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奕出国的第二天,接到蚂蚁电话时她正在办公室里漫不经心敲键盘,蚂蚁坐在马桶上一会对她臭骂一通,一会又带着哭腔问她是否安好。被她神经质吵得脑仁疼,插了耳机一边听她絮絮叨叨,一边想看看她嘴里说的她和虢岩上热搜的事。
打开网站,铺天盖地全是些惊悚的标题,比如‘冷山岩停播真相竟然与她有关’‘编辑雷电泡芙与主播山岩关系成迷’‘脑残粉的人肉搜索和残忍报复竟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揭露冷山岩节目背后不为人知的黑幕’等等。
冷山岩节目忽然停播直接引起粉丝们的大肆猜想,紧接着吴江琳在qq群里商量给雷电泡芙寄刀片和灵位的消息截屏在网络上疯传,认识吴江琳的岩粉诡异发现她在半月前就已经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不知所踪,一时揣测无度。风口浪尖时山岩真名被合作公司爆出,虢岩的身份和他与雷电泡芙的关系成了热议的话题。
“营销号蹭起热度来有多无节操这你是知道的,莫须有的事。”周肯肯安慰道。
“你难道没收到刀片吗?虽然打了码,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家庭住址确实是你家。”
简单跟蚂蚁解释了那次在警察局的事,蚂蚁惊奇的问道:“让处长瑟瑟发抖的职位是什么?厅长局长?还是……我去官二代啊!”
“准确来说是四代,我曾爷爷开的疆扩的土,不过周家到我这辈算是彻底荒了,兄弟姊妹都成了游手好闲的半艺术半文学工作者。”
“你爷爷还缺孙女你爸还缺女儿不?我改姓过来给你们光耀门楣啊!”
周肯肯忍不住憋笑,不接茬。“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心疼节目的一千多万粉丝,节目说没就没了。”
“你是心疼粉丝吗?你是心疼没有副业可发展了吧!”
“人间有真情,遇事别拆穿。往后跳广场舞也不会尴尬!”
蚂蚁啧啧两声后吐槽起中国网民来。“网上都在传山岩大大和那个什么金融巨头是对兄弟,我就哈哈哈了。同姓就一定得有关系?我姓马,那神笔马良还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呢。中国网友真有想象力。”
“网友瞎编了这么多,就这一句是对的。”
“还真是?!靠。这么心惊肉跳吗?那个虢什么来着,哦对虢奕,我看了照片,wtf?那确定不是山岩大大的老爹!长相也太磕碜了吧!”
没咽下去水忽然呛得她止不住咳嗽,眼角泪光闪闪,哑着嗓子哭笑不得。“你说的哪张照片?”
“那个黑西装打花领带……啊!”一声尖叫快要刺破她的耳膜,“看错了看错了,那张是爆山岩大大真名的浑球的照片!唉幸好幸好,不然就幻灭了。声音听着这么想犯罪,再不济也不该是酒糟鼻子方下巴吧!”蚂蚁恍然大悟解释道。
她沉默半天说:“虢奕是虢岩的亲哥哥。”
“就知道我家大大是受弟弟。”已经能想象电话那端蚂蚁的怀春脸。
“虢奕也是即将和我扯证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
知道蚂蚁脑回路和正常人有差异,第一瞬间肯定不是什么祝福恭贺的好话,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阵忙音,接着再打过去已经不在服务区。完全摸不着头脑。
直到第二天中午蚂蚁才发来微信说原本可以残喘存活到年底的手机,听说她男朋友是虢奕就跳马桶自杀了。发了红包聊表心意后被蚂蚁批评,说她交了个大款就越发市侩了,然后心满意足的收下了红包。
原定的出国三天被延至一周,虢奕回国第二天恰逢张藤音乐会所周年庆,张罗了一大群人去k歌。虢奕交友洁癖,他们包间只有熟稔的几人。
符俊端详着转盘,确凿无误的看到指针指向周肯肯时兴奋的发问。
“如果一个男人在孤岛上,你姑且当这个人是张藤……”
“符俊你女朋友炸了!”当事人翘着二郎腿不淡定了。
“别说话,我女朋友都是我亲自设计的,硅胶材质,不仅不会炸还耐用持久。”符俊义愤填膺翻了好几个白眼后继续说:“张藤在孤岛上,你要给她配个女朋友,你希望她是人头鱼身还是鱼头人身?”
