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那么枯燥无味的过着,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或许,这就是一辈子的生活状态,永远摆脱不了。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给明天想好很多新的路子,可是明天却发现我依旧是在走以往的老路。
生活是什么?就是将枯燥与苦闷无限制的复制粘贴。
家与公司,两点一线。线上的风景看过千万遍,早已经患上了视觉瘫痪症,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新鲜感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形成了下班之后去医院接岳母的习惯。岳母笑我:“人家下班之后都是接女朋友或者老婆,也只有你,来接我这个老太婆。”
我也笑:“这没什么不好啊。”
“每天在医院里,看着一个个生命来到这个世上,也看到无数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突然间觉得人生是多么的没有意义,我们就在生和死两点形成的线段之间行走。”岳母颇为感叹的说。
我愕然,不知道岳母怎么突然有此感慨。
“人生本就如此,看开一些就好了。”我宽慰她。
岳母笑笑:“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是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离死亡不远了,心中就开始有些恐惧。”
是人都恐惧死亡,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岳母为什么突然要提起这个话题呢?
“妈,你的身体不要紧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岳母微笑着摇头说:“不用担心,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之所以突然感慨,是因为我的好友最近几年接二连三的过世,终有一天是属于我的日子。”
我默然不语。
岳母又说:“若雪走的那段日子,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觉,我常在想,为什么若雪年纪轻轻的就会患上绝症呢?为什么死神要找上她呢?”岳母苦笑着摇头:“亏我还是在医院工作的,看惯了生死,居然在那种简单的问题上走不出来。死亡和疾病,根本就与年龄无关。”
虽说在医院里经常有人死亡,可是死去的不是自己的亲人,对死亡的领悟就不会太深刻。
其实很多道理我们都是懂的,不过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却不能坦然去面对。
就在岳母感慨之后没几天,我参加了一场葬礼,是我的一个女同事的。
这个女同事给我的印象是开朗乐观,但却没想到死于自杀,听说是因为家庭问题。
很多人都是这样,强悍的外表下面藏着的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脆弱灵魂。
生活就像打太极,该快时快,该缓时缓。如果速度把握不当,那是会走火入魔的。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沉寂许久的电话终于在几天后响了起来。那一响,就像是沉寂千年的古堡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终于有了点生机。
出乎意料,是容姐打来的。
她说:“君知,我打算后天回家。”
我非常高兴:“真的吗?我去接你。”
第二天我请假回家,将屋子细细的打扫一番,添了一些生活日用品。
一切收拾停当,我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两口空气。这个家,将迎来它真正的主人。
晚上6时左右容姐乘坐的火车到站,我在出站口接她。她没有多余的行李,只是背上背的一个大大的旅行包。
“坐车真累。”容姐吁出一口气说。
我笑说:“先回家洗澡换衣服,然后美美的吃上一顿,再然后睡他个天翻地覆。”
容姐苦笑:“就怕安心睡却睡不着,人就是那么贱。”
吃了饭,容姐并没有去睡觉。我们两人坐在沙发上闲聊,一聊就聊到了半夜。
第二天我们睡到十点过才起床。
起床之后我们下楼去吃东西。
“还走吗?”我问容姐。
容姐说:“不走了,游荡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想过再成家吗?”我试探的问。
“和谁?”容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你?”
“恩,我觉得我们可以凑合凑合。”我笑道。
容姐倒是答应得爽快:“也行!”
“我岳母想见见你。”我说。
“见就见呗!”容姐淡淡的说:“我自认为我长得不丑,不怕见公婆。”
我微笑。
容姐问我:“打算要孩子吗?”
我说:“如果你想要的话我没意见。”
“我倒是想要。”容姐皱眉:“但我怕……”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怕孩子会生像小艾那样的怪病,其实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们已经够苦了,我想老天不会再对我们那么残忍吧。”我说。
“难说,老天根本就是个瞎子,她看不到我们有多么可怜。”容姐有些抱怨的说。
“也许,”我说:“是我们前世做的错事太多了吧。”
容姐嘘气,掏出一支烟递给我,自己也点上一支。
“什么时候去见你岳母?”她问我。
“今天就可以去,我现在在那边工作。”我说。
“恩,”容姐点头:“好。”
在火车上,我问容姐:“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
容姐说:“我以前积累的人脉还在,我想他们应该会买我的账。我还有些积蓄,打算干老本行。”
我点头表示同意。容姐看着我笑道:“以前叫你帮我你不愿意,但我们就快成为真实的夫妻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再推辞了吧?”
我笑说:“当然,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
岳父岳母对容姐十分满意,岳母私底下揶揄我:“看得出来念容是个要强的女人,你以后肯定会受她欺负。”
我笑道:“有时候被欺负也是一种幸福。”
岳母欣慰的笑:“你觉得幸福就好,若雪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容姐和我祭拜若雪,她对若雪说:“若雪,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帮你照顾好君知。”
当天我打电话给陈婷,让她带着男朋友来吃晚饭。她来了之后就抱怨:“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你这算什么?”
我笑说:“我亲自下厨,难道这样不好?”
“你?”陈婷怀疑的看着我:“你会做菜?”
“那是当然。”我得意的笑。
陈婷对容姐说:“那你今后省事了。”
容姐大笑。
那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陈婷临走之时说:“明天我请客,七星酒楼。”
看她盛意拳拳,我也不好拒绝,只能说好。
我们坐在沙发上闲聊,岳母突然问起我和婷姐打算在哪儿举办婚礼。我征求婷姐的意见,婷姐说:“我想婚礼就不用办了,去民政局领个证就行了。”
我不同意,多年前容姐本该有个婚礼,却因新郎的无故失踪而终止。我怎么说都得给她举办一场让她终身难忘的婚礼。
我说:“婚礼还是要办的,哪怕是简单一点也行。”
容姐不再坚持,看着我说:“那你看着办吧。”
岳母说:“本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婚礼在那天举行你们觉得怎么样?”原来岳母早有计较。
我问容姐,容姐表示没有意见,我对岳母说:“全凭岳母做主。”
岳母喜笑颜开,说:“那好,我明天就给亲朋好友送喜帖去。对了,君知,打电话通知一下你爸妈。”
“恩,我晓得。”
当晚我打电话给我爸,他知道我再婚,在电话那头开心的笑了:“好,非常好,爸爸支持你。”
我问容姐:“你有家人需要通知吗?”
容姐说:“我自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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