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区的血雾城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城外震天的厮杀声充斥着这片天地。
兽人撕毁了五年前签订的第七十九次和平条约,再一次向血雾城发动进攻。
城墙上的陆沉渊身着血红铠甲,手中的一杆长枪不断地收割着攻城兽人的生命。
刺、挑、扫,万种枪法归根结底也只是这三式的演变。
解决掉了面前的两名敌人后,陆沉渊得到了短暂的喘息的机会。
第十天了,中立区原本三足鼎立的局面持续了数百年,虽然兽人曾经无数次的撕毁条约进攻人族和亡灵的领地,但也只是兽人削减人口的一种手段罢了,从没有过如这次一般疯狂。
作为人族在中立区最高战力的代表血雾军团,兽族的高原军团自然把首战的目标放在了血雾城。
“砰!”金属战刀与狼牙棒碰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醒了走神的陆沉渊。
“小鬼,这不是演习,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陆沉渊收回心神后本能的向斜后方刺出长枪,结束了那名兽人百夫长的生命,转身向披甲的女人致谢。
“师傅,您怎么来了?”陆沉渊不好意思的问道。
女人正是血雾军团历史首位女性指挥官夏琳,也是人族在中立区的最强者之一。
夏琳皱着眉毛,有些怒意的说道:“下次你可未必有这么好运,你是准备让为师给你收尸吗?”
说完不等陆沉渊回应,便提起手中双刀杀进了远处的战团。
陆沉渊见状摸了摸脑后,提起长枪奔向东面的城墙。
战争一直持续到了日落时分,随着人族血雾城中法师塔中传出的吟唱,兽人高原军团的指挥官瓦克西·怒风怒吼着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看着迅速退去的兽人,城中并没有传出任何的欢呼声,血雾军团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还没有到欢呼的时候,此时趁机恢复体力才是该做的。
汗水从额头低落,来不及休息,陆沉渊随着人群一起在清扫战场,血雾军团的法师们也趁机修复城墙。
陆沉渊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已经是血雾军团的老兵了,足足七年军旅生涯的他在这里算是绝对的老资历。
斜靠在城墙的陆沉渊擦拭着长枪上的血迹,身旁的年轻人也趁机靠了过来,
“陆长官,今天法师塔那边传出的是什么啊,怎么高原军团这么大的优势都不要了,撤的那么快?”说话的一个刚入伍两年的士兵,名叫流风,据师傅说是上次回联邦述职时候遇见的孤儿,无处安排便带回了血雾军团。
陆沉渊收起手上的抹布,笑着看向流风说道:“想来是那些法师大人的法术吧,记得五年前有一次血雾城濒危,就是靠着法师们的暴风雪打退了兽人的进攻。”
“那法师一定都很厉害吧,我也想做法师!”流风握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陆沉渊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好啊,那你要更努力才行,你还有机会,十五岁的觉醒日如果发现你有天赋就可以修行法术了!”
说完,陆沉渊也陷入了沉思,两年前的觉醒日他也参加了,不过结果并不是那么好,天赋水晶球显示出的无属性匆匆结束了他的法师梦。
不过做一名战士也好,虽然十年前的战乱让陆家的荣耀归于尘土,但血雾城中的石碑却清楚的记得陆家对血雾城的贡献,血雾城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长期经历战争的人群总需要在夜晚释放自己的压力。
短暂的休息后,提着手中的长枪,先去军营看看师傅才是,白天如果不是师傅及时赶到可能自己至少也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了。
血雾城本就是军镇,整座军营占据了城中足足一半的面积,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帅帐,陆沉渊看着那道背影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夏琳转过身,捋了捋鬓角的长发,笑着说道:“小鬼,来道歉的?”
陆沉渊一阵苦笑:“师傅,您好像就比我大四岁,能不能别总小鬼小鬼的啊?”
夏琳听了这话抬起右手,陆沉渊赶忙躲开,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是一道元气掌印冲向了陆沉渊刚才的位置,
“师傅,要温柔,温柔好吗?”
“恩?温柔?”夏琳似笑非笑的看向陆沉渊。
情况不对,陆某人觉得应该速战速决迅速撤退,不然今天侥幸捡回来的小命可能要交代在这里。
“师傅,我去买些东西,您早些休息,今天的事谢谢了!”
脚底抹油,迅速跑出了军营,还不忘回头看看夏琳有没有追出来。
十年前的战乱让辉煌的陆家随风逝去,陆父将年幼的陆沉渊交给了夏琳,而那场战乱中,夏琳的父母也死于恶魔之手。
城东的酒吧是血雾城生意最好的营生,陆沉渊也很喜欢这里,在这里只要有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战乱的年代,“明天”是个奢侈的词汇,更何况生活在血雾城这种前线城市的人们,与其去想明天不如今天活的更潇洒一点。
熟悉的喧嚣声充斥着酒吧的每一个角落,酒吧没有服务生,只有一个老板,六十多岁的阿乐,对于阿乐,血雾城中有着无数个版本关于他的传说,能在血雾城这种地方活到六十多岁只能用奇迹来形容,而且这么多年的战乱血雾酒吧也总是在血雾城中屹立不倒,甚至连墙角都不曾掉过。
阿乐的脸上每天都挂着熟悉的慈祥,看着走过来的陆沉渊,打趣道:“还活着呢?今天怎么说?”
陆沉渊随手拉过个凳子坐下,把长枪竖着靠在吧台上,笑着说道:“乐叔,老规矩!”
整整十天没有下过城墙的陆沉渊又回到了熟悉的血雾酒吧,看向周围一些熟悉的面孔,
“老严,你来酒吧喝牛奶这个习惯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改改?”
被叫做老严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满脸不悦的看向他,
“臭小子,明知道老子喝了这么多年的牛奶,改?怎么改?”
“对了,老了,有些事总是容易忘,这个给你。”老严从胸甲内摸出了一个小包裹递了过来。
接过了包裹,陆沉渊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根据他十七年的经验来看绝对不是帝国金币这种让人喜欢的东西。
满脸疑惑的问道:“什么东西?”
老严喝了口牛奶,云淡风轻的说道:“你老子死之前留给你的,本来让我在你十五岁的时候给你,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忘了。”
陆沉渊:“???”
看着面露古怪的陆沉渊,老严随手提起那杯牛奶,起身拍了拍陆沉渊的肩膀,搂着路过的女人离去,似乎并不想搭理陆沉渊,对于晚了两年才完成老友遗嘱这件事他还是有些负罪感的,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丢丢,并算不了什么。
陆沉渊看着远去的老严,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心中难免有些责怪自己那死了十年的老爹,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人,不过想了想也就算了,毕竟记忆中自己的老爹似乎也不怎么靠谱。
端起桌上乐叔刚刚端来的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从口袋中摸出一枚帝国铜币,屈指一弹落入吧台里面的收款箱。
记忆中自己的老爹只做过两件严肃的事情,第一件是把自己托付给夏琳,第二件是给了自己那把名为幻影协律的长枪。
如今这个包裹能不能算第三件还不能确定,要回家好好看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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