“符俊你别这么骚,虢奕出去前特别交代过,没节操的游戏别把肯肯掺和进来,你想挨揍了是不是?”倪媛护犊子般将她拉到自己旁边,挽着她的胳膊,殷切热情出乎周肯肯的想象,仿佛上次那个暗自嘲讽她表里不一的人不是她。本以为倪媛这样凌厉的女人应该果断直接,原来竟不是。
“肯肯你别管他,他们就是这么烂俗,你别见怪。这题就算过了。”
“开绿灯走后门好像太扫兴了。”
符俊乐了,抱着酒瓶就凑到倪媛身边倒酒。“就是就是,喝酒总能堵住你的嘴吧!”倒了一半发现酒瓶空了,反拿酒瓶当喇叭。“张藤上酒,给小媛媛满上。”
周肯肯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等倪媛的酒杯彻底满了才幽幽开口。
“我选人头鱼身。”
“呵,女人的选择。”符俊嗤鼻给她也倒上酒。张藤踹在他腿肚子上,恶狠狠道:“任谁都不会像你这么骚气好吧!你当全天下的人只讲性不讲情怀的?”
“你的情怀多高尚?开着会所左拥右抱!”
“其实头也可以做很多事。”周肯肯补充道。
张藤挥着拳头的胳膊忽然顿住,僵硬地回头看她,素静的小脸上透着一股不露声色的邪气。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符俊一脸玩味。
“哪个意思?”她戏谑挑眉。
“哈哈哈哈哈哈,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这么可爱?来,相见恨晚走一个,这性格跟我很投缘啊!”符俊爽快地一饮而尽。
拿起虢奕的酒杯晃了晃,纯净如水的伏特加在灯光下异常闪耀夺目,烈酒她喝不了几口就会醉。碰杯后她看似喝了一口,实则液体一接触上唇就回转到杯底了。
转盘次数越赚越多,不管指针起点在哪,终点一定是能直指周肯肯的地方。张藤见多了饭桌上躲酒劝酒的老油条,多次碰杯都不见她的酒有消退,最后釜底抽薪换走了她面前所有洛杯和高脚杯,上了几排子弹杯。
轰炸机总比伏特加好,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最前排的轰炸机完美收肚,虢奕回来,见她脸颊红红,眼神比平时更涣散。低沉问:“喝这么多?”
坐在她对面的棕色皮椅上,“我不是说玩游戏直接跳过她吗?”
喝开了的张藤拉着他吐槽。“你知不知道她完全是个游戏黑洞,转盘怎么转都是她,太逗了哈哈哈哈。”
“不然为什么让你们跳过。”
“肯肯,给你个机会翻盘,你来转,别又转回老家。”符俊已经笑得肚子痛,转盘推倒她面前期待下一个惊喜。
喝醉后的周肯肯明显对平时要呆滞很多,拨动了指针,慢慢等它停下。
“哈哈哈哈,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被包间里的神秘力量诅咒了?”符俊扑倒在长沙发上,捂着肚子放声大笑。
好不容易能逮着机会整整虢奕,张藤可不想错失。“问问题呐,保持刚刚的尺度,气势长虹,直通□□!”
“问什么?”她问。
“奕哥现在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什么款式什么尺码的?我替你问。”张藤率先开口。
“黑色。”回答爽快,正等他继续描述就听他满带怀疑询问:“是吗?”
虢奕说话时直勾勾盯着她,奇怪地指向自己。
“问我?”
