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元王府,陆月白远远就看到许多人都在府门口迎接。其中就有刚刚成为侧妃的梅清浅。
陆月白心想,前世的梅清浅刚入府时不过就是个侍妾。而今生却是侧妃的起步,看来自己与她,是注定要斗得死去活来的。梅清浅与陆月瑶有个相似之处,便是两人对身份地位过于的看重。
“今生我可不能输给她。”陆月白心想。
马车在府门口停下。这回陆月白将梅清浅看清楚了,她的服饰比以往华美了许多。但总的来说还算是素净,这说明初来乍到的她在行事上还算收敛,或者可以说她在韬光养晦。
她见到陆月白,还是做出同以往一样的亲热劲儿:“姐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陆月白打心底觉得可笑,她故意装作讶然:“呀,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呢?”
梅清浅似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这……说来话长。今晚若是有时间,妹妹上姐姐那去同姐姐细细讲来。”
陆月白樱唇勾成弧度:“改日吧。”说着,她便走了进去。
梅清浅对着元王欠了下身子,元王只点了一下头。
芷兰见到陆月白后,便显得十分激动。
“王妃,您这是去哪里了?奴婢可担心死您了。”
陆月白道:“我这不好好的。对了,你吩咐下去,另外给我安排间房。”说道这她凑到芷兰耳根处:“我暂时先不和元王在一处。”
芷兰还在犹豫,陆月白却催促她:“快快,我累了。给我准备点热水,我要洗澡。还有吃的,也拿到房间里来。”
然而此时,身后却响起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怎么,又背着本王打什么主意?”
陆月白回头,见是刘珩,便若无其事地言道:“没什么,我让芷兰安排个房间给我。风尘仆仆的,我要休息。”
刘珩有些不悦:“安排什么房间,你睡原来的屋子不就好了。”
陆月白答应得够爽快:“多谢王爷为妾身腾地方,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腾地方?刘珩皱了皱眉头后,也未说别的,只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道:“吃点东西,早些沐浴休息。”说完,他便不知去了哪里。
香汤滑过凝脂,芷兰正伺候陆月白沐浴。陆月白阖眸坐在浴桶,想了一些事情。
陆月白开口问芷兰:“芷兰,梅清浅成为侧妃的事,你可知道来龙去脉?”
芷兰道:“据奴婢所知,您离开元王府后,元王便出了点小意外……”
陆月白立马道:“那小意外可是他头撞柱子的事?”
芷兰点点头:“看来王爷是告诉您了。那个时候圣上来元王府探望王爷,得知了您出走的事情,一气之下便扬言要立马给王爷纳个侧妃。后来没过多久,梅小姐便进府了。”
陆月白用手轻轻地捶打了肩颈,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梅清浅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简单。不过你说,这个事情会不会跟陆月瑶有关系?”
芷兰眼中闪过一丝困惑:“秦王妃不是和秦王一起被圣上幽禁了吗?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应该不会吧。”
陆月白道:“你不是说你看到梅清浅和陆月瑶有来往吗?”
芷兰见陆月白洗的差不多了,便伸手将挂在屏风上的浴巾抽下来。
“这倒是,不过很多事情奴婢也吃不准。只是王妃,您往后可千万别再闹出走了。万一圣上怪罪下来,可没好果子吃。”
陆月白从浴桶里站起来,将浴巾裹在身上。
“知道了。”
洗完澡后,陆月白感到疲乏,便上床休息去了。婢女们各自退下,夜越深,房内越是安静。
这时,房内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陆月白心一惊,掀开帘帐:“谁?”
一抬头,只见来者是一身轻薄便衣的元王。
陆月白微怔,随即故装讶然地问道:“呀,是王爷啊。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能明天白天再说嘛?”
元王一双星眸戏谑地盯着她,玉唇处的弧度有些不怀好意。他先是这样不动地站着,随即突然一个翻身,将猝不及防的陆月白扑在了身下。
元王开口便道:“陆月白,本王发现你有时候真是够能装蒜的。什么叫做明天白天再说,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适合白天说吗?”
陆月白微怔,又怎不明白他的用意。可她没有办法,干脆装傻充愣,同刘珩不要脸到底:“明天不适合吗?那现在这么晚了,也不适合呀!”
刘珩捏住她的下颔:“越是夜深人静,越是有味道。难道白日里你让本王屈辱至此,本王现在不该索取点报酬吗?”
陆月白作出惊愕的样子:“你要索取报酬?什么报酬?你不会想来把字据要回去吧。那不行,那字据是你答应给我立的。所谓人无信而不立,你堂堂男子汉……”
然而陆月白还未说完,刘珩便啐了她一口:“你给本王闭嘴!谁稀罕你那狗屁字据,本王要的是你!”
陆月白脸一红,心跳瞬间加速。尽管自己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足够开放,但是自己仍是算比较保守的那一类。
自己毫无准备,刘珩又来势凶猛。陆月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那个王爷,何必一定要择于今日呢?今日我们两个风尘仆仆,现在已是十分劳累。若不能尽兴,岂不白费了力气?”
