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已经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是无法理解哈劳斯说的话。

哈劳斯在打开话匣子之后也就不管伊凡能不能接受了，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在拥有不死这一属性过后，不死者们从自己的身体里开发出了非凡的力量。又因为成为不死者时的‘要素’不同，不死者主要分成了两个阵营，借由‘生命’的要素成为不死人的驱魔人，借由‘混沌’的元素成为不死人的女巫。并在长时间的探索与报团中形成了两股势力――驱魔者公会和女巫联盟。”

“在至今约莫五百年前的时候，女巫联盟的领导阶层想要改变不死者处于隐秘中的社会地位，她们通过投票决定了女巫联盟将从幕后走到台前。并在那一段时间里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展现属于女巫的‘神迹’，通过自己的超凡力量在人们的心中留下‘女巫是神明的代言人’这一形象，意图借此来成为人类的统治阶级。”

哈劳斯讲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观察着对面以长时间陷入沉默的伊凡。似乎想要观察他对自己所讲的“故事”持什么样的态度。

伊凡在长时间的沉默过后终于开口：“可……这也说不通。虽然在我过去的生命中始终认为女巫之类的东西只是故事，但在故事中女巫的形象都是邪恶的。她们蛊惑人心，散播瘟疫。从没有人说过女巫是‘神的代言人’这种说法。”

哈劳斯赞许的点点头。“不错……虽然女巫们企图用这种方式来获得人民的臣服。但在面对女巫那未知的力量时，相比于臣服，人类更多的表现出的是畏惧。同时为了确定女巫的威严，女巫们在很多地方都造成了恐怖事件。就连驱魔人公会这边，对于女巫的做法都有诸多谩骂之声。随着女巫们的变本加厉，一些矛盾激发了――人们并没有臣服。反而起身杀死了女巫――不死者虽然能抗过时间的摧残，却依然不是不能被杀死。人类找到机会，将女巫绑起来，用火焰烧死。人们发现了女巫的弱点，也终于彻底激怒了女巫联盟。她们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都太过于‘温和’，她们想要用更激烈的方式让人类认识到自己的脆弱，认识到女巫联盟的尊严别不容挑衅。”

沉默中的伊凡突然开口插道：“另外一边的……驱魔人公会，就这么看着？”

哈劳斯苦笑了一声。“领导着驱魔人公会……或者其实那个时候还叫生命学派的大贤者们，一直不同意驱魔人站出来领导人类的历史走向。如果真的让一帮不死的存在领导着人类，人类的社会真的能够迎来发展与进步？本应该出现的能够改变历史的人物，能够获得出头之日？况且这样做只会让不死者与普通人类对立起来，不死者……虽然获得了不朽的生命，但终究是人类的一员。”说到这里的哈劳斯突然叹息了一声。“早在女巫联盟引起动乱的初期，生命学派就想阻止她们的所作所为。可是他们……不是女巫联盟的对手。”

“‘生命’的要素带给人的非凡力量，更多的是在祝福方面。让人们获得更健康强壮的身体，赐福与人不受疾病的影响……与能够释放出瘟疫，甚至能够将动物改造成魔兽的女巫相比，事实上只比普通人拥有更强身体力量的生命学派显得格外的弱小。”

说到这里，哈劳斯仿佛迎来什么转折一般，眼神中突然充斥着强烈的光彩。“然而改变发生在人类与女巫的矛盾爆发前夕。约莫四百三十年前，因为女巫越加频繁的活动让世界的形势变得十分紧张，而且不止是女巫，别有用心的人也想要激发矛盾引发混乱以此获取自身的利益。事实上后面来看，距离当时八年时间后便是人类成功烧死了一名女巫，彻底激发矛盾。而就在四百三十年前。一直以来指导生命学派的大贤者之一，托勒密大贤者。发明了后来被称为托勒密符文的东西。”哈劳斯提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明显有一点激动，“托勒密符文就如同那传说中构建魔法阵的魔法一般。它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生命学派不擅长战斗的格局。他们通过符文构建阵法，取得各种效果。伤敌、封印、契约等各种妙用。让生命学派的人战斗力发生了质的飞跃。并在后面矛盾爆发过后改名为驱魔人公会，依靠托勒密符文和后来出现的炼金装备，与女巫们在历史没有记录的角落发生了一次次战斗。”

“三百年前，埃德蒙大公结束了世界长时间的混乱局势，创建埃德蒙帝国一统大陆。与此同时，黑暗中的争斗也终于分出了胜负。驱魔人公会最终战胜了女巫联盟，并毁掉了她们的要素的根源。至此之后，除了世界各地的女巫的残党。这个世界上再也无法诞生新的女巫……她们，开始成为代表过去的符号。”

说到这里，哈劳斯似乎有些无奈。“但在战争结束后，以大贤者为首的猎魔人公会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象征‘生命’的要素根源一同毁去，所有的猎魔人通过托勒密符文创造的阵法逆转自身拥有的要素回到根源……放弃自己不朽的生命。大贤者们表示，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世界不再需要不死者。”

伊凡的脸上猛然露出了惊容，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他为哈劳斯所讲的故事感到震撼，为那些……能够放弃自身永恒的先人所震撼。

哈劳斯并不为他现在的表情所惊讶。“总之就是因为这样，不死者的历史在三百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甚至女巫都还有残党留存在世，但驱魔人中已经不存在不死者了。但也就是剩下的女巫让大贤者们不得不防。所以不知道他们通过自己的智慧研究出了什么办法，保留下来了驱魔人公会的转化仪式。虽然缺少要素的转化仪式不能带给被转化者不朽的生命，却仿佛凭证一般让他们依然可以使用托勒密符文和炼金装备。虽然相比之前他们变得弱小了许多，仿佛因为缺乏要素所以使用非凡力量也变得困难了。但能够保留下来这份力量，已经是大贤者们智慧超群了。”说到这里，哈劳斯突然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张纸，只见他并指为剑状，用手指在纸上画下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发光的符文！

画好之后，哈劳斯手上的纸突然莫名燃烧了起来，在其燃烧了一半之后，被哈劳斯丢进了旁边的壁炉里。

伊凡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外表的平静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诚然，一个普通人听到这么离奇的故事，又如何能够保持住自身的平静。

而伊凡，他觉得自己想得稍微比一般人多一点，他在想知道了这些后，主张保持隐秘的驱魔人会不会杀他灭口……

良久之后，伊凡突然想到什么了一般对哈劳斯说道：“你刚开始让我签的那张纸……”

“那张纸是用托勒密符文写成的契约，医生。”哈劳斯开口说道：“契约本身并不具有什么太多的强制效益，他更像是我们内部流通的契约。证明你是驱魔人公会的一员。”

伊凡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事实上，哪怕没有小埃达斯的病症，我们同样会代表驱魔人公会邀请你来城堡的，医生。从你治好了黑死病开始，你就凭借自己接触到了这个隐秘世界的边缘。我们会代表驱魔人公会考察你。”

“考察你……是否能够成为我们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