“早上不是你拿进来的吗?”等她反应过来早已面红耳赤。
“我靠,以为是个十八禁,结果氛围搞得像纯爱片,日。”张藤啐了口唾沫。
“下一轮下一轮,奕哥你转。”符俊遭到暴击。
自从虢奕回来,她独孤九败的战绩总算没再往高处走,反倒是他间歇倒霉了好几把。
当指针又一次转到虢奕时,还不等符俊问出毁三观的问题,她开口了,一个蓄谋已久的问题。
“为什么把地产生意都撤了?”
她时不时喜欢看看新闻,但虢奕似乎没有这个习惯。他说:每天的新闻就像别人替我写些断章取义的工作汇报,看多了就想笑。
虢奕回国前一天,娜娜说风乔南从虢奕手里收回了原本由风氏集团控股的地产公司,虽然价格不菲,但都知道虢奕手里的大份额股票是从不出手的,也因为这次收购风乔南成了集团公司的总裁。听了娜娜的话,上网搜到了近期不少关于虢奕股份转让的消息。转让交易目标毫无逻辑,但有人统计过,仅半月,虢奕手里连半个地产股都没了。
从来不会有小动作的人忽然不自觉摸起了鼻子,恰是切歌的空档,包间气氛格外诡异。
“我没有房子了,以后无处可依只能靠你收留我,吵了架我只能回公司睡沙发,你可别气我。”虢奕说完一口饮尽了面前的酒。
“还玩个屁啊!”符俊烦躁地把转盘扔开五米。
“还不如玩屁!”张藤和倪媛碰了一杯。
虢奕从沙发上拿起她的包,伸手牵过她,与张藤打了招呼准备走。
“这么早就走了?才八点半!夜生活的大门都没没打开呢!”
“给。”虢奕从西装口袋拿出一个信封。
张藤眼冒金星的兴奋接过,隔着纸张摩挲着东西的形状,是张银行卡无疑了。冲着门口大喊:“小杰,去把我的宝贝战车开出来,送两位贵宾回家。”
虢奕:“四楼有人吃粉,乐意帮你报警。”
“老子的底盘也敢为所欲为!这帮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逮几个送给老邢。”张藤麻利把卡揣进兜,气势汹汹的出了门,金属门边撞在门框上震得她一哆嗦。
回家路上虢奕说,张藤开店前半年张爸爸每天都派各路英雄来找茬,只要有人违纪违规就直接报警,警察哗啦啦一进大厅客人就少了一半,生意也没法做。只得案例检查完所有才能正常营业,可这么大规模,一次检查怎么也需要一两个小时,那时候剩下的一半客人也没了兴致。
“姜还是老的辣。”能这么坑儿子的老爸果然不一般。
“被蛇咬了这么久,听点风吹草动就肃然起敬。”
“这样也挺好。”
他沉默一会,忽然有点感慨。“明天就周一了。”
“周末过得真快。”她活动了手臂又舒服的缩进他怀里。
“明天是工作日,民政局上班。”
身子忽然坐直,勾勾望着他,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问道:“明天几号?”
“二十二。”
“明天抽一整天时间出来任我安排行吗?”
“早上去见岳父岳母,中午一起吃饭顺便拿户口本,下午登记完后就直奔超市,晚上回家我下厨。”
她摇头,满怀歉意和恳求靠在他的手臂上侧身凝望他。“明天不行,我想你明天能和我去一个地方,已经安排好了。”
“不去。”
“阿奕。”
“不去。”
“奕哥。”
“不去。”
见他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对她的讨好毫不受用。一时着急,趁着酒精麻痹大脑,大胆勾上他的脖子就吻上嘴唇。当嘴唇碰到他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他的回应。吻技向来笨拙的她因为殷切和着急,毫无章法的亲吻竟然变得更诱惑了。
直到一束远光灯从车后透着玻璃照在她身上,她在刺眼的额松开手挡住眼睛。
虢奕扶在她的腰部,脑袋搁在她的肩膀,边轻声喘气边闷笑。
“一起去好吗?”她脸颊红红,头也晕晕沉沉。
虢奕无奈,后车回归黑暗,摩挲着将她脸颊扫的他心痒痒的头发夹在耳后。
“以前太顺着你。”
周肯肯想,所以她才敢在毫无商量的情况下先斩后奏。暗自庆幸的她不知道虢奕心里也有下半句。
‘以前太顺着你,所以才少了这么多甜头。’
晚上吹干头发刚放下吹风机就听到虢奕茶几上的手机不停振动,屏幕闪烁的电话备注是她上次改的‘乖儿子’三字。
“你好。”
“咦周肯肯啊!你也好你也好。那个,我找虢奕。”张藤那边声音混杂,要仔细听才能听清。
“他在洗澡,你稍等一下我……”
“不用不用,你跟他说等会让他来金屋,倪媛喝醉了,哭着吵着要他。”
要他?周肯肯手指发凉。“我把电话递给他,你自己跟他说吧!”
