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不知道皇后到底会如何做,在宫里的他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想着因为这皇后和荀氏还是算得上是有点渊源,而荀彧对于这种忠义之道的坚守,才对皇后做出提醒,说实话,若是皇后遭到了真的无法忍受的侮辱,而最后做出什么傻事,这最终不利的,当然是皇上了,对于他本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天下人会对这个汉室如何想?
本来就已经是分崩离析威严不在的汉室,到时候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吧,那些忠义之人其实对汉室有着自己的理想的,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彻底对汉室失去了希望的话,那就彻底是汉室的末日了,这汉室,已经是并入膏肓,千万不能够有人过来直接找出一把刀子来插到他的胸口上面来。
荀彧的安排自然是这些,对他来说,他不过是臣子,作为臣子,要对天子上心,但是也不能够管的太过,不然就会被嫉恨,作为一个儒学大家,对于中庸之道的理解在这些人中间也是最高神的,他能够到今日的程度,靠着的就是谨小慎微,除了十八年前的荀之的父亲站错队以外,荀氏一族都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乱世中存活了下来。
伏寿已经是许久日子没有去看到微玥了,而微玥也知道皇宫是不能够轻易去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好玩儿好看的好吃的东西托着鲫鱼的手送给皇后,这对这个尚且而是的少女来说,算得上是最惊喜的东西,宫中自然是有珍贵的东西,但就是那些东西全部拿出来,在伏寿的心里,还是微玥送来的这些都系最让自己欢喜。
这种心思让她越发对于外面充满着兴趣,她想要逃离这个宫殿,她想要去呼吸这皇城之外的空气,她想要在俗世之中,做一个平凡的人,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只要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已经是足够了。
只是...
她不能够这么做,她不能放弃整个伏家的未来来做这样的事情,她如此想来,整个人的心情又是灰暗了下来,而鲫鱼送来午饭的时候,便是一口都吃不进去了,只是在那里发呆,她已经是消瘦了许多,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期待。
“娘娘,您还记得那荀之吗?”鲫鱼瞧着郁闷的皇后娘娘,还是准备说一些她爱听的话,虽然谈起荀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那小子对皇后都敢产生心思,简直是罪大恶极。
“嗯?”那本来是倚靠在窗台上一脸落寞的伏寿却是来了兴趣,自己对于那个少年倒是颇为欢喜,他是一个有趣的人,自己见过那么多人,却觉得他是最有趣的,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就像是谪仙人。
“他已经是成为一名将军了,当然,不过是临时的,但是听老爷们说,这荀之公子已经是打下了徐州城,而徐州只需要大军开拔,就可以轻易收入囊中,”鲫鱼哪怕是对对荀之十分的不喜欢,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在军师方面还是有些能力的,他听得那些官员们提起吕布来都是恐惧,尤其咋这半个月的时间内,司空府曹昂叛乱,虽然祸乱没有传到皇宫之中来,但是吕布的名字还是让许多人都畏惧,似乎是斩杀了不少虚的好手。
“当然了,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凡人,”听到如此好消息,伏寿喜上眉梢:“若是这件事情告诉微玥姐姐,她定然是十分高兴的。”
“他肯定会告诉微玥姑娘的啊,他是微玥姑娘的未婚夫,二人想着就等荀之公子归来就成婚了。”鲫鱼瞧着自己家皇后脸上的笑容,倒是不忍心打断:“到时候,娘娘可以将他们都召进宫来,这样见面也不会热人说闲话了。”
伏寿笑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面的欢笑也是慢慢的隐藏了起来,又是恢复了那冷淡的神色,仿佛人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了关联一样,甚至是想要问一问,这大汉朝什么时候才能够被推翻呢,到时候,自己这个皇后,要么随着这大汉朝一起结束,若是幸运的话,或许能够回到家中,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自然是不会说出去,但是心里还是憋不住的,如此想着想着,她心里又是跳出来荀之,她隐隐觉得,这个少年,似乎对于权力有着追求,他追求的不是那种权倾朝野,而是追求这天下的权力,他保持着淡漠,但是每每却都又显示出来自己对于权力的无比热爱。
当初他能够带着长剑直接到了未央宫中,将宝剑搭在皇上的脖子上,让皇上放人,这件事情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对汉室有什么尊崇呢?他心里对待这种权利,似乎是从来也未曾惧怕过飞,反而是如同见到了自己最欢喜的样子一般。
在他的眼睛里面,天子不过是坐的高一些罢了,当初不过是六百石就敢如此,若是这场归来之后,封了两千石官职之后,那岂不是可以直接接替一方,成为一方诸侯呢?
