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六教之中,西方教是个异数,阿弥陀佛梦中证道法门走的虽然是偏门,但的确精妙无比,梦中自己化身亿万众生修行,修行之后的成果归入本体,根本无需斩三尸聚功德,便可无限接近圣人的修为。
不过这种法门需要心地刚强如磐石,有大智慧,大毅力之人方可修炼。否则必然会在无数个自己中迷失,彻底化作亿万众生,抑或精神分裂为亿万个自己。
金蝉子乃如来佛祖的二弟子,排在弥勒佛之后,他性情坚韧,又在西方传道千年,几乎后来灵山的诸弟子,都是由他度化,而且他已经前往东土转世重修了八次,虽说第九次被牛奎穿越而来,搅乱了天机,使得他重修失败。但是,惟有他去,方可延续佛门的道统,将佛法传到东土。
为了佛教大兴,如来佛祖费尽心机将梦中证道之法都传给了金蝉子,担心他再次失败,又拿出一根锡杖,唤来金蝉子道:“此根锡杖有四股十二环,是我早年所制。装造四股:用断四生、念四谛、修四等、入四禅。十二环者:用念十二因缘,通达无碍,修行十二门禅。今日我便一并传于你,以便你路途中降妖除魔之用。”
金蝉子收下如来锡杖,对着佛祖又是叩了三叩,誓言将佛法传到东土,之后便一人一根如来锡杖下了灵山。
话说金蝉子出了灵山,一身修为看似已化作虚无,其实如来为了保险,暗中做了些手脚,将一部分法力留了下来,只要金蝉子出了灵山,那部分法力便会慢慢恢复。但是为了迷惑东土安插在灵山的间谍,金蝉子只能装作一身修为尽丧,赤着脚向东行去。
四大部洲广大无垠,如果只靠赤脚行走,从西方到东方,不知要走上几生几世,但见他出了灵山,手捏法印,喝道:“唵、嘛、呢、叭、咪、吽!”每喝出一字真言。便换了一种法印,六字真言与六道法印打出,灵气蜂拥进入体内,形成舍利子。
金蝉子为自己打下根基,也不急于去东胜神州传道,而是飞往西牛贺州深处,一路上他也不急着赶路,而是每日用功锤炼舍利子。等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才试着炼化一座大山,化身百十个一模一样的和尚,一起参禅修佛。
这化身成为一模一样的和尚修炼,乃是梦中证道的最低级法门,毕竟都是一模一样的和尚,脑中所思所想都是一样,不至于迷失了自己。
倘若心境修为高深,便可像阿弥陀佛那样,在掌中托着大陆,化身亿万众生,亿万众生的思维各有不同,所修的法门也千奇百怪,那时梦中证道才会使修为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再说牛奎再黄风岭呆了半年,这一日,一个小妖来报,黄风大王请他入洞商量要事。待牛奎进了洞府,黄风怪见了急忙邀他上座,并简要说明由来。
原来是黄风怪结识的一位妖王大寿将至,找他来是想跟他商量一下,送什么礼物为好。牛奎看了看简陋得只有几盏油灯挂在墙上的黄风洞,这下明白了黄风怪为什么为贺礼犯愁了,黄风洞却是穷得一贫如洗。
“贤弟认识的这位妖王是何来历?若是名声不显,简单送几件金银首饰便罢了。若是名声显赫的妖王,那还得另想办法!”
黄风怪叹息一声,道:“哥哥有所不知,那妖王在西牛贺州鼎鼎有名,跺一跺脚西牛贺州都会抖三抖的人物哩!”
牛奎起了兴趣,这西牛贺州还有这样的人物,当下好奇地问道:“贤弟给我说说,这人姓谁名谁,看看我与他曾经相识否?”
当下黄风怪便道:“三万五千里外有座山,唤作做八百里狮驼岭,中间有座狮驼洞,洞里有三个魔头。”
牛奎一惊,暗附会不会是西游中那青狮、白象与那有佛祖娘舅之称的大鹏鸟。
随即倾听黄风怪细细说道:“那三个魔王,神通广大得紧哩!他手下小妖,南岭上有五千,北岭上有五千,东路口有一万,西路口有一万;巡哨的都有四五千,就那把门的小妖也有一万以上;烧火打柴的加上至少也有四万七八千喽啰。”
牛奎听闻此言,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结结巴巴地道:“贤弟,那狮驼岭这般强大,礼轻了多半人家看不上!”
黄风怪也是为此犯愁,听闻牛奎这般说,当下眉毛胡须皱成一团,简直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眼睛,丧气道:“我当年只顾着逃出灵山,两手空空,根本没有带下点什么值钱的玩意,如今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到时岂不是被人笑话了去?”
牛奎看似憨厚老实,但心里机灵着呢,只见他一双牛眼滴溜溜一转,低声问道:“贤弟可知道这黄风岭附近可有什么富裕点的人家?”
黄风怪一听,微微一想,便明了牛奎的心思,想了想,道:“距离黄风岭不足百里,有座庄子,唤作高老庄,那里有户姓高的大户人家……”
“等等!你说的那高老庄,可有个福陵山云栈洞,里面住着个猪妖?”
“云栈洞倒是有个,只是里面住的是个唤作卵二姐的鸡妖!”
“卵二姐?难道猪八戒也没了?还说去把猪八戒那个玄冰铁打造的九齿钉耙抢来做个贺礼,看来还得从头谋划。”牛奎默默地思考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前世看西游记时有个万岁狐王,家有万贯,那狐王死后,遗下一个女儿叫做玉面公主。那公主孤身一人,百万家私无人打理,于是,访着牛魔王神通广大,情愿倒陪家私,招赘为夫。于是道:“贤弟可听说西牛贺州有个家产万贯的万岁狐王?”
黄风怪哪还不知这厮打的什么主意,脑袋却摇得如个拨浪鼓似的,道:“那万岁狐王我倒是听说过,膝下有个女儿唤作玉面公主。那狐王法力低微,平日只靠着钱财笼络人心,结交各路妖王。看似风光,却父女相依为命,也不容易。哥哥莫不是打那狐王家私的主意,想要入赘?”
牛奎被黄风怪说中心思,羞得面皮泛红,为了掩饰尴尬,嗔怪道:“我老牛人穷志不短,岂会是那样的人?原本想跟贤弟商议商议,前去积雷山万岁狐王那里借点财货且作贺礼,既然人家孤儿寡母的,那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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