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树学要自废武功,身为对手的秦天远哪里会好心阻止?自然是希望大宇越乱越好。
他早已领教了艾冲浪的厉害和霸气,对李树学的决定高兴之余,内心已不把李树学视为对手。
因为,李树学不配!
这些年大宇王朝代一片祥和安宁,李树学这个没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能力当真很是一般。
接到李树学共同派遣高手斩杀艾冲浪的提议后,秦天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当即密会了皇室供奉中唯一的小武神秦宫守。
这才有了后来秦宫守故意暴露的一幕!
如果不是处心积虑,秦宫守为何会在明知事不可为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怎么会故意穿着大龙的装束?怎么会故意展示属于大龙武林的武功?
他这一番操作之后,‘李树学勾结敌国打压有功之人’的罪名,无疑彻底坐实!
这一来,其手中的如意令还能余下几分威慑力?
而此时的李树学,尚自四处找人灭火,还不知道自己被秦天远狠狠地坑了一把。
秦天远轻视李树学,实也在情理之中。
……
让大宇武林出手相助的信号,就是如意令!
只要是大宇皇室之人手执如意令,就能让大宇武林无条件为其出手一次。
这个协议并无时间限制,只要不用掉那一次机会,就长期有效,世代相传。
能让大宇武林俱都为之效力一次的如意令,威力自然要居于盘天斧之上,排在神兵之首也就不足为奇了。
李树学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他无意用掉祖上依靠实力和智慧争取得来的如意令,他不想做一个在世人、后人眼里无能的败家仔。
他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一举击杀艾冲浪,彻底消除此次前所未有的危机,以彰显自己之能。
然而形势比人强。
艾冲浪及其两大神兵无与伦比的强悍战力,让李树学的诸多算计…皆成空。
自己的两记昏招,加上秦天远的算计,让李树学再次自废武功——如意令,再不复以往的威力!
……
既便如此,如意令一出,艾冲浪所率领的二十万武者,包括李飘衣在内,仍然深感棘手。
即便李树学有万般不是,即便恨不亲自斩杀其人,但发出如意令后,大宇武者仍然得无条件遵从。
然而,让李树学没有想到的是,艾冲浪竟然无视如意令的约束力!
根本不让自己发布命令,即迅速夺走如意令。
而如意令在李飘衣这个郡主手中,同样具有威慑力,并不违反当初的约定。
艾冲浪两世为人,且心境历练已然有了较大成效,行事哪里会像其他武者那般迂腐?
因为一个数百年前的约定,听从死敌之命自废武功?他还没有那么傻!
如意令被夺,李树学也就好像猛虎没有了牙,再也无能跟艾冲浪对抗。
当下脸色灰暗,满满的皆是绝望之色。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
艾冲浪哪是心慈手软之人?
即便李树学已然认命,再无反抗之心,他仍然不肯放过这个寡情薄义之人。
只见他一指点出,正中李树学丹田。
‘嗞!’
一声轻响,李树学丹田被破,彻底沦为废人。
之前还是权势无双的皇帝,转眼之间已然沦为废人,落差之大,让现场之人无不摇头唏嘘。
‘不作死,就不会死’。李树学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将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
如果他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做出这一系列自废武功之事,又岂会丢掉皇位、武功和如意令?
……
正自苦苦支撑的迟敬山,见李树学已然束手就擒,当然长叹一声,一掌拍向自己丹田。
‘呯!’
一声脆响之后,迟敬山的气势从小武神直线下跌,直到彻底成为普通人方才停止。
真正的自废武功!
