人拒绝，给出自己的条件，“只要你满足我，我可以放你出来。我有钥匙。”

钥匙，出去获得自由。

这一点足够吸引七月。他站起来，整个身体可以从门缝中窥探一二，“好啊。”他作为男人，说实话，只是看一看并不吃亏。只要不和这个女人发生肌肤之亲，乃至更加亲密的事情，七月觉得自己还可以接受。

算了，千年之后该做的都做了，还想怎么样。

墨菲妃的举动不过是让自己越发的看不起她罢了。

但墨菲妃并不是这样看待的，她的实现随着最低下隐隐约约的少年人的双足，一直向上，“合拢一下。”她带了一点鼻音，发出闷响，“让我看看。”目光所触及的地方，从胯部、腰间的肌肉到胸部上的朱红。“真好。”

七月撤离到门后，这一次，他用亡灵的黑雾将自己遮掩起来，虽然不能在不同种族中随意切换，但是使用这些种族的部分特征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不得不说，这里亡灵族的黑雾可以作为实用榜首位。

“钥匙呢？”

“你陪我一个月。”墨菲妃和他讨价还价，“我给你钥匙，放你出来。”

七月严重怀疑她说话的真伪。

墨菲妃笑道：“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你可是拥有黄金瞳的人。”黄金瞳对与她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七月也懂，甚至被话安慰到了一些。他知道黄金瞳在千年之后的大陆上是一个怎样的传说。

他们两个无言以对，似乎将话说完了。

在短暂的带着情、欲的交流后，空气中月光都冷淡下来，变成清晰的水流。墨菲妃穿好衣服，她还是那个端庄高贵的女皇，和之前不同，这一次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你还活着。他们会杀死你的。”

七月只是看着她，他觉得这个女人说的是实话，但也不是真心话。

拆穿对彼此又没有好处。

咔嚓——是关门声，还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墨菲妃哼着小曲，她面色红润，像是重回了少年时代的活泼天真。“黄金瞳、黄金瞳……”一路上将钥匙转动得稀里哗啦。

“好看吗？知道这个颜色代表什么吗？”

“是太阳吗？”

“墨菲妃，你是不是喜欢我。嗯？”短暂让双眼变成金黄色的精灵王坐在床上，他拨开少女的衣物，手指像是检测乐器的音准，“如果我们不是这种关系，精灵王和候选人，或许我会对你很有兴趣……那种超出血缘的兴趣吧。”他在少女耳边低低说话，热气让耳朵通红。

还是少女的墨菲妃被漫霖欺负得无处躲藏，她只觉得害怕，身上人却突然离开。

“表哥……漫……漫霖大人。”

“不用这么紧张，墨菲妃。”金色的双瞳像是嘲弄，“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作候选人吗？啊，你现在也不必知道。”他转身再次将少女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就这么喜欢我？”

“是不是我冒犯……大人您了。”

“没关系，反正你都是要成为女皇的精灵了。我就提前送给你一个礼物吧。嗯，礼物还没有做好，不过他和我差不多，而且是黄金瞳。”

“墨菲妃，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就对这个礼物发泄好了。他干净、低贱，随便就可以用一个理由处理掉，不过只有一个。我会放在书房，等到他完成的那一天，你会知道的。”

以前她一直不理解这个礼物是什么，也不明白这个礼物代表了什么。

现在她终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