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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撩我才上当》第40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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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山岩爆光恋情了!”坐在电脑前小林子拔地而起,很少见她这么惊慌失措。

“不就是那个没文化到要用雷电泡芙当笔名的作者嘛,土到爆,还没肯肯的霸王硬上的那个弓有水平。”网络舆论连续发酵,以前对雷电泡芙还心存好感,现在铺天盖地烂新闻,大姚越发讨厌这个不露面又高流量的心机婊。嗤之以鼻,继续琢磨手里难事。

“不是,不是她,是大家都认识的。我去,怎么才两分钟系统就瘫痪了。技术工程师是干什么吃的,这都扛不住!”小林子反复粗暴的按着回车和f5刷新,噼里啪啦的躁动声让死气沉沉的办公室生活起来。

“到底是谁?”大姚皱着眉头问。

“对啊别卖关子,我就敲了山岩两个字,网站清一色的忙碌。”黄雅莉也颇为好奇。

“江秋烟。”

“我靠!”大姚托腮的手一惊,差点磕到嘴皮。“啥?他俩怎么认识的?”

“掉粉呐!实在不喜欢江秋烟,演技一般,唱歌不会,唯独那张狐媚脸看得过去,纯流量明星还耍大牌,我要取关山岩了。这是什么地狱眼光,是甜品泡芙我也就忍了,也就矫情神秘了一点,但狐狸脸的江秋烟我不能忍。”黄雅莉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懊悔又愁苦的感叹着。“你们说男人都是有多瞎,怎么总被脸欺骗呢?”

正当大家对江秋烟口诛笔伐,对山岩轻浮的灵魂质疑时,周肯肯撞了撞大姚说:“好好对比,干嘛人身攻击,纠正一下,那个笔名是霸王的弓。”

“什么?”大姚一顿,拍着大腿恍然大悟。“笔名啊!你脑回路也忒长了点吧!某飘飘绕地球一圈都比你回来得快。”

“网上都说虢岩是虢奕的弟弟,真的吗?”小林子试探性对她挑眉道。

“你见过山岩本人么?”黄雅莉也凑了过来。

在巧管雨娜抱着一摞沉重的杂志样书走进来。

“小叔子还登门拜访过呢你们说见过没?”娜娜把杂志一本本派发下去,“大姚你力大如牛,下次这种粗活你就主动揽下,我刚做的指甲spa,比这堆破纸烂书值钱。”

“管千金,风夫人,娜娜美少女,你看我咳咳咳,从小就体弱多病,这种事当然不能让我去做。”感觉到娜娜凌厉的眼神,“您娇贵的小手当然也不适合做这种事,让她,”大姚指向周肯肯。“让她这个站在人生巅峰的女人去做,以消我心头之恨。”

周肯肯正想辩解,就被小林子遏制住。“想狡辩什么?一批怀春少女的心在你这碎成了饺子馅,现在除了林清白你不认识,c市的几大男神你都看腻了吧!”

“呃,小白……”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上周听符俊说他在德国进修。

“小白?”小林子惊恐地侧目,“别说你又认识?!”

“不认识,我只是很敬仰,单纯的敬仰。”她连忙摇头,明哲保身为妙。

娜娜递过杂志时用手肘撞了撞她,小声问:“釉色花海负责人说花季都要过了,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不去了。”活动了脖子说:“天气太热,容易过敏。”

“胡扯!”娜娜傲娇地翻了白眼,留意到文档的进度就比她一小时前出去时多了一行字。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停住了,瞥见便利贴上日程安排,疑惑道:“下午要去采访京泰的常总?”

