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完这场就不打了吧，一直比下去有些累。”高越用手摸着剑鞘上的纹理。

“好啊，我也有些懒。”毕浩喆赞同道：“这一把，我们就别留余力了吧。”

“好。”

“那我们就开始吧。”

“来吧。”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从原地消失了，下一刻，剑、鞘交锋，其声如雷贯耳，双方你来我往，一招接着一招使出。毕浩喆的剑招灵活贯通，一套剑法似为一剑；高越的剑招繁复多变，多家剑法也如一剑。高越一招“浮光掠影”刺去，毕浩喆横剑上提挡下，高越顺势下劈，毕浩喆后退一步，将剑下压再次挡下。高越上挑剑鞘，以一招太白剑法的“举杯邀月”借势离开地面向前上方跃去，随后翻动身体以剑画弧下劈，“银河落九天”！

毕浩喆猜到高越会用这一招，他弓步下蹲，双手执剑，剑尖斜向下，准备硬接这一招，毕浩喆跳起，像离弦之箭，挑剑而去，剑、鞘相遇，场上两人向后退了几步后再次交锋，难分难解。

两人剑法过招的同时，还夹杂着掌法。

毕浩喆眯了会眼睛再睁开，“怎么说？”

高越说：“有些畅快，但也很无聊。”

“也是，毕竟都太过了解。”

“就一招吧，东山剑法那招最快的刺剑。”

“好啊，唉，可惜了这剑招无名。”毕浩喆继续说：“我叫它‘一剑天下’，你觉得怎样？”

不光是这一招无名，而是东山剑法每一招都没有名字，因为正一宗的剑法就没有招式名称，而且同样为三宗之一的阁皂山灵宝宗和茅山上清宗的剑法也是如此，就好像约好了一样。

“好名字！”高越笑着赞许道。

两人左手剑诀贴在剑身和鞘身，右手执剑、鞘于右侧头部指向彼此，同时虚步蓄力，准备随时蹬出。

场外众人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生怕错过了这场对局的一点一滴。

不只是谁咳了一声，高越和毕浩喆同时蹬地而起，一剑向对方刺去，没有什么天昏地暗，风云变幻，雷雨交加，只是很普通的一道撞击声，剑与鞘直接生生断掉，高越和毕浩喆的右手掌都磨出了血痕。

“唉，好可惜啊”高越握着右手腕，挑了下眉说道。

毕浩喆点了点头，说：“确实可惜。”

王思尚在一旁拍起掌来，拍的很儒雅，青龙观主东方旭则是大声拍掌，动作幅度很大，很滑稽。其他的四位观主笑着点头。

掌门齐喻说：“好，过瘾！以后这一招就叫‘一剑天下’！哈哈哈……”

“快回来吧。”苏莫离看着场中的两个少年，眉间稍紧，说：“来包扎一下手。”

这次，是两个走相懒散的身影从场中走到场外，他们两个打了好久，都非常疲惫，只想好好睡一大觉。

“哎哟哟，疼吗？”苏莫离一边给高越包手一边说：“还好只是磨破了皮，不然这几天可就没法练剑了。”

一旁的毕浩喆这时说：“不是还有左手吗？”在给毕浩喆包扎的林文轩重重拍了一下毕浩喆的右手，“多事儿。”这一拍疼得毕浩喆啊的叫了一声。

“老毕说的没错啊。”高越说道：“我们都是惯用右手，练好左手剑是……是……锦上添花啊。”

齐喻这时哈哈一笑说道：“锦上添花？你们的路可还长着呢！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高越摸着头吐了一下舌头说：“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词了。”

“我们能力有限，教你们的也不多，你们承剑大会结束后去正一找一下你们师叔祖吧。”齐喻站起来转过身对众弟子说道：“我过几天回正一传个话，叫小师叔届时多在龙虎山留几日等着你们。”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小师叔剑道修为天下第一，是如今江湖中的‘剑圣’。”东方旭此时也补充说：“不过，你们最好把问题都统计一下，太多重复的话，小师叔会烦的。”

东山的弟子第一次见东方旭说话这么严肃认真，虽然看上去有些一本正经，但还是纷纷应道“是。”

“思尚，继续吧。”齐喻对着王思尚示意了一下。

“是，师父。”

……

试剑大会一直到酉时才结束。可以说，朱雀观这两位少年的比试对接下来的弟子们的战斗有着很大的激励作用，虽然不失精彩，但是还是比不过高越和毕浩喆那一战的影响程度。

麒麟观内，齐喻对谢云华说：“你今天就打了一场，虽然输了，但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尽全力，反而被高越这孩子先发制人。”

谢云华行礼说：“师父，云华认为就算尽全力也会赢得很艰难，高师弟真的很强。”

“你觉得，这‘书楼四子’都怎么样？”

“师父，弟子认为四位师弟都是不可多得的剑道天才，且不说高师弟和毕师弟，宫师弟今日未输一场，赵师弟他今天虽然败多胜少，但是据我了解，赵师弟是他们四人里面东山剑法学得最快的，只是运用起来比起另外三人差了点，他和宫师弟其实都少了些灵性。”

齐喻点了点头，“嗯，好在他们四人常常聚在一起，今天过后，他们定会互相补充学习。”

……

夜深了，朱雀观两个少年的房间里，高越和毕浩喆还没有睡，尽管他们很疲惫，但还是没睡。

高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他问毕浩喆：“老毕，你今天说的那番话，其实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因为高越翻身的动静太大，毕浩喆很难睡着，他哈欠连天地问道：“哪番啊？”

“就那什么‘春天来了’……”

“肯定是啊，舒新又听不见。”

“所以，你为什么会说那种话啊？”

“我觉得，你对林师姐有意思。”

“……”高越问：“你想多了吧，我只是把她当亲姐姐看。”

“既然不喜欢，那你为何要问我呢？。”

高越又问：“我就觉得怕你们想多了，然后传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不说，就算你喜欢我也不会说出去。”

高越又问：“你喜欢师姐吗？毕竟都一起那么长时间了。”

“怎么可能，我在来之前就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是因为她才来东山的。”毕浩喆打了个哈欠，“可惜了，我没和她在一个观里，不过每天都能看到她我就很开心了。”

寂静的黑夜里，一个黑影迎着月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