“没事你转达就好,我还有事挂了。”张藤急促地摆出要挂电话的架势,但好几秒过去了了也没听到忙音,反倒是他说:“那个对不起啊!”
“挂了。”她说。
给blue饮水器的小桶里加了水,顺便窝在沙发里给blue喂了营养膏。还没过多久刚剃秃的猫又长出了像蒲公英一样易脱落的毛,一手薅过去橡胶手套上织成了毛手套。
虢奕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弄得满身白毛。每次给小东西梳毛都会有猫毛飘进她眼睛里,红着眼难受的样子他想起来都牙痒痒。刚要发作,她抬头说:“倪媛喝醉了,在金屋,想让你过去安抚一下顺便送她回家。”
停住脚想从她脸上找出这句话隐藏的端倪,无果。
“谁打来的。”
“张藤,”她仰着头催促道:“你赶紧把头发吹干后去看一下。”
“你想我去?”
周肯肯被他冰冷的质问声吓了一跳,手里的力道一重,blue从她怀里跳了出去。她撕下结在手套上的毛发网,站起来。“于情于理该去。”
“于谁的情谁的理?”
虢奕换了一副精明强干的表情,像豹子一样想从她表情动作里找出非比寻常的情绪。
“你老同学的情,衷心下属的理,她现在喝醉了,你理应去照顾。”
“那里有张藤,说不定符俊也在。”
“张藤只会陪喝酒,符俊习惯做看客,两人都不靠谱。再说,”她顿了顿,“他们在那也是治标不治本。”
肩头湿了大半,发梢的水滴在他鼻尖,这些他都毫无察觉。轻哼了一声,“治标不治本?”手里攥紧毛巾被他用力扔在沙发靠背上,刚换了窝缩在沙发里的blue受到惊恐,喵的一声拔腿跑开了。
“什么时候你都能这么泰然自若是吗周肯肯!我再问一遍,你真的希望我去吗?”
“我不是回答了吗?”
“你把倪媛的心思看得这么明白,这样你还……对我,你是多放心才想往外推!”
周肯肯直视着他的褐色眼睛,气息短促,手上的胶手套里浸满了汗。
“既然你比谁都明白她,那为什么还留着觊觎你的人在身边,那你是想做什么?想考验我还是想无后顾之忧?”
“周肯肯!”
虢奕低吼着她的名字,脖子上的经脉突出,面色赤红,眉头蜷成一团,眼神带着惊异、愤怒和隐忍。
这表情的虢奕她见过一次,她抬着手臂站在血泊里时虢奕也是这样吼着她的名字。在那之前她从来不觉得向来口舌毒但行为绅士有礼的人也会有这么冲动莽撞的时候。现在想来,那是一个人极度在乎她的样子。
她喜欢虢奕,也许从一开始就喜欢,从那次婚礼或者是宠物医院的邂逅,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眼睛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要聚焦过去,留意着他的小习惯和喜好,不想主动示好,但又希望他喜欢上她。事实证明,生活对她很是厚待。
可是不是就是太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所以一点点小事就让他们俩互相猜忌得像狐狸,两只不甘示弱的狐狸。
她松下肩头,往前走了一步。“一切来得太急促了,我们……”她试图安抚,可下一秒就被无情打断。
“你的这份不紧不慢是因为太过理智还是根本不喜欢?”