“很显然。”

京泰的常总靠放高利贷起家,出了名的刁钻无礼,说起话来语气里永远带着嘲讽和质疑。抿嘴哀伤道:“多保重。”

“只能忍辱负重了。”

下午两点五十,拧着工作包走进京泰大楼门口,气派的玻璃在艳阳的暴晒下显得越发不怀好意。核实信息后,那位二十出头的前台姑娘面露难色。

“很抱歉,常总正在招待贵宾。”前台姑娘拘谨的引她带到靠进电梯口的休息区休息,没有老成世故的油头滑面,也有没有公事公办的冷酷无情,还甚是热心肠的替她在果汁中加了冰块。

“您先在这边休息下,林特助说应该不会等太久。”

礼貌道谢后坐下来,环顾四周,京泰的阔气可见一斑,八米高的吊顶,水晶灯就占了一半,吊灯垂饰晶莹剔透,照着整个一楼大厅明亮柔和。整理了黄雅莉编辑的问题,近四十分钟后,前台小姑娘开心地告诉她可以上去了。

合上电脑暗自舒了一口气,比她预想要等候的时间短了一半。正想抬脚往前,左脚被一股阻力拖回地面,回头,高跟鞋缠进了地毯,灰色的长毛像跌落悬崖时牢牢抓着不放松的手。真是头大,若是没挂工牌她老早就脱鞋了,只可惜现在似乎应该注重一下的形象。来回转动也没能抽出,刚把包放在地上准备蹲身瞧瞧。

“叮”正对着她的电梯忽然打开,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她停止了所有动作。

“虢总对saas软件和ai人工智能的了解程度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鼓鼓囊塞的人会更情愿选投现成的暴利市场。”

“很显然我不属于鼓鼓囊塞那类人。”

“虢总这才是真的说笑,我历经多年打造的京泰科技兑换在虢总资产里恐怕只能占个一方一寸。”

“常总厚待员工,这是我应该学习的地方。”

常总毫不掩饰的发出爽朗的笑声,同出电梯的一行人也面面相觑,交换眼神。

这个年轻人不一般,一句话,不仅巧妙化解了四十加的高龄企业家资产不及后生的尴尬,又一语中的称赞了京泰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员工福利制度。

“失陪一下。”虢奕颔首示意。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之下,他大步走向休息区,在一个侧着身子低着头的女人面前停下。原本的疑惑在下一刻化为震惊,下……下跪?

周肯肯吊着一口气望着身前的人,单膝着地,认真打量着她的高跟鞋。

“抬脚。”虢奕说。

她轻轻抬脚,虢奕的手握在她的脚踝处,有些脸颊发热,眼睛酸涩。

“扶着我。”

犹豫片刻,把手搭在他背上,因抬脚而摇摇晃晃的身子忽然有了支撑点。

短暂的几秒钟比她预想中难熬得多,大厅中央端着平板讨论公事的人也时不时瞥向这个小角落。

长绒地毯从天皮缝里被解救出来,脚上的阻力也没了,活动两下就听虢奕说:“晚上……”

“谢谢虢先生!”余光瞥见步步走近的常总和其他不相熟的财经名人,抢在虢奕前开口。

一位更为年长的男人发声:“虢总。”

虢奕盯着低着头不看他的周肯肯,叹了口气转身对他们致歉。

“久等了。”

等虢奕他们走的老远,她才提起脚边的公文包进了电梯。幽闭的环境真适合一个人独处,“真蠢呐!”她把手贴在额头,低声咒骂。

采访比预想中顺利许多,非但没有听到预约时厉声呵斥她是个哗众取宠的媒体人的话,就连触及刁钻话题时也是心平气和。半小时,他一直维持着道貌岸然。

周肯肯尤其特别不适应这幅惺惺作态,采访结束后连忙出了办公室。试想一个高八尺的马面老男人对你亲切地说着“常来玩”一类的话,背脊阴凉。

出了电梯,前台的姑娘叫住她,递给她一个黑色袋子。

“常总的一位贵宾给您的。”眨着眼补充道:“就是最帅最年轻的那位。”

袋子上的logo她再熟悉不过,陪娜娜出入门店不下十次。和她预想的一样,是双高跟鞋。明明轻得不及公文包一半重量的袋子,现在提起来她都觉得受不起,就像虢奕无孔不入的周到,周到得她受不起。

回到公司,大姚小林子正准备下班,见她回来高兴地吆喝。

“肯肯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快打卡,晚上一起去吃寿喜烧。”

“早上睡过头了,忘给blue喂粮了,得回去给主子赔罪,你们吃得开心,我就不去了。”

“去喂,我们在你家楼下等你,反正顺路。”大姚满心不以为然,直勾勾盯着肯肯期望得到答复。直到手肘被小林子掐得吃痛才瞬间领悟。“那行吧!我们先去探店,你安排好下次再去!”