盘天斧兀自纳闷间,艾冲浪把手一招,迟敬山的大汗淋漓的躯体平平飞近自己身前。
一指点出,彻底封闭了迟敬山的丹田。
紧接着如法炮制,李树学的丹田也被封住。
大宇皇庭武力最强的两大高手,此后再也无法习武,彻底成了普通人一枚。
……
跟盘天斧和马良神笔两大功臣温存一番后,艾冲浪方才将它们收回空间戒指。
尔后,艾冲浪大手一挥,直接令二十万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并将指挥权暂时当众移交给了俞长生。
同时,施展重手法封住了那十四名皇室供奉的要穴后,自己则一手一个提着李树学、迟敬山两人,与李飘衣施展轻功,直奔王爷府而去。
既然已活捉了李树学,神都就无必要进入。
不过,必要的威慑力还是要有的。
让二十万大军在神都外安营扎寨,目的就是以强大的威慑力助推李树正上位。
太子、皇子和大臣敢不服?
那就武力征服!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
……
王府。
李树正、谷乃音夫妇正焦躁不安的在客厅踱步。
他们在等待消息。
艾冲浪、李飘衣率众前往神都复仇,李树学率领皇室供奉的十五名顶尖战力直前迎战,这些又怎能逃得过李树正的耳目?
他们夫妇二人之所以忐忑不安,是因为他们很为难。
一方是皇兄,一方是女儿女婿。
无论谁胜谁败,都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虽说李树学对自己不再信任,虽说在暗中削弱自己的权力,但李树正却不以为意。他原本就不喜权力,身上的担子减轻了岂非正合心意?
因此,从内心说,李树正并不希望起战乱。
更何况这战乱还是由自己最亲近之人挑起?
只不过,李树学派兵进攻飞龙宗,欲捉拿‘风尘十四侠’的举动,委实极不妥当。
这也使得他的内心极度不满,这才变得强势,重新将皇家卫队牢牢掌控在手中,目的就是不让李树学借力。
……
打探消息的手下尚未返回,艾冲浪却与李飘衣连袂而至。见到艾冲浪手中提着的、宛如死狗一般的李树学和迟敬山,李树正夫妇无不大感惊讶!
李树学武功如何,夫妻俩并不知晓,但皇家供奉十四位大帝和一名小武神全体出动,竟然仍是敌不过艾小子?
这么多的大能、超能在神都城郊大打出手,按说闹出的动静绝不会小。
可是,貌似并未出现天崩地裂的情况?
……
见皇弟夫妇满脸惊讶的瞧着自己,却并无开口求情的意思,李树学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羡慕、有后悔、有怨恨、有羞怒…
羡慕李树正有一个好女儿和一个好女婿。
如果李飘衣是自己的公主,艾冲浪是自己的女婿,他大可以高枕无忧,哪里需要搞这些小动作?
后悔自己太过多疑。
皇弟李树正是什么性格,他心知肚明。既然他无意权力,自己又何须防范于他?
简直是自作自受!
只要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他的女儿女婿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助力?他们主动去大龙搞风搅雨,不就是为了咱大宇王朝的安宁么?
可叹一念之差,硬生生地将强大的助力,变成了强劲的对手!
……
怨恨皇弟对自己的遭遇竟然冷眼旁观。
自己堂堂帝王之尊,被艾冲浪像拧死狗一般提在手里,皇弟却并无任何表示。
你只要开口让他放下,他怎会不从?
唉,即便身为皇上,也难逃墙倒众人推的定律。
羞怒自己的现况。
士尚且可杀不可辱,更何况自己乃是一国之主?
也不知姓艾的小子是怎么想的,废掉武功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自己提溜到这里来?
他这是嫌自己的脸还丢得不够么?
……
很快,艾冲浪就解开了李树学心中的疑惑。
将李树学和迟敬山扔在冰凉的客厅地上后,艾冲浪这才腾出手来接过谷乃音玉手亲自泡的香茶。
王府的总管和下人,早被李树正赶出了客厅。
他知道艾冲浪此来,必定有要事相商。
而且,皇兄的狼狈模样,他也不忍心让下人们肆意地欣赏。
深吸一口香茗后,艾冲浪这才开口:“请岳父大人速速通知宁将军前来王府议事。”
李树正脸色沉重地点点头:“听闻贤婿举众前往神都后,宁将军已经秘密前来王府,藏身于我书房之中。”
艾冲浪仰头哈哈大笑道:“那敢情好,宁将军果然跟我是一路人!”
