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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诡道之长生诀》第十四章 从来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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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生大惊道:“我何曾中过毒?”少女道:“你下山前,太爷爷拿丸子给你时,你可嗅到什么味?”林慕生回想一番,道:“确实闻到一阵清香。”少女道:“那便是‘三时散’的毒了,倘若你拿丸子救人后一去不回,过了亥时便毒发身亡了。”

林慕生听她说完,心生后怕,赶紧将解药服下,舒了一口气道:“我与老前辈无冤无仇,老前辈缘何毒我?”

那少女道:“太爷爷自有他的打算。你若守诺回来,必是重情重义之人,他自然会给你解药饶你一命;你若一去不回,必是个无耻之徒,那你死了也就死了,省得你出去乱传看到我……”她说到此处,红晕上脸,一脸娇羞。林慕生明白她所言为何,顿时也是尴尬,只是说道:“也对,也对!老前辈想的周全!”

说话间,那老头已铺好稻草,来到两人身畔,向林慕生说道:“小子,老头子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林慕生深揖答道:“老前辈问话,敢不吐实?”老头道:“好,老头子且问你,这大雷山顶周围有老头子年轻时布下的瘴气,可历百年而不散,你之前是如何上得这大雷山顶采走还阳草王的?”

林慕生当下便将数月前上大雷山采还阳草的经历,从头到尾描述起来。当说到吸入瘴气后,感觉鼻口刺痛,体内燥热无比时,那老头一拍大腿道:“没错,这便是老头子布下的瘴气。常人吸入后,会体能暴升难以抑制,过几个时辰后,却会因气空力尽而亡。你小子吸了瘴气后却安然无恙,是寻了何人医治,还是吃了什么解药?”

林慕生应道:“当时确实越来越难受,不过一心想上山采还阳草,因而就径直上山顶来了,也没吃什么,也没寻人医治。”

那老头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无可能!你是否还有其他遭遇?”

林慕生道:“遭遇?后来我采了那株还阳草……就是老前辈说的还阳草王后,我便被一条斑斓大蛇袭击,咬住了后项,摔下十几丈去。待醒来后,就没之前那般燥热刺痒的感觉了。”

那老头听到这里,双眼一亮:“斑斓大蛇?莫非……那蛇全身色彩如花朵绽放,额头还有两个凸起的地方。”

说实话,林慕生当时见着蛇就着急逃命,哪有功夫去看仔细那蛇额头上有没凸起,只是现在听老头说起时,隐约有点印象,便道:“好像是吧。”

那老头喜出望外,问道:“那蛇呢?”

林慕生应道:“那蛇与我一起滚下山后便死了,或许是滚落时被我压死的罢。”

那老头听那蛇死了,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让林慕生指出那蛇死的位置。

林慕生便凭记忆,带他祖孙二人去找那自己摔落的地方。三人到时,见地上按蛇形排着一排细长的骨头。那蛇虽死了将近四个月,但山上气候滋润,皮肉皆已溃烂不见,体内蛇骨却并没迎风风化。

那老头见到那蛇尸骨之后,喜上眉梢,拍腿笑道:“总算骨头还在,还好还好!”

那少女嘟嘴说道:“太爷爷,看你乐成这样,这是什么东西呀?”

那老头指着蛇骨头部位置两块圆形的细小骨头,说道:“乖乖曾孙女,你看,寻常蛇头部是没有这两块骨头的。普天之下,头部有圆骨,形似蛇状的毒物,唯有‘五花地龙’!”

少女听到“五花地龙”,不禁娇呼叫一声,说道:“这就是《毒品药王经》里记载的,一滴毒液能杀千人的毒魁药王?”

那老头道:“定然不错!阎王不见楼养了两百多年没养出五花地龙,没想到却被老头子的还阳草和瘴气养出一条。哈哈哈,老头子终究要高出他阎王不见楼一截。”

林慕生在一傍说道:“老前辈,您是否看错了。我当初就是被这蛇咬到,醒来后也是安然无恙,哪有什么毒性?”

老头子吹着胡子道:“你小子懂个屁!自己得了好大机缘却懵然无知!”

林慕生道:“还请老前辈示下。”

老头子道:“五花地龙是由毒蛇长年生活在毒素氛围内变异而来的,天下少有,它齿中的毒液,更是稀奇,能够遇药化毒,则天下无药可解;遇毒便能化药,则天下无毒不可解。因而被天下毒门药门尊为圣品。你小子吸入老头子的瘴气后,本来除老头子外无人可解的,但你被这五花地龙咬过后,这毒气便被地龙的毒液化了。因此才能安然无恙,不再受老头子的瘴气侵害。”

他顿了顿,又道:“老头子原就困惑这天下居然能有人解了老头子的瘴气,不过既然是被五花地龙给解的,这面子倒也不算是输了。只是没想到,这般神物救了你小子的性命,你小子却活活地把它压死了!”