周肯肯表示歉意,坐回座位开始整理采访记录。

大姚挽着小林子出门,歪着脑袋小声嘀咕。“怎么回事?”

“你早上喝的豆浆哪来的?”

“肯肯带的啊!”大姚天经地义的回答道,除了肯肯谁会不贪念清晨多多拥抱软床。

“早上有时间打豆浆没时间给小祖宗喂食?”

大姚若有所思,周肯肯就算是处理起突如其来的出差时都是有条不紊、面面俱到,尤其是她家的猫,都是放在首位来安顿的,怎么可能会忘记投食!

“为情所困?”

“谁知道呢!”

不用按期给栏目写文,周肯肯闲暇多了很多,缩在沙发里花三小时看了本松本清张的小说,炎夏闷热的夜里瞬间觉得头皮夹霜。

女主角元子自以为主导着一盘巨大的棋局,实则最善谋心机的是那个以为手到擒拿的小角色,刹那间棋手成了棋子,曾经积累的恶意早就给未来埋下了不幸。

而任何故事,有了感情,即使不是爱,都会让对垒的故事变得悲伤。

还没来得及消化细思极恐的结局,茶几上的手机兴奋闪烁着屏幕。犹豫再三,她按下接听键。刚将手机放在耳边就传来虢奕用熟悉的语调唤着她的名字。

“肯肯。”

酥软之感从耳朵滑入喉咙,脾肺,心脏,连通血脉达至全身。

“嗯。”

“我有些醉。”

“你喝酒了?”喑哑的嗓音,听起来不太清醒。

“我想你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手指抠着沙发接线处。

“我想你,肯肯。”

“你在哪?”

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她迈进了电梯,在十二层停下,站在虢奕办公室门口,隔着玻璃看向右边角落的一扇棕色大门,漆黑的周围能清晰看到门底细缝里投来的明亮灯光。

绝对是人在对她做法,还是很烈的那种!不然为什么她会在听到“办公室”三个字后就鬼使神差什么都不顾的飞奔过来。

刚抬脚进门,办公室瞬间一亮,似乎触及了什么开关,灯全开了,这让周肯肯颇有种特工被发现逮捕的味道。紧接着那扇紧闭的棕色大门从内打开,倪媛抱着电脑从房间里出来,头发凌乱,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未扣,身材无可挑剔。挑眉风情万种地望向她,淡淡的微笑丝毫不诧异她的出现。甚至像是……等着她来。

“周小姐,不着急进去看看吗?他醉得厉害。”

“有你在没什么不放心,反正你是一心为他。”

倪媛没想到她尽然如此坦率,最好是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吗?

“你倒是很识趣。”

“要是真识趣,我就不会来。”

倪媛放下牵强的嘴角,抱在胸前的电脑垂在身侧。“算了。”耸了耸肩,“即便你真识趣也没用,虢奕眼瞎不是一朝一夕了。”

“蜜汁审美这点我也很认可。”

倪媛噗嗤笑出声来,爽朗中带着释然。“往后就交给你了。”快速抓过周肯肯的手把一直抱在胸前的电脑被塞进去,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倪媛很是利索的转身离开,空空的办公室只能听到高跟鞋和地面发出的脆响。

往后就交给你了……是电脑还是虢奕,或者更多?

虢奕躺在里屋的大床上,手搭在薄毯外面。白天没能多看几眼,现在站在床边发现虢奕的头发比夺门而去那天长了不少,黑眼圈也重了。

虢奕因熟睡而平缓的呼吸没有任何敌意,好像会一直安静的呆在这,哪都不会去,这样的睡颜和轻松只对她表露。这种久违的安全感。

蹲下身,有股忽视不了的酒精味从他的呼吸中传出。有些恼怒地抬手在他脑门弹了一指,虢奕忽然的皱眉和挪动吓得她立刻站起身,抿着嘴见他安静下来,脑门上出现一抹红印才知道自己无意识间下手重了。

活该!

