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梦没有再说话,垂着眼皮上了车,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顾余升提前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两个站在商业顶端的集团,工作繁忙的让他有些应接不暇,拖着疲惫的身体靠在车窗上,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感,嘴角还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开着车的沈辰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惊的失了神,差点就追了尾,一个急刹车使得顾余升因为惯性撞上了前面的座椅,感受到疼痛的顾余升,眉头一皱,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起了一个很大的包。
沈辰惊魂未定,回过头看了看顾余升,目光锁定在他的额头,然后一脸抱歉:“余升,不好意思,失神了,你没事吧?”
本来有些愠怒的顾余升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居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没事,开车的时候注意力集中点!”
沈辰回过头撇了撇嘴,心里泛起了嘀咕,如果不是看到万年冰块突然有了笑容,他怎么可能会失神,说来说去只能怪顾余升自己。
顾余升其实就连之前的愠怒也并不是责怪他,只是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他是真的关心他。
车子很快就到了山水清别墅区,顾余升脚步轻快的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准备出声的时候就听到他卧室里传来说话声,声音很熟悉,听起来很高兴,顾余升心情有些复杂,脚步募的停了下来,他记得听到她这么高兴的说话已经是几年前了。
顾余升还沉浸在回忆里,就被叶无梦的笑声拉了回来:“南弦哥,谢谢你的关心,已经没事了,有空我请你吃饭!”
叶无梦满脸笑意的趴在床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停在门口的顾余升。
顾余升听到那句“南弦哥”的时候浑身的气息就变了,他知道,她口中的南弦哥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并不是讨厌顾南弦,他只是讨厌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
顾余升拿着外套的手捏的很紧,外套都被捏的皱巴巴的,目光锁在叶无梦的身上看了几眼,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就像万年冰山一样散发着刺骨的寒气,顾余升没有丝毫停留的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抓住叶无梦的右手,或许是顾余升抓着她的手力气过大,叶无梦疼的“啊”的一声,手机也随着叫声摔在地上。
顾余升并没有理会,扯着她往外走,叶无梦反应了过来。
“顾余升……”
“你就这么想爬上我的床吗?”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余升的怒吼将她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叶无梦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看到了他额头的伤,心里一紧,没有再说话,任由他拖着她出了卧室的门。
“是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叶无梦被他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双腿有些无力,不过她还是拼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至于在他面前瘫软下来。
她知道,五年前她对他确实是过火了,可是就算她没有那样做,她们之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吧!
叶无梦仰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至少在他的面前。
“我说过,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是谁给你的胆子,是谁给你的权力让你随意进入我的房间?”或许是他情绪太过于激动,他扣住叶无梦的手力气猛的加大了几分,叶无梦疼得脸色有些发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咬住自己的下唇,克制着自己不出声。
或许是顾余升发泄完了心里的不快,抓着叶无梦的手猛地一用力将她甩在了走廊边上,叶无梦撞在了栏杆上,抑制不住疼痛“唔”的一声,听到声音的顾余升眼里划过一抹痛楚,手已经微微伸出去,只是在叶无梦没有看过来的时候快速的收了回来,目光在叶无梦身上搜索了一番,发现没什么大问题才转身进屋,没过几秒又拿着叶无梦的手机出现在门口,扫了扫叶无梦,然后将手机扔到她身上。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收缩,他看到她的脸上有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他的呼吸也变得不通暢,心脏仿佛有千把尖刀在一刀一刀的剜。
叶无梦捂住嘴巴,没有出声,任凭眼泪像洪水一样泛滥,过了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到楼下的沙发上躺下。
本来,沈辰定了一张床,只是送货部说他定的床是限量款的,要去总公司提货,所以要明天才能送来,她本以为顾余升不会这么早回来的,所以才在他的床上休息一会,她没想到会让他这么生气。
哭着哭着,叶无梦累的睡着了,很快就进入了那个她一直做的梦。
那年她十六岁,上高二,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做完作业洗漱完了睡觉。
只是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帅的逆天的男孩子对着她笑,在她难过流泪的时候拥着她,在她开心的时候陪着她,可是有一天那个男孩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她很伤心,很着急,惊醒过来才发现只是一场梦,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可是她并没有见过那个男孩子,也不认识这样一个男孩子,叶无梦只当是自己年少做了一个花痴的梦……
梦到这里,叶无梦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十一月的天很冷,她冻得瑟瑟发抖,将自己团团抱住,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缩成一团将自己保护起来。
眼泪依然止不住的往下坠,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瘀痕,这才想起顾余升额头上的伤,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她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将锅里加水,鸡蛋洗干净放进去,开了小火,然后转身上楼。
顾余升躺在床上心疼不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的眼泪只为她而流,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为了让自己第二天有精力做完两个集团的工作,顾余升将自己床头柜里常备的安眠药倒了两颗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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