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凤谜的两只鸟爪子也终于结结实实的站在了地上,凤谜站起身踩了两脚,这地竟然软绵绵的!
“唧唧!”有人吗?
“有…”
凤谜吓了一跳,鸟头灵活的四下转悠着寻找方才说话的人。
“啧啧…你们鸟族已经如此不将本尊放在眼里了?…呵…竟然派来一只毫无修为的丑陋肥鸟来看守本尊!”
这声线乍一听,凤谜心里就痒了一下,如此好听又有磁性的嗓音必然也生了一副好相貌吧?
“往哪儿瞧呢?本尊在你脚下!”
凤谜猛地低头一看,她的脚下果然踩了一只玄青色的‘大虫子’!
“呕——!!”
凤谜一边用翅膀捂着鸟嘴,以防自己吐出来,一边狼狈地从那虫子身上逃窜下来!心里还在暗自腹诽:什么十恶狱,什么十恶禁地,这特么的就是个苍彦存储食物的粮仓吧?
苍彦这个贪吃的家伙!
“你长相如此丑陋,竟然还有脸恶心本尊?!”
那好听的声音隐隐含了些许怒意。
凤谜背对着他,不敢再回头,以防自己在看到那遍布鳞片的虫子,再恶心的连肠肚都吐出来!
凤谜:“一条长虫都能——呀!!”
那‘长虫’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你叫唤什么?!”
凤谜也顾不得会不会再被恶心吐了,她忙于跟人分享她的喜悦:“我会说话了!我会说人话了!!嘻嘻!凤离知晓了,定会跟我一样欢喜!”
“凤离…凤离…他现今如何了?”
凤谜不想这条大虫子竟然也会识得凤离,颇为意外地叫道:“你如何识得凤离?”
那‘长虫’哽了一瞬,哑然道:“与你无关。”
凤谜听他念到凤离名讳时,语气温柔,似是有感情的,顿觉不妙,腹诽着这‘长虫’该不会也是凤离的爱慕者之一吧?
啧啧,凤离这厮,凭白长了一张惑世妖颜,没旁的用处,就会到处给她树敌!但是好在凤离是绝不会爱慕一条虫子的。
“你这蠢鸟不但修为全无,就连妖丹都没有结出,废物至此,长成也是累赘。还不如给本尊当了口粮!”
凤谜:“你一条长虫也敢大言不惭?”
“你竟敢说本尊是长虫?!”
凤谜:“哼!凤离都夸我聪慧,我方破壳两日,便能口吐人言。待我长成,也必然会更加不凡!”
那长虫大如铜铃的双眼里写满了质疑:“你若是真有能耐,便去试试那方宝剑,你如果能将它拔出,本尊便承认你是真的不凡!”
凤谜知他在诓骗自己,可不经意的一回头,她就看到了那把大长虫口中可以测试她‘能耐’的宝剑!
那宝剑就插在石壁根儿上,剑身没入石壁寸许,只露着华美不凡的剑柄在外,彰显着它与这石壁的格格不入,与曾经的贵气!
那宝剑震在这十恶狱不知经历了多少时日,却能毫不蒙尘,依旧剑气如霜,寒光凛然,可见这真真是一把绝世好剑!
她忍不住夸赞道:“好剑!”
那剑也果真有灵性,听得凤谜夸赞它,还抖了抖剑柄,以示谢意。
凤谜:“……”
那长虫见她不上钩,便继续引诱她说:“自然是好剑,这柄宝剑,乃是盘古氏第八代始祖的脊椎所化,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剑中之祖——昆吾!你可知,这柄剑后来成了谁的佩剑?”
他说了这一连串的夸赞,那昆吾剑却傲娇的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凤谜还是给他面子的应道:“妖皇。”
如果不是妖皇的佩剑,它也不会代妖族镇守在此看守这条恶心的‘长虫’吧?
凤谜摸了摸那昆吾剑的剑柄,轻声问道:“你便是负责在此看守这长虫的牢头么?”
那剑又抖了一下剑柄。
凤谜猜对了,这昆吾剑果然是牢头。怪不得这十恶狱不用族人看守,这长虫也逃不出去。
“此处便是十恶狱的第一重?”
按孔雉的说法,这十恶狱的危险程度是按照级数一重一重往上升的,那这相对安全的第一重用来关一条长虫也算是合理。
那长虫嗤笑道:“第一重的十恶狱就想困住本尊?你也太过小看本尊!这里可是十恶狱的第十重!”
凤谜:“你一口一个本尊,难道‘本尊’就是你的名讳不成?”
她嘴里说的淡定,心里却惨叫连连,孔雉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等在一重十恶狱,千万不得越级!不料,她竟然直接掉到了十恶狱的底层!
那长虫没料到凤谜竟然无知至此:“本尊乃是神族的大皇子,更是跟随着九天战神——雪炙,将你们妖族驱逐出天界,一路追杀至此地的大将军——伯栩!”
凤谜眨巴着两只鸟眼:“哦,伯栩。”
伯栩顿感无力,他跟一只刚破壳两日的小雏鸟说这番话,无疑是对牛弹琴。
“你那般神勇无敌,又怎会被我妖族困在这小小的十恶狱中?且这狱中并无人看守你,你都逃脱不掉!呵!窝囊至此,竟然还有脸吹嘘,你是如何战败我妖族?”
被一只方破壳的小鸟嘲讽瞧不起,简直比直接杀了伯栩还让他难受,他‘噌’地挺起了长长的身子,那身子高有余丈,就那张开的大口都要比凤谜的整个鸟身要大上数倍有余!
“丑鸟!你知道什么?!本尊可是败于妖皇——女姒之手!这四海八荒、三山六合,除她与战神雪炙之外,再无一人能将我擒住!而你竟敢小看于我?!”
已经接连两次听他提到‘雪炙’这个名讳了,能让伯栩这种自命不凡又傲气十足的人,关了好几万年都仍然敬仰的,必不是凡品吧?
果然只听那伯栩又接着说道:“想当年,我族九天战神也曾凭借一把伏羲琴几乎将你妖族屠戮殆尽,如若不是‘他’临时倒戈…哼,料想那女姒再如何能战,也必是保不住妖族那残兵败将的。”
凤谜:“哦,我妖皇如斯不凡,怎会战败身陨?”
伯栩似是觉得与一只小雏鸟在这儿较劲,有些失了他神族皇子的风度,便又重新盘起身子,趴在地上,语气颇为感慨地说道:“还不是一个情字害人…”
情?凤谜的心口有些憋闷,她不解,什么叫情?她对凤离的爱慕叫‘情’吗?
“你与凤离是何种关系?”
凤谜心头警铃大作:“与你无关。”
伯栩突地凑近了凤谜,轻轻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有他的气味儿…”
十恶狱中光源有限,凤谜一直看不大清这伯栩的相貌,她对一条长虫的长相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现在她才看清,那伯栩头上竟然有两只角!前额处还有斑驳的血痕伤疤,那些伤疤有的已然愈合不太明显,有的还在渗着血,显然是新近才添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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