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景横他一眼,不愿意纠缠,放下面钱就要离开,想不到却被一柄长刀拦住了去路,虽然那刀在刀鞘里,可仍然让柴景十分不爽!
让人拿刀架着脖子,这可真是头一回!
“放肆!”马安阳顿时一拍桌子,桌上的碗都跳了起来,他顺手抓过一个碗,“刷”地一下就朝那持刀的衙差丢了出去!
正中脑门!
衙差本来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自己心虚,想要把人拦下来威胁几句,没想到却被连汤带面扣了一脑袋,青瓷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在他们吃了半天,面已经快凉透了,不然这一下直接就可以吃卤猪头了。
柴景敏捷地跳开,还是免不了被溅一身汤,气得直瞪眼。
要说马安阳这脾气可比耿烨暴多了,好歹在柴景跟前耿烨还能稍稍控制一下情绪,可眼前这位,绝对属于能动手绝对不吵吵的类型!
队伍太难带了!
那名衙差脑袋上挂着几根面条,黑色帽檐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面汤,他拨掉前额上的一根面条,“刷拉”一下长刀出鞘,指着马安阳骂道:“大胆狂徒,府衙门前也敢闹事?”
“闹事?”马安阳一口啐在他脚下,“你敢对我家公子不敬,还嫌我们闹事?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么?”
衙差哈哈大笑起来:“哪家的公子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面?你唬谁呢?你们三个,还不乖乖让爷绑了,到府衙去走一趟!”
“你——”
“安阳,住手!”
马安阳怒喝一声抄起地上的条凳,可是却被柴景喝止了。他可不像马安阳,热血上头正事都不顾,他还惦记着耿烨呢!现在好不容易打听到一点线索,还不赶紧去找?
“公子——”马安阳浓重的眉眼都快挤成一团了。
柴景无奈提醒:“正事要紧。”
马安阳“啧”了一声,不甘心地丢下手里的凳子,刚想撂下两句狠话找回场子,却见眼前刀影一闪,那衙差的刀却先向柴景劈来,颇有要借机杀人灭口的意味!
“柴公子——”
“老张——”
钟轻痕和另外一名衙差同时出声,可是却阻不住下落的刀锋。
“刷拉”一下,柴景的袖子被削掉一大块,这也就是他躲闪及时,不然估计整条胳膊都要报废。
柴景一身冷汗,在心里怒骂不止。
这尼玛的还真会挑软的捏!
一个一个的都上头了吧?欺负起人来没完了?
现在我整不死当官的,还整不死你个小喽啰?
柴景的怒火第一次爆发了,像火山中喷涌而出的岩浆一般有去无回,今天的事情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操!”
马安阳也挂了一脑门子冷汗,在确认柴景没有见血之后,他这才红了眼,像一头炸毛的狮子一样朝那个行凶的衙差扑去!
柴景没出声,弯腰把刚才被扔到地上的条凳扶正,不紧不慢地坐在上面,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想都不用想,当然是马安阳占尽上风。
一个军武出身的正规军,对上一个街头混混转正的衙差,拿什么输?
柴景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顺便掏出一锭银子来安抚正蹲在炉灶旁瑟瑟发抖的熊二。
行凶衙差的刀早就丢到一旁去了,两人现在赤手空拳,纠缠在一起,很快,他的脸上就绽开了朵朵桃花。
马安阳的拳头就像冰雹一样往他脸上招呼,毫不客气,看起来人已经软趴趴地没有还手之力了。
柴景心里很痛快,像是长久以来的积郁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另外的衙差见势不妙,想要上来帮忙,却被钟轻痕从身后一把搂住脖子,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别的没用,想救人去找你家府尹大人来。”
接着,一甩手将那人丢出老远。
那人看了这边一眼,连滚带爬地往府衙跑去。
柴景看着他的背影,又盯着钟轻痕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安阳,差不多行了。”
马安阳甩了甩生疼的拳头,又在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打得他直哼哼。
半刻钟后,府尹贾庚孝带着七八名捕快前来拿人。
本来这事不用他亲自出马,可听对方指名道姓要自己来,便长了个心眼,跟着来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嚣张。
这一看之下他可傻眼了!
怎么昨日才惹了这位二皇子殿下,今天又撞他手里了?
大梁国君慕容骞可以随意摆布他,七皇子慕容林修可以肆意折辱他,甚至城防司将军高子兴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贾庚孝不行,一国堂堂皇子,还轮不到他这个小小的府尹在他面前放肆!
眼前的情况很明朗,他手下的衙差张四羊正被一个壮汉骑在胸口上,满脸是血,看样子有进气没出气,二皇子殿下,哦不,现在已经是苍正王了,他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到他过来也当没看见。
这是动了真怒了吧?
回想之前,初次相见时他谦和有礼,二次相见是在皇宫,虽然落寞但始终面带笑意,第三次,就算受到高子兴的奚落,他也只是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可今天……
贾庚孝感觉,今天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就得闹到天上去!
他狠狠地瞪了地上的张四羊一眼,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见过苍正王——”
马安阳感觉屁股底下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不由又把他压得紧了些。
柴景都没正眼看贾庚孝一眼,他的目光飘向远处的府衙,那里正有一队人过来驰援。
在场的衙差捕快见到张四羊被人按在地上,纷纷露出不平色,可见府尹大人正低声下气地在跟人说话,不禁纳闷这个看起来陌生的公子究竟是谁。
有几个见过柴景的人开始小声对周围人说起他的身份,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化,鼓噪的气息缓缓平息,静静看着眼前一切。
贾庚孝面露尴尬之色,往旁边一看居然一眼看到熟人。
就像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转向钟轻痕的方向,高声招呼道:“这不是轻痕吗?轻痕为何在此?”
同时,他的心里狠狠地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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