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体温,调好室内温度替他压好毯子,转身离开时虢奕不知梦呓了一句什么话,她凑过去听,想知道是不是想喝水。结果被一把扣在床上,搂紧他怀。

“虢奕。”

她轻声叫了几句,没有回答。虢奕又含含糊糊说了些她没听清的话,紧紧将她揉进怀里,没有要醒的趋势。

呼吸在她头顶慢慢舒缓,仰头看向窗外,夜色幽暗,星星点点泛在高楼大厦里。

等虢奕醒来,眯着眼勾了勾手,臂弯里空无一人,坐起身扶头苦笑。这都是些什么梦?

拿着手机边翻记录边往外走,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让他脚下一乱。

四十二秒?他醉后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

揪着头发大口呼气,可是烦躁还来不及充斥大脑,一扭头他看到有个身子躺在窗前的长椅上,虢奕拂过眼睛再度睁眼,那个人确实存在,并不是幻觉。缓慢走进,有本书反扣在肯肯的肚子上,双眼紧闭睡得恬静。

察觉有异她睁开眼,虢奕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双眼注视着她。

“醒了。”她说。

“怎么不去床上睡?”

“开始不困翻了会书就困了。”她晃了晃封面,“和名字一样,没吸引力。对了。你头疼吗?”

他摇头。

她起身准备给他倒杯热水。一般人喝醉了都会迷糊一夜,谁知道他不是个一般人没几小时居然就清醒得不像话。

刚站起身,就被背后的胳膊环住,虢奕弯着腰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舒了一口气问道:“若不是今天见了面,你是不是就打算和我不了了之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摔门出去的是你,为什么成了我恶毒?”

“你竟然敢叫我去安抚一个醉酒的女人,你说恶毒不恶毒?”

“这顶多算大度不能说是恶毒。”

“这种大度以后不要有,我就喜欢看你小气。还有周肯肯,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都信不过。”

‘过’字音刚落,她的颈部就被咬了一口,耳边传来虢奕嘲笑的话:“切,胆小鬼。”

“你放手,有本事直视我的眼睛说,别背后说人。”

“不要。我想抱你想疯了,刚刚还梦到了。”

原来紧紧扣她在怀里时是他梦里的场景。挣开身前的胳膊,在他一脸懵逼时面对面的抱住他。

“我并不依附谁活,至少离开前打个招呼,我帮你打包行李,目送你离开。徐徐缓缓还能治愈,突如其来真的容易猝死。”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虢奕你不能给我编织好美梦后又亲手撕碎,如果想不告而别,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来哄骗我,我是真的信了,你说想和我过一生。”

“我们不过是闹了一点点小矛盾,只是两人初次应对没能处理简单。往后我们还会有很多矛盾,但都没关系,那都将是你我一生中最棒的回忆。”

“那以后甩手离开前,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这是小矛盾需要我哄还是真的要走需要我滚。”

“肯肯,人生气时……”人在生气时,即便是波澜不惊的虢奕也不能在处理涉及周肯肯的事情时淡定如斯。而面对肯肯望向他的透亮眼睛,他只得败下阵来,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回答道:“好。”

两人和好后第二天清晨,虢奕兴冲冲地打开卧室门,赤着上身在厨房找到她,流畅地关火、夺勺、拦腰抱起、冲回卧室、压倒在床。

“早上太激动不太好。”周肯肯撑着手肘说。

“清晨运动有益健康。”

“你都没刷牙洗脸,我嫌弃你。”

“满身油烟味,我都不嫌弃你。”

“从昨天起你是不是又多了一个爱好,和我顶嘴。”

“面对越爱的人我越爱,顶嘴。”

“那您爱人的方式还真是独一无二。”

“明天我们去拍婚纱照,去釉色花海。”

周肯肯听到“釉色花海”四字时瞳孔瞬间放大。“你怎么知道?”

“早上有个婚纱店的设计师问我摄影服装怎么处理,由于是高级定制所以需要征得本人意见。肯肯,我没想到你……”虢奕拇指擦过她的脸颊,深邃无岸的眼睛凝望着她。他也是才知道原来她竟然预约了摄影,从会所回来的那天,在车里她还反复确认他第二天没有行程。原来从答应嫁给他开始她就已经在勾画未来了,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吧唧一吻,“幸好。”幸好时间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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