林慕生除第一次外,后来每次上下大雷山,身体都毫无异样的,因而本来觉得大雷山无甚稀奇,此时听了那老头所言,方知大雷山当真凶险十分,若非他当初中毒后仍能不顾生死,坚持为母上山顶采草,便遇不得五花地龙,也便遭殃殒命了。一想及此,林慕生便觉得是冥冥中母亲保佑。

那少女拍手称赞,笑道:“小哥哥,你对母至孝,才有得这般幸运,还阳草王被你拿了也不意外。”她见林慕生面容清秀,比自己大出一两岁左右,行为举止有礼,此时与他渐渐熟络,便以“小哥哥”称呼他。

那少女美若夏花,声酥语哝,一声“小哥哥”唤得林慕生心头一颤。

那老头听少女提起还阳草王,哼了一下,向林慕生说道:“你小子偷了老头子的还阳草王,老头子本该将你剁成肉酱,不过你既带我找到这‘五花地龙骨’,也算是补偿,这笔账就算两清了!”

林慕生闻言欢喜,再拜感谢老头不计较之恩。那老头骂道:“都说了是两清的,还谢个屁!”当下自怀里取出一个镊子和一块绒布,将蛇骨一一收起后,用绒布小心包好,放回怀中。

三人随后回到山顶,闲聊了几句。林慕生才知那老头子叫花经天,那少女叫花辞泪。祖孙俩也从林慕生口中得知他的姓名。

花经天微微诧异,道:“你就是那卑鄙无耻的林慕生?”

林慕生闻言发怔,心道:“我原只道他对我态度转和,不想竟这样骂我!”心下有些恼怒,口中说道:“慕生虽多处不合老前辈之意,但也是以诚待您,您怎地如此评断于我?”

花经天道:“江湖上都传你卖父求荣。真奇怪啊,你不该入了承天府去圣前伴驾了,怎么还在木榴岛?”

原来,木榴岛归海庄被承天府歼灭,早已轰动整个江湖。不过由于归海光祖冒名顶替了林慕生,江湖人士就只知病骨少年“林慕生”暗害归海听涛后随尉迟正进了定都,却少有人知其中变故,因而以讹传讹之下,俱变成了众口一辞辱骂林慕生。

林慕生连连苦笑,便将归海光祖反水、冒充自己进定都之事向祖孙二人说了一遍。花辞泪听罢说道:“我就说小哥哥重情重义,不似那般人。”花经天点着头,说道:“这便是了。”

当下花经天打发林慕生下山。林慕生见他祖孙俩好似要露天而居,不免有心担忧,邀请他二人回家居住。花经天闻言哂笑,道:“这山川江泽便是老头子的卧处,何须茅草遮天。”不想花辞泪却是想见见林慕生家人,拍着掌一个劲地说好啊好啊。花经天拗不过她,刚说嘴又打脸的,只得叹着气跟下得山来。

三人回到茅草屋时,烟儿还在屋中等待。林慕生当下引见,两个女子照面各自一愣。其时,因林慕生与烟儿并未成亲,林慕生已将原来的茅屋隔成了几间,他与烟儿不处一室。只是家中甚少来客,没有客房。当夜,林慕生便让花辞泪与烟儿同睡,自己与花经天同榻。

时到凌晨,花经天业已鼾声大作。林慕生却尚未入眠,听得窗外似有“哗啦啦”的响动,便披衣推门而出,见烟儿披衣站在外面。

林慕生道:“烟儿,方才那阵是什么声响?”烟儿没料到林慕生会过来,一时略微慌神,道:“少爷,没什么,或许是哪里鸟儿的声音吧。”林慕生也不在意,见烟儿衣服单薄,关切问道:“你怎么还不休息,是否身体不适?”

烟儿摇了摇头,道:“花老前辈的药很有作用,我的身体好了很多。我许久不睡,只是想问少爷,感觉花辞泪姑娘这人如何?”

林慕生应道:“花辞泪天真烂漫,可爱非常,与其说话如沐春风。你为何问这?”

烟儿笑道:“烟儿见花辞泪姑娘看到烟儿时,双目中似有怨气;但看少爷时双目如宝珠含光。烟儿觉得少女心事,该是有心于少爷了。”

林慕生闻言一惊,心道:“我怕烟儿误会,于看到花辞泪赤身吸收药气一节已故意隐去不说,不成想烟儿还是有所联想。”忙道:“烟儿,你万不可误会。我与他们萍水相逢,只因感恩邀他们回来小住。你不要多做联想。”

烟儿笑道:“少爷不必惊慌,烟儿并非吃醋。烟儿只是在想,花前辈高深莫测,必是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花辞泪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绝色,倘若她有心于你,烟儿乐见其成,愿意一直服侍你们。”

烟儿这般说辞,换成寻常男子早已乐开了花。只是林慕生一来平素尊重女性,从没想过能享齐人之福,二来对花辞泪也无冒犯之意,当下便挥手说道:“烟儿,我尊你敬你,怎忍看你为婢,这事以后都休再提起了。你现在身体恢复,若是同意,过几日我们便寻个见证,成亲了吧。”

烟儿便不再说话了。两人各自回房。林慕生直睡到辰时三刻才起床。烟儿下厨为众人做了饭菜。饭毕,祖孙俩便要向林慕生和烟儿辞行,花辞泪噘着嘴十分不舍。花经天耳语几声,花辞泪破涕为笑,拍着手不再逗留。林慕生送了二人几里路后,转身折返,行不出十余步,突然双目一黑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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