这种想法,自然是一厢情愿,她也不过是想一下,但是自己能够想到,别的人呢?司空呢?陛下呢?
或许曹操并不会担心,他有能力去掌控荀之,但是陛下却不一样,他害怕,很有可能荀之这回回来,就会被这个没有多少权利的陛下强行穿个小鞋,不过结果还是要看徐州那边,若是大胜,则荀之生命震慑天下,到时候,别说是汉献帝,就算是曹司空,都得客客气气的将两千石的大任交给荀之这个还没有及冠的少年。
这样的想法,让他反而是安心了很多,只要他没事就行,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有趣的人,可不希望他就这样轻易的离开自己的视线。
而许久后,却是看的天色昏暗,紧接着又看到正奇来到了自己的椒房殿内,不过这一次,却是穿着官服,显得异常的正式:“陛下令娘娘侍寝。”
“嗯?娘娘?”却是等了许久,都没看到堂中的人说话,正奇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皇后如何,便是对旁边跪着的鲫鱼打了一个眼神,而鲫鱼也是担心,赶忙是掀开进去,却是发出惊呼:“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正奇当下也是不管礼节之类,而里面并非有什么不可看见的东西,便是赶了进去,却只看到一个已经昏过去,而胳膊上鲜血直流的人,那自然是伏寿,他怎么也没想到,伏寿居然是如此坚决,就连去伺候刘协的机会都不想去有。
当下便是赶忙叫太医,回头复命的时候,叹了一口气,这是何苦呢?
他自然是不会对刘协说什么娘娘不愿意伺候您,然后割脉了如何如此。
而是说娘娘不小心受伤,无法伺候之类的语言来给伏寿开脱,这也是荀彧的命令,他自然是会保证伏寿的安全,当然,说完这些话之后,刘协看着自己的眼神危险了许多,却是直接差人将这个大长秋直接拉出来打了二十棍,若非是正奇身体素质还好,就很有可能被杖杀了。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昏庸之人,他们的脾气更加的难以捉摸,甚至于他们就没有需要去遵守的道德,他们不用考虑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就连自己最亲近的属下,也是可以随意打杀。
正奇却是不后悔,虽然要在床上度过几天的日子,但是,起码皇后那边不会产生什么问题了。
而伏寿也并非是真的想自杀,她知道自己死了,伏家就完蛋了,所以还是非常有度,保持了一个能够被人救治的状态。
这宫内的风儿变得开始喧嚣起来。
而这里的暗斗不会影响到徐州城的斗争了。
此刻荀之瞧着日子,想着就算是最慢,再有一个时辰,许都的人马都应该是要来了,那吕布到现在都没有能够突破荀之的包围圈,当然,他想走还是很容易就离开的,但是他不服气,他没有看到貂蝉。
“吕布,你觉得貂蝉对你是何种意义?”最后,荀之还是决定问一下。
“当然是如珍宝一般,”吕布大声疾呼。
“我给你徐州,你便放弃她,如何?”荀之将貂蝉就安置在自己身后,她自然是能够听得清楚,只是听到荀之这班话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荀之,不知道这种话,是单纯的逗吕布还是真的用徐州城来换自己。
吕布却是突然语塞了,他本以为自己对貂蝉的爱可以胜却所有,想要大声的告诉楼上的小将,这爱情到底是如何模样,但是到了现在,他却是语塞了,许久许久,方才是声音都落寞了几分:“你说话可当真?”
身后的貂蝉身子略微的颤抖了一下,其实结果她想得到,吕布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若是离开了许都,他的基业就有可能毁了,而貂蝉对他来说是妻子,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貌美,当年王允府中,不就是他看上了自己的美貌吗?
吕布不爱自己吗?
当然是爱的,否则他也不会现在还不离开。
但是他非得自己不可吗?
却也不是。
她已经是准备转身离开了,她一时之间,心情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那好,我跟你换。”荀之的声音想起,那准备离开的貂蝉却是直接愣住了,眼神奇特的看着荀之,带着不可思议,声音很细微:“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徐州城在你手里,我也在你手里,何必要换。”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嘛。”荀之笑笑。
貂蝉看了那惨死的陈登陈珪父子,对荀之并不怎么认可。
而旁人却是沸腾了,尤其是瘦猴还有各位将领们,都是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荀之,这根本不是他们商量的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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