……
李树正亲自快步走向书房。
未几,宁猛爽朗的笑声传来:“艾宗主好魄力!果然没有让宁某失望!”
随着笑声,宁猛大步迈入客厅,冷冷地盯了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李树学一眼:“自作孽不可活!陛下现在恐怕后悔不已吧?”
李树学何曾受过此等羞辱?
满脸皆是黑线,索性紧紧闭上双目。
既然已从刀俎变成了鱼肉,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
待宁猛坐定后,李树正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贤婿可知皇兄何故如此?”
艾冲浪点点头:“大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咱们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考虑很长远呐,都考虑到三十年后太子即位的事了。”
李树正闻之一怔:“削弱我跟宁兄的权力,派遣大军打上飞龙宗捉拿你们‘风尘十四侠’,跟太子三十年后即位有何关系?”
艾冲浪嘿嘿一声冷笑:“陛下担心太子震不住咱们三人呢!因此打算提前扫清障碍。”
听到这里,宁猛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如此!”
心思单纯的李树正,却仍处于懵逼之中:“宁兄莫非弄清其中关节了?”
宁猛哈哈大笑道:“大致差不多了!”
笑过后,以戏谑的目光盯着李树学:“陛下还真是作茧自缚啊!他见王爷在皇家卫队的威望日隆,见我成了军中之神,见艾宗主成了天下第一高手,心中很是不安呐。”
李树正闻之,仍是云里雾里。
宁猛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李兄你想啊!你们翁婿一人在武林界一呼百应,一人执掌战力不俗的皇家卫队,而宁某在军方的威望也是无人能比。更重要的是,咱们三人关系紧密,这让陛下如何心安?”
李树正疑惑地道:“可是,咱们并无反叛之心啊?”
宁猛正色道:“但凡帝王,有几个不多疑的?他担心咱们这三只虎有伤人之心呐!”
李树正很是讶然:“合着就因为猜忌,皇兄他就联手秦天远弄了这么一出?”
宁猛哈哈大笑道:“那可不咋滴?”
李树正不信地瞧向皇兄,恰好见他睁开双目,眼中满满皆是后悔之色。
这才知道宁猛猜测的多半不假。
……
李树正明白原委后,不由有些啼笑皆非,同时也对大宇江山深感忧虑——
皇兄的脑洞一直都表现得很正常啊?这次怎会做出如此奇葩之事?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话虽如此,但你这远虑也太没谱了点吧。世事变化无常,三十年后的事,有必要现在就开始谋算?
这不是杞人忧天,适得其反么?
诚然,宁兄、艾小子和本王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咱们三人联手,确实可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可是,咱们皆无意皇位啊?
皇兄原本精明过人,为何也会产生‘总有刁民想朕’的幻觉?这难道是帝王的通病?
事已至此,皇兄恐怕只得提前退位了。
可是,此事发生得如此突然,太子做好准备了么?
他一直处于学文习武之中,别说监国了,连日常事务都从未经手。按既定计划,太子要在三十年后才即位,皇兄哪可能让其这么早就涉猎政务?
一旦品尝到权力的滋味,提前抢班夺权也不是不可能。历史上兄弟阎墙、弑父夺位的惨案,也不是没有。
而皇兄很是贪恋权力,正常情况下在位时限未至是不可能退位的。因此,为避免出现父子相残的惨案,皇兄断不会让太子沾染朝政。
如此,太子此刻登基,恐怕能力、威信都难以服从啊!如此一来,我老李家的江山怕是不稳。
唉,艾冲浪这个臭小子,手段太激烈了!
……
李树正思绪万千,宁猛又何尝不是?
想明白此次动乱的个中关节后,他就开始暗自佩服自己眼光之精准,暗自庆幸当初决定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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