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写的问号出现在林天的脑海里:“徒儿?我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徒弟了?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有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老爷爷,你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记得你啊,肯定没有拜你为师过。还有老爷爷,我这是在哪里啊,能不能送我回家,我家在江海市,您知道吧……我发誓,来回路费我出!”林天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肯定没有认错人。林天,江海市江镇村人,15岁,考上江海市第一高级中学。养父母双亡,家中还有13岁的妹妹名叫林雨晴,现今就读于江海市第三初级中学。如果这些信息没错的话,那你就是我的徒弟。”白胡子爷爷捋着胡子,从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击打着林天的心脏,林天长大了嘴巴,身体负荷不了的震撼从缺口溢出。
其中最让林天震惊的是这句话中的“养”字。林氏父母是自己的养父母的事基本上无人可知,除了已经逝去的双亲,大概就只有自己和妹妹知道了。因为父母也是孤儿,所以在看到被遗弃在路边的林天的时候,才会有切肤之痛将之抱起收养。当机立断离开了生活许久的城市,前往陌生的乡村落地扎根,父爱母爱的伟大都是无私的,细腻的,伟大的。在收养起林天的那一天,年轻的夫妻俩就决定了这件事情。只有这样才会在源头杜绝可能会有的伤害。于是他们来到了江海市,在江镇村这个偏僻的地方参与了“拓荒”,取得一块土地,并在上面筑起了他们的温馨的家,在这个家建成后的第二个年头,林雨晴,他的妹妹也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多么温馨幸福美满的家庭啊。
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原本幸福的家庭突遇变故。
林天小时候体弱多病,原本小康的家庭好不容易还完了盖房的债务,就又一次陷入阴霾。林氏父母抱着林天跑了周围几个镇大大小小的医院,医院解决不了就找民间偏方,尽可能的治疗林天。等钱用完了,朋友那里再也借不到了的时候,林爸甚至不惜借取高额的民间借贷。林天记得那时候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家中只剩他病怏怏的领着幼小的妹妹被锁在家里,在日出日落中等待他们的归来。直到有一天他感觉到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醒来自己的身体就全好了,父母也是偿还了债务,讨债的人也在没有上门。林天以为幸福的生活再次来到这个四口之家,但是父母已经垮掉的身体确实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林天从慌神中醒来,戒备的看向面前的陌生人。那老爷爷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林天到:“您是谁?怎么清楚的知道我的事情?”
白胡子老爷爷摆了摆手说:“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的你只要跟着我学武就好。”
林天:“既然你知道我的情况,那请放我回去把。我猜应该是您救了我,那就请好人做到底吧,我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她离不开我。”想到妹妹,林天的头低了下来,虽然不知道离开了几天,但林天可以知道的是妹妹那天是真的生气了,更何况自己这个哥哥还失踪了,妹妹肯定很自责,现在肯定拼命的在寻找自己,如果在寻找自己的途中遇见坏人怎么办!林天无法接着想下去。
林天赶紧对着白胡子爷爷说:“求您了,还是送我回去吧。”小小年纪的林天动情之处眼泛泪光。
而白胡子老爷爷说道:“这你放心,这是我已经找人做安排了,你妹妹的事情无需担忧。”
林天听罢心中一惊,听得出这位老爷爷无论如何也要他留在这儿当什么徒弟,而且早已经把自己调查清楚,而且自顾自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林天继续问道:“不知道……”
白发老爷爷像是知道林天的想法:“放心,我已经派人给你妹妹捎过信了,学杂费生活费的问题你也要不担心了。”
林天不信,天上会掉下来馅饼,只是将心中的想法按耐下来。继续追问:“老爷爷,我只是15岁的学生,什么都不会而且笨,跟着您学艺只会干惹你生气,要不还是让我回去吧,那些钱我会原数奉还的。”
白发老爷爷摇了摇头,拒绝了林天的提议,说道:“你这小家伙真……,和”老爷子顿了顿“和树林中的小家伙一样。”
林天不知道老爷爷所说的是什么,刚又想劝说老爷爷放他回家,就被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立即回家的想法。
老爷爷柔和的目光目露精光,直视林天,用着沁入灵魂的声音道:“我知道你的身世。”
林天愣住了,百感交集之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现在脑子里面乱成一锅粥,背后的莫名冒出的寒意席卷全身,林天噙着泪水的双眼死死地不让自己的懦弱滴落留下印记,大力的用衣袖拭去,忍住惊喜与……悲伤,愤怒的咆哮:“告诉我他们是谁?在哪里?为什么抛弃我?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多么的苦吗?知道我养父母对我多么好,又是怎么被我害死的吗?如果不要我,为什么生下来?生下来还不如把我杀死,这样的话妹妹一家现在肯定过得很幸福吧!”林天积累了几年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自卑,后悔,悲伤,愤怒都充斥着怒吼,传遍周边的山林,回声渐行渐远,消失不见,连同声音的源头也在没出过声。
林天不知道隔着几米远的老爷爷是如何瞬间就来到自己面前,只是在老爷爷将他搂入怀中,一手抚背,一手摸头,刹那间,林天仿佛感受到了亲情?是错觉吧。不过这个怀抱多么的温暖,多么的轻松。他想起了父母,小时候也是经常依偎在父母的怀里,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是那是自己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最幸福的。林天也记不得多久没有享受到这种感觉了。
突然困意席卷,林天再次睡去。
白胡子老爷爷收回林天脖子后的手,将他横抱起放到床上,看着林天还显稚嫩的面庞沉默不语,不一会儿便摇了摇头退回屋外,阖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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