刘珩冷笑:“你少给本王扯那些有的没的。本王精力还旺盛的很!你忘了洞房花烛夜那天你是怎么诓本王的,颇有心机地将那嫁妆画儿藏起来,用猜谜的游戏转移本王的注意力。若那时候本王不是抱着做戏做全套的心态,早就将你给办了。”
刘珩又问:“白天你分明已向本王表明了心迹,那你现在究竟在顾忌什么?”
陆月白竟被他问得一愣。对呀,自己究竟在顾忌什么?既然两情相悦,名分上又已是夫妻,何必再抗拒这男欢女爱?
此刻,她的注意力被思索分散。挣扎的力度也渐渐小下来,陆月白的目光一时涣散,不知该集中在哪里。
刘珩趁机埋入陆月白发间,吻着她的耳根。一改方才的语气,柔声说道:“小白,本王决不允许你再离开。你是本王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裳里,尽拣敏感处下手。陆月白面色潮红,不禁哼了一声。
刘珩在她耳畔暧昧地轻声问她:“怎么了?”
陆月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此刻的她香汗微冒,面红娇羞。但她仍一把制住刘珩的手,问:“你慢着。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日在迷踪谷遇到山贼后脱险,你告诉我是因为那群山贼自相残杀。可我在昏厥之前明明记得有几个山贼想要擒住我们,难道是你?”
刘珩没想到陆月白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此时他兴致正浓,恨不能立马进行下去,便快速回答她说:“没错,不得已之下,本王才先把你击昏了,再将他们解决掉。”
陆月白的问题还未问完:“马车失灵之时你也是故意那样的?”
刘珩再没有耐心同她解释下去,索性一次性回答了:“是,是,全部都是。这些虽说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但本王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说着又开始吻起陆月白的脖子。
陆月白心头一震。可不知怎么,过往自己各种心机,各种算计皆浮现在脑海中。自责和惭愧,皆化作辛酸之泪,点点滴落。
她由衷地脱口而出:“对不起,我当初不该为了自己的利益如此算计。”
刘珩一怔,忽然停住了。他深情地望着陆月白,替她拭去眼泪,道:“傻瓜,干嘛要说对不起呢。你机关算尽,最后却把自己算计到了我身边,我都不知该如何感激你。”
陆月白愣愣地望着刘珩:“我……”
可未待她说完,樱唇已被用力得堵住,两个人交缠在一起,你我难分。
翌日早晨,刘珩还未起床。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侧不见了陆月白。
四下张望,只见陆月白正在镜前梳妆。镜中的她春风满面,不知怎的,比以往多了丝妩媚。
刘珩将眼睛擦亮。
他讶然,原来今日的陆月白眼角晕染上了淡淡的红粉。这种妆容名曰桃花妆,是美人点睛的一笔。
刘珩披上衣裳,来到陆月白身边,笑道:“哟,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日里极少见你早起,今天怎么这么勤劳?”
陆月白听到刘珩的声音,拿着眉笔回头笑问:“你看我今日之眉,画的可入时?”
刘珩望着镜中的陆月白,眼神携着点迷离。他反复地观看着,最后宠溺地点头回答:“好看,人面桃花,明媚如画。”
过了片刻刘珩又问:“不过你今日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干嘛去呢?”
陆月白道:“你猜。”
刘珩懒得猜,只道:“直接说吧,你那九曲十八弯的肠子,本王可猜不透。”
陆月白放下眉笔,道:“今天早上,我要去拜访一下我那亲爱的姐姐。曾经的太子妃,现在的秦王妃。”
刘珩微愣:“你去拜访她干嘛。本王记得你们两个,可是水火不容的。”
陆月白选了一朵正红的绒花簪在发髻中间作为点睛之笔,她扶着发髻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梅清浅忽然成了你的侧妃,可能同你那大姨子有关,并非全是长乐公主的原因。”
刘珩十分的诧异:“这话怎么说?本王记得因梅清浅表面上一向同你交好,陆月瑶也甚是不待见她,怎么又同陆月瑶扯上关系了?”
陆月白叹了口气:“你这个聪明人怎会这般糊涂。正因为陆月瑶将梅清浅同我视为一体,才会千方百计地利用梅清浅来让我不舒心。不怕告诉你,陆月瑶也同你同我一样,都是重生了的人。”
刘珩很是意外:“原来是这样。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没必要强求。你看,陆月瑶费尽心思当上了太子妃,可到最后仍是失去了这个位置。”
陆月白抿上唇脂:“这些是命中注定,是因果报应。”说到此处,陆月白想到了迷踪观里的瞎眼老道。
“不过你真的要去吗?此事毕竟和本王脱不了关系,陆月瑶定是将你恨到了骨子里。不妨本王与你同去罢!”刘珩道。
陆月白再次回过头,眯着眼睛笑了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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