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大幕布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在不停的变换姿势,闪光灯在不停的闪烁,时间长了让人眼花缭乱。
摄影师喊停,许嘉文得以下场休息一会儿,韩树衡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他接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喝掉一大半。
半晌,门口传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你好,请问许嘉文在这里吗?
坐在椅子上的本人自然听清了,抬眸朝声源处看去,脸色蓦地一变。
狭小的休息室内,两人面对面看着,许嘉文仔细看了下,看来她最近也不好受,脸色苍白,有些疲惫,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
“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可以听出,许嘉文的语气并不好。
“还是要来寻找尹丝雨脚踏两只船的证据吗?”
谢婧苦笑:“之前很对不起,我会尽力弥补,只是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谢婧拿出来包装精致的礼物盒,许嘉文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东西怎么会在你那?”
“其实那天接收礼物让东西给尹丝雨的人是我。”
面前的脸与记忆中人脸渐渐重合,那天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谢婧低着头“这个礼物本该是她的,但是我已经不敢见到尹丝雨了,只好转还给你。”
许嘉文没说话,但还是接过了盒子。
“那天以后,我想了很多,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而贴吧所造成的后果都应我自己自食其果,但是我现在想要请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转交一封信。”
从休息室出来,许嘉文整个人都在沉思中,手中的礼物还攥在手里,韩树衡站在旁边看着他就这么发呆了半天,摄影开拍了,这才得以喊他。
“你在发什么呆?”韩树衡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许嘉文低眉,将手中的礼物甩给了韩树衡,“这个给你了!”
韩树衡还得意着以为许嘉文特意给自己买了礼物,拆开一看,这不是之前一直叫嚷着送给尹丝雨的手链。
他拿着礼物呆站着,不是,他给这个什么意思?不追尹丝雨了?还是觉得这个礼物过时了?
韩树衡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但许嘉文已经开始工作起来,还是把心底的想法压制住了。
*
谢婧休学了。
这是最近几天,贴吧里面热议的事情,尹丝雨不愿意再去看里面的评论是什么。
但休学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按照谢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的确不适合待在学校了,另外还有可能学校教务处下达了通知,无论是哪一种,谢婧这个学是一定会休的。
寝室里面的东西也不是本人来拿,而是别人代拿,很明显,这么些天来,寝室几个人都没再看到谢婧,好像自从那天开始她就消失了。
没过多久,贴吧里面占据首位的贴子,也被撤下去,被别的事情所取代,网络上更新换代的速度令人咋舌。
尹丝雨看着贴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出。
事情在尹丝雨见到许嘉文的那天有了进展。
按照工作要求,尹丝雨还差一个任务,所以这次来,她是直接陪衬着许嘉文参加座谈会帮忙翻译。
这次的座谈会进行的很快,也很顺利,对方感到很满意。
“尹丝雨,等一下!”
许嘉文喊住了即将要离开的人。
这次两人都意外的除却工作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中间似乎间隔着什么,这点,在许嘉文见到尹丝雨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
尹丝雨转过身,没有走进,还是站在原地中间间隔着距离。
许嘉文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声音微沉:“这是谢婧走之前让我转交给你的!”
闻言,尹丝雨眸光微闪,但却没动,许嘉文只好走进,将信封交到她手上。
“那个礼物她还给我了,不过我处理掉了。毕竟不喜欢,而你有你的生活,而我也还有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尹丝雨攥紧信封,与许嘉文眼神对上。
许嘉文却释然的笑了:“认识你我很高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正式介绍自己来着,我是游戏中的我吊炸天,我也就是通过你的直播认识你的。在现实生活遇上你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说出喜欢你的想法。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你就完全当做没听过这些话,你现在的生活如此幸福,我不会再打扰,由衷的祝福你以后的生活。最后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之间还能做朋友吗?”
尹丝雨完全没想到许嘉文竟然是那位“我吊炸天”,更没有想到他会说那么多,信息如此的多,脑子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做朋友完全没有问题,她也从来不介意。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把所有的话都说开了,许嘉文心中一直压着的大石终于卸下了,但也平添了几分涩意。一直都是朋友,那也就是说尹丝雨一直都对他只是朋友而已,其余什么也没有。不过,爱人做不成,可以做朋友的这个结果他已经满足了。
尹丝雨走后,许嘉文在门口待了很久,最后一道身影走上去,问道:“就这么放弃了?”
韩树衡其实真的有点想为许嘉文打抱不平的,但是他的老板的确迟了一步,尹丝雨和南枫的感情如此的好,根本插足不进去。老板的一段暗恋就这么结束了。
在学校贴吧上尽情辱骂尹丝雨时,他是亲眼看到许嘉文的自我检讨,他其实有那么一点觉得事情会变成这样有着自己原因。
他不得不重视这份感情,如果就这么给人带来伤害,那就真的没有必要了。
显然,许嘉文做的很干净利落,毫不脱泥带水。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许嘉文不知道对谁说的,像是对回答韩树衡,又更像是对自己说。
站在一旁,韩树衡隐约见自家老板在黑夜映照下浅显的泪痕。
*
一路上,尹丝雨都强忍着没有拆开那封信,她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或者说自己在担心什么,她有些茫然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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