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舅舅说你要多个妹妹，你寝食难安。平白无故多个妹妹，你又怎么可能睡好觉？听说妹妹来了，你一刻不停地赶去看妹妹。父亲已经大半年不在家，家里怎么会多了个妹妹？你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父亲加母亲才能有个孩子吗？

去到祖母屋中，你规规矩矩地请了安，方才装作不紧不慢地上前去看妹妹。妹妹裹着厚厚的白棉被，挥舞着握成拳的小手，她的手是那么小，跟猫爪子一般大小。不知为什么，你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不知不觉你便咧开了嘴，你也纳闷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那么开心。

“清浊，这孩子你喜欢吗？”你的祖母问。

“清浊喜欢。”你乖巧地回答。

“比对那个宝盈家小姐还喜欢吗？”祖母随便开了个玩笑。

你虽然是个孩子，但家中早就为你定下了一门娃娃亲，与宝盈家联姻，以壮大家族。你的对象便是从没有见过面的宝盈家大小姐——宝盈初梓。你也只能服从父母安排，在这个经常指腹为婚的世界，联姻双方素不相识之类的事很是常见。祖母，母亲经常在你面前提宝盈初梓，越是常提，你越是反感那个从未相识的宝盈初梓，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这个年纪的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嗯。”你闷闷地回答祖母，消失了笑容，“清浊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宝盈家小姐。清浊更喜欢妹妹。”

“嗯？”祖母先是一愣，随之笑得更狂了，“更喜欢妹妹也是好事，以后我们问安家也不会遭外人挑拨。”

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妹妹玩。“再过个两三年，我们家白召就能陪浊儿说话了。”祖母说，“以后我们问安家一定子孙满堂啊！祖母到时候就可以享受清福了。”

“妹妹是哪来的？”你问。

“你母亲怀的。”祖母可能是打算连你也一起瞒着，以防以后你与问安白召闹矛盾，也就没那么麻烦了。“你父亲走之前你母亲怀的，你不是最近都没有见到母亲吗？就是因为母亲在怀妹妹。浊儿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祖母，清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你好奇地问。

“呦，浊儿平日里话如此少，今个是怎么回事，突然有那么多话跟祖母说。是不是妹妹来了，浊儿开心啊！”祖母笑着，她的心情很是好，“等到你懂得什么是爱的时候就长大了。祖母是这样，你母亲是这样，你父亲也是这样。”

“什么才是爱？”你问。

“祖母对你就是爱。”祖母说，“你母亲对你也是爱。”

“现在清浊知道了，清浊长大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祖母一通笑，笑得都快喘不过气，她跟你细细解释，“这还不是明白，明白是指你懂得的含义。”

“爱的含义又是什么？”你越来越迷糊。

“祖母不能告诉你，其他人也不行。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祖母这样说，浊儿懂了吗？”祖母很耐心地解释。

“浊儿还是没有明白。”你迷迷糊糊的，感到云里雾里的晕头转向。

“以后就会明白。时间能教会你很多，包括这些。”祖母说。“这些也是你祖父教祖母的。他今天回来时，浊儿可以问他，他会给你更明白的回答。”

你不敢再说什么，因为祖母是清醒的，也是疯的。母亲说过祖母的背景魔法就是阴阳眼，所以祖母从来都不认同祖父在你三岁时就已经辞世，所以祖父的葬礼迟迟未办。祖母吃饭给他留一位，看戏给他留一席，什么都给他留一个，让家里人心惶惶。或许祖父真的还在这个家吧。祖母到底是不知道祖父已经离开了，还是受不了祖父离开。这一点，没有人清楚，更别说是年幼的你了。

你赶紧抛开所有奇奇怪怪的念想，想与你的妹妹一起玩。可是妹妹已经进入了熟睡。你看着弱小的妹妹，怎么讨人爱的妹妹，就算用尽这一世也要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