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破房间里,热风阵阵吹进来,连绵的阴雨让屋子湿哒哒的,水珠从墙内渗透出来,墙皮脱落,地上积了一滩又一滩的水,屋子弥漫一股发霉潮湿的臭味,久久没有散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淡漠的眉头轻微蹙起,双眼紧紧闭着,脸色因为身体虚弱而苍白,几近透明,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外头的狂风和暴雨席卷了好一阵子,半饷,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发出嘎吱地声响,像是古老无人问津的城门,终于迎来了活人的气息。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紧接着,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露出漆黑如墨的双眸。
这是什么地方?
林楚眨了眨眼,想说话,可是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难以开口。
她只是刚拿了驾照,美滋滋的开着小车在路上溜达,不小心出了个车祸,按道理,她应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不是在这个鬼地方啊!
“来……人……啊!!!!!”
“来!人!啊!!有人在吗?救命啊,救命啊!”林楚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完了完了,她不会全身瘫痪成植物人了吧?
天哪!
老天爷!
不带你这样的!
方才走进屋子的人,瞧见床上的状况,先时愣了一下,接着扑通一声趴到床前,眼角含着泪,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惨的呜咽:
“小艾,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了,你可把娘给吓坏了!”
小艾?
女儿?
这个女人是在跟她说话吗?
还有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管老妈叫娘的?
林楚转了转眼珠子,露出狐疑的神色,想起身搞清楚状况,但身体好像不受她的控制一样,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更别说坐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只满是皱纹的手,从她的脑门飞过,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用自己的体温比对她的温度,想哭又极力忍住:
“小艾,你还好吗?疼不疼啊?”
“小艾,谁是小艾?大姐,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小艾,我叫林楚,大姐,你是来救我的吗?您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
林楚可怜兮兮地看着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保住小命再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就算娘拼了老命,也是要把你救下来的!你说你,傻孩子,你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你为什么要起寻死啊!你怎么可以抛下你娘还有你弟弟呢?”
李荷花抚摸着女子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心疼是心疼她小小年纪,要承受如此大的伤痛,几乎没命。
生气是生气她忤逆父母指定的亲事,竟想一死了之。
但生气终究归生气,天底下,又有哪个狠心的父母,会跟自己的亲生骨肉过不去呢?
“小艾,你这个傻孩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田小艾,你什么时候改姓名了?你怎么会是林楚呢?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心头肉,娘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啊?”
“大姐,您真的认错人了,我是林楚不是您的女儿,您是不是认错了啊?”
“你怎么不是我的女儿呢?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李荷花的女儿,田小艾啊!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李荷花惊慌看着林楚,满脸疑惑。
“娘知道逼你嫁给叶戈不好,娘错了,娘决定,要是你不愿意嫁给他,咱们就把婚事退了,好不号?”
退婚?
她才十九岁,结什么婚啊,这是犯法的,大姐,你知道不?
林楚心想这个大姐可能是某个山卡拉里的原始部落的人,不知道外面灯红酒绿的社会,于是,她决定好好地跟她讲解一番法律这个东西,然而,再次看见老妇人身上的衣着,还有四周的环境……
等等!
林楚看着破破烂烂的房子,准法学系大学生,让她迅速捕捉到关键的信息。
泥做的墙,纸糊的窗,木板搭起的硬板床,没有一点现代设备的影子
这样的场景,一度让林楚以为,自己像盲山电影里的女大学生的遭遇一样,被人贩子拐卖进了山沟沟里给人当生孩子的机器。
但是,老妇人的着装,可是跟历史纪录片里的人物别无二致。
就算再穷的地方,也得有电吧。
林楚睁大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夹杂着惊恐和荒谬:
难道!
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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