她微张着嘴想说什么,随后又低下头不再看他。
从头至尾他都急迫想得到她,而她只是自然接受安排的那个。感情不是生意,他神通广大也不善操控这些。
周肯肯哑然失语,“嘭”的一声虢奕回房了,再出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领带位置正好,松紧也正合适,不需要她像往常早晨一样去帮忙。
“今晚不回来。”
“好。”
整间屋子安静下来,原本在脚边伸腿攀爬的猫也察觉异样倏然蜷缩在她脚边,直到泪淌下来,滴在猫的身上,它像是被烫到一般惊身逃窜。凉了眼泪黏在脸颊上,伸手去揉眼。“呲~”完全忘了手里还戴着手套。布偶白色长毛怼进眼睛,一瞬间红了整个眼球。
于情于理当去,这是怀有多大的慈爱善心说出来的话?周肯肯你还真是一般的虚情假意!
“叮咚”
她胡乱的抽了纸巾擦脸,第二声门铃再响时她才紧张走到门边,打开。
“肯肯打搅了,咦眼睛怎么这么红?”隔壁阮阿姨穿着一件长袖素裙站在她门口。警惕心放下了,望着电梯口的方向顿了一秒,接踵而来的失望。
“猫毛进眼睛了,我揉了几下。”她嗡着鼻子请阮阿姨进屋。
“夏季燥热,小畜生们脱毛确实严重,平日收拾时最好戴口罩和眼镜。”
“嗯,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阮阿姨有点难为情的露出左腿脚脖子,“过来打扰确实有点事,我最近腿有些浮肿,想去市医院做个检查,我女儿虽回国了但忙得厉害,白天打电话准备说说但一直到不到机会,她太忙了。”阮阿姨抿嘴有些无奈,“这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想她分神。可到时候检查起来……”
“那我明天陪您去吧,身体不适一定不能拖。”她担心看向阮阿姨的左脚,身子清瘦的她脚脖子却肿成了胖宝宝的藕节小腿。
“老毛病不着急,明天你安心上班,周六早上的几小时我先来预定一下。”阮阿姨扶着她的手,喃喃道:“我女儿……哎不说她了。我前些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上次来你家的帕蒂了,一对和我年纪相仿的夫妻牵着,长胖了不少呢!”
“它很贪吃。”她轻声回答。
临走前阮阿姨一定要把女儿从国外带回来的蜂胶拿给她,实在拒绝不了才收下。收下后才知道是非常贵重的东西,产地新西兰,虢奕说过新西兰的蜂胶非常出名,见她父母时他似乎带的就是这个牌子的蜂蜜。
摇了摇头,不再想他,关了灯回卧室。漆黑的房间有股阴沉难捱的气氛,blue出乎意料地没有过来撞门。一道光忽然照亮了整个卧室,眯着眼拿过手机,强光下她大脑高速运转的组织好语言。也许是虢奕呢?她应该怎么说?
屏幕上跳跃的陌生号码再次浇熄了她的热情。
“周女士您好,我是钟情的店员,这么晚打扰您真是抱歉,我是想再次与您确认一下时间,您的预订是明天九点吗?”
她沉默了好一会,似乎这个陌生女人说了什么晦涩难懂的话需要极力消化。
“您好?您在听吗?”
“对不起,预约可以取消吗?”她舒了一口气说道。
“啊?取消?您也知道明天是釉色花海今年对外开放的最后一天,取消太可惜了。或者如果您无法到场我们可以帮您安排其他户外场景的拍摄,您看您需要延后吗?”
“不用了,帮忙取消吧!”
“好吧,但定金这块……”
“定金我不要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您好好休息,祝您晚安。”
接连几天,虢奕没有回过家,不对,是没回过她的家,而她,也忍着没打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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