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空渐渐被染上了蓝白色,道场上聚满了人。有五把椅子安置在道场靠近五行殿的位置,五位观主坐在上面,身后是他们的弟子,一共了了十三人,与偌大的道场相比显得有些寒酸。
齐喻掌门以轻功跃到道场中央,转身面对着他们,用雄厚的声音说道:“我东山剑宗自建立以来已有五年,但是门下弟子个个都是剑道上的天才。我呢,家就在淄州本地,我知道,你们早就想问我,为什么不选择泰山而选天地元气较之略少的东山,因为这里人少,安静啊,适合我们修行,我道门和佛门一样都是需要清修的。
因为平日里我派禁止弟子私下比试,所以我们决定今日在此举行试剑大会,各位弟子不必有所保留,尽管倾囊而出,但是不可伤人,点到为止即可。这次比试旨在各位能够清楚的了解自己的实力,发现自己的不足。当然,更是让你们为了半个月后的承剑大会做准备。以后呢,只要是在师长的看护下,你们也可以互相试剑,但是同样不可伤人。
关于承剑大会,诸位弟子不必担心,都是和你们一般大的年轻剑修弟子参与。
明日我就回正一看望一下师父师叔们,大会期间我就留在东山看着,云华,到时就由你看着咱们麒麟观的弟子。”
承剑大会,是由佛宗主持的,为年轻剑道弟子举办的比试剑术的盛会,每五年举办一次,榜单前列的人可以进入佛宗后山的“剑池”取一把剑。天下无主的名剑都在“剑池”里,有些剑客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也会将佩剑交于佛宗放入“剑池”。
相传铸剑师欧阳子爱收集名剑,很多名剑的铸造工艺都是过时的,而且材料也过时。欧阳子前辈将这些收集来的剑回炉重造,保留了剑本身的气息和最初铸剑人的意愿,并使其更加锋利无比。欧阳子前辈一生都在与剑作伴,未有子嗣,后来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便委托唐门于佛宗的后山建造了一座石塔,名为‘剑池’,塔高三丈,塔内墙壁上插着那些名剑。欧阳子前辈亲自为石塔设计了机关,将解锁的方法只告诉了他惟一的朋友——佛宗的方丈,普慈大师,希望普慈大师能替他把这些剑交给正确的人手里,再后来,就有了承剑大会。
“是,师父。”一身黑色道袍的东山剑宗大师兄谢云华作揖行礼。
齐喻继续安排着:“师弟师妹,你们四人到那日就带着诸位弟子出发便是,保护好他们,大会结束后别忘了回正一一趟,苏师妹你也别忘了去缥缈峰。”
“是,师兄。”唐锋、东方旭、苏莫离、李玄齐声应到。
“好,那比试就开始吧,思尚,你来主持吧。”齐喻说完便两步踏回自己的座椅前坐下。
“是,师父。”一位书生打扮的弟子从麒麟观弟子所在的位置慢慢走出来,他便是王思尚,东山剑宗的二师兄,因为体弱,所以不曾修剑,但他医术相当高名,除了针灸方面,样样都可以和大师兄谢云华平分秋色。
王思尚缓缓走到场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师弟师妹们,谁第一个?”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着亮剑,但又都不想第一个去。
青龙观主东方旭等不及了:“又不会受伤,你们怕甚?输了又传不出去,回去多练练不就是了。”说完他站起身来,抓起一旁的赵舒新就扔到了道场上,赵舒新踉跄几下站稳了脚,一脸茫然,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偌大的道场中央,只有撒下的光,和他这个发愣的少年。
王思尚看着赵舒新笑了笑,“好,赵师弟上场了,谁来做他的对手?”
赵舒新呆呆地看着场外的众人,希望有一个弱一点的上来。
“那我就先来领教一下赵师兄的剑法。”玄武观方志晨慢步走到场中,二人互相行礼。“听闻赵师兄与宫师兄、高师兄多日于书楼一起钻研剑法,稍后请务必不要保留。”
赵舒新笑了笑,心想:还好他不是很强,“没问题,来吧,方师兄。”
二人将剑缓缓抽离剑鞘,剑刃映着光有些闪眼。忽然赵舒新和方志晨同时执剑刺向对方,就在两把剑将要相遇的时候,二人忽然以脚为轴使身体转向,同时反手握剑向前挥去,另一只手握着剑鞘向斜上方提。只听见“当”的一声,方志晨的的剑被赵舒新以剑鞘挡下,另一只手中的剑鞘并没有拦下赵舒新的剑,他的脖子上此刻正架着赵舒新的剑。
片刻后,二人收剑再次互相行礼。
方志晨说:“赵师兄的剑当真是很快,在下佩服。”
赵舒新拱手道:“不敢不敢,方师兄的剑也快得很。”
王思尚说:“看来你们二位都有所收获,那这场比试也算是有了意义,来,下一位,谁来做赵师弟的对手?”
宫诚跃到场间,说道:“如果等你打累了,我们三个再和你打,那未免也太过可惜,所以我们三个一致决定先上来和你比试。”
赵舒新微微一笑,“我还真怕你们三个最后才上来。”
二人相视一笑,便开始拔剑出鞘,体内真气随着功法缓缓运行。
忽然,宫诚跃地而起,双手执剑高过头顶,利用重力的一招劈剑,赵舒新横剑于前拦下了这一劈。二人被反作用的力震退几步,稳住身子后立刻蹬地前冲,手中利剑前刺,又是两剑相遇的撞击声,宫诚改变剑势,用剑横拍了一下赵舒新的剑,然后顺势转身,借力横砍,赵舒新刺剑方向被那一拍强行改变,转过身来的宫诚伸手抓住了赵舒新的衣服,另一只手中的剑来到了赵舒新的脖子上。
“好蛮横的一拍。”掌门齐喻叹道,“还有赵师侄竟然能拦下那来势汹汹的一劈,而不是想着躲开,哈哈哈,看来承剑大会后我东山定会声名大噪!”
青龙观主东方旭也不像平日里那么散漫,说道:“这些孩子,比我们当年可要强太多。”白虎观主唐锋和玄武观主李玄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痛快,真想再过几招。”赵舒新输了剑却比刚才赢了剑还要兴奋,“你突然变刺为拍我真的没有想到。”
“东山剑法,不能只拘泥于书本上,要灵活变幻。刚才在场下老毕说的,现在我再转告给你。”
“多谢!”
王思尚说:“不错,治同一种病可以有不同的法子,那剑招之间不同的组合便会有不同的效果。你们很不错。来,下一个,你们俩谁先来?”
所有人都顺着王思尚手指的方向看着毕浩喆和高越。
毕浩喆半睁着眼说:“我先来吧。”他没有用轻功,而是慢慢地走到场中,对着赵舒新行礼。
赵舒新此时双手兴奋得发抖,因为毕浩喆在他心里是除了大师兄谢云华之外对东山剑法最熟练的人,他回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拔剑运功,刹那间,二人同时以轻功接近彼此,剑光乍现,然后一切都停止了,两个人的动作都停下了,这场比试也结束了。
赵舒新的剑拔出一半,剑镡顶着毕浩喆的腹部,毕浩喆的剑也拔出一半,但是他拔出来的剑刃却贴着赵舒新的衣领,原来他握剑鞘的那只手和右手一起上抬!毕浩喆利用双手将剑架在赵舒新的脖子上。
对于这样快速结束的一场比试,场下众人来不及反应,片刻后才有人赞叹毕浩喆对剑的理解。
“这刚说了不能按照书本来,得灵活。”毕浩喆收剑说道。
赵舒新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唉,太兴奋了,全忘了。”
东方旭气得坐在椅子上双手拍了下大腿,“哎呀,这记性,不开窍!”
王思尚看了眼东方旭笑了笑,转头对着赵舒新说:“赵师弟,这下你总该冷静了吧?”
“嗯。”
“那好,高师弟,该你了。”
“是,师兄。”高越也像毕浩喆一样,没有用轻功,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道场,所有人都知道他书楼里所有的剑法,他的比试,论谁都会等不及想看。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