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问展露气势带来的震撼,还没有被吴茜茜适应,此时的吴茜茜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的大哥,说实话,她有一种错觉,自家的大哥,刚刚就好像一头凶残暴虐的凶兽,就好像普通人和猛虎面对面的感觉。
“不会是被我吓出心理阴影了吧!”吴问调侃着,此刻的他,那里还有那种惊天的气势,消廋的面容下,反而衬托出一种体弱多病的表象。
“大哥。”吴茜茜还是有些怯怯地说道:“二哥他,没事吧?”
吴茜茜真的害怕了,此刻的吴成皮肤表面已经溢出了丝丝血气,看上去像是皮肤被生生撕扯下来一样,有莫名的惊悚。
“放心吧,老二没事。”吴问取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把吴成的面部擦拭干净,然后才说道:“初步来看,老二算是成功了,抗住了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接下来的凶险,以老二的心智,问题不大。”
“啊!二哥还要继续面临凶险?”吴茜茜此刻更加担心了起来,之前的一幕,虽然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但是她又不笨,自然能够猜测但一些东西。
吴问肃然地说道:“翼蛇一生,共有十道劫数,每渡一劫,就会生出一翼,十劫圆满,就能直接就地羽化,证道封神。”
吴茜茜不明所以,她只是感觉,大哥这话有莫名的中二气息在蔓延,然后她的脑袋就和拨浪鼓一样摇晃着,意思是说,她不懂。
“好吧。”吴问右手张开,盖在脸上,然后说道:“这块翼蛇精魄的主人生前有两对翅膀,也就是说,老二还需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经历四次劫难,当然,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只是假如扛不住这四次磨难的话,就在没有任何机会接触超凡力量,其实做一个普通人也挺好的,不需要背负太多的责任。”
“那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二哥醒过来吗?”吴茜茜轻声问道。
“没有必要,让他在书房躺一会,大概四五个小时就能醒过来了,放心吧,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
吴问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吴成,作为血脉相连的兄弟,对于吴成的关心,他不比家里面任何人差,他其实有更加完善的方案,能够令吴成轻松获得翼蛇精魄的一切能量。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首先,他留在吴成精神世界中的那一点刀刃光芒,其实可以变得更“轻”;让吴成可以轻松举起,其次,他可以暂时屏蔽吴成的五感,令其感受不到疼痛;最后,他甚至能够令翼蛇精魄的能量与吴成的身体完美融合,这样的话,吴成一旦醒来,就会直接继承翼蛇生前十分之一的力量。
然而,轻松的方法所失去的,是痛苦与磨难所带来的蜕变;还会失去翼蛇最珍贵的天赋──灾难之吻。
“走吧,时间还早,带我去理发店理发,异世界可没有专门的理发师。”吴问拍了拍吴茜茜嗯头,后者终于是完全适应下来,哼哼了一声,跳到了自家大哥的背上,两兄妹就这样出了书房,理发去了。
吴问好歹也是在异世界打拼了六十年的男人,自然不会就这么把吴成抛弃了,在吴成的精神世界中,他和翼蛇的灵魂同时破碎,和翼蛇不同的是,他的真灵完好无损,而翼蛇的真灵却测底消散。
精神世界内,一个人影缓缓凝结,逐渐形成了吴成的样子,在吸收了翼蛇的灵魂能量之后,他的灵魂模样又似乎有所不同。
“能做到这一步,老二,你算是成功了。”这时候,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吴成一看,原来是自家大哥。
“这是我留下来的一点精神意志,一会儿就自然消散了,这会儿我应该在理发店理发。”吴问调侃地说道:“时间不多,老二,你听好了,接下来你面对的,也至关重要,你必须独自默默承受,努力熬过来,这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记住无论过去了多少时间,都不要被一切不合理的事物影响到自己,你只要记住,这个精神世界中,你才是真正的主宰。”
吴问的话,依旧如同滚滚惊雷,在吴成的精神世界回荡,但他的身影,却已经消散于无形。
整个世界再次陷入寂静,但吴成视线范围内,却逐渐模糊,下一刻,他出现在了一处高高的悬崖之上,他变成了一条蛇。
他看着周围的一切,各种色彩斑斓的蛇类在这里聚集,看其体型,都是年份久远老蛇,他默默关注着自己的身体,发现他竟然是一条体长超过十米的黑色眼镜蛇。
一时的震撼过后,他瞬间清醒过来,“不对,蛇类的视线是依靠热能,可是我却能够和人一样看清视线内的一切。”
转念之下,一股明悟在心头涌现,百年蛇王,千年腾蛇。
“原来如此,存活千年,能够进化出完美的视觉,合情合理。”吴成明白了一切之后,也知道了自己此刻将要如同其它千年腾蛇一样,从这一处万丈悬崖飞跃而下,也就是所谓的腾蛇乘雾。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这是一代枭雄写的一首传颂千年的诗歌首句;可是哪一位枭雄始终只是一介凡人,又怎能够理解,终为土灰得对立面是什么?
现在的吴成也不知道,但是他很快就会明白了,因为已经有一条条古老的大蛇从悬崖上飞跃而去,巨大的身躯被白雾托举,竟然没有往下坠落,但这只是表象,渐渐地,有巨蛇的后背上生出了一只翅膀,可也在此刻,白雾不再庇护翅膀成型的腾蛇们,一只翅膀根本无法做到飞行,瞬间往下坠落。
还在观望的古老腾蛇们有一部分开始心生退役,然后缓缓调头,竟然化作赤裸的人形,腾云驾雾而去。
是了,腾蛇乘雾,是化神的第一步,若是回头,便只能为妖,就如同鱼跃龙门,后退者,就真的成为了过江之鲫,随波逐流罢了。
“我要是连这一步都不敢迈出,又如何配拥有超凡之力?”吴成获得了翼蛇的记忆,清楚地知道,这便是翼蛇十劫的第一劫──腾蛇乘雾!
有腾蛇甘心做妖,转身而去,但依旧有着一往无前的腾蛇,飞跃悬崖,投身进白雾之中,吴成适应着这一副身躯,也毅然而跃,投身进入了白雾之中。
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后背的翅膀在迅速生长,那是天地间的赠予,为勇士的加冕。
很快,翅膀就完全成型,白雾不再令他悬浮,他就这样掉了下去,他看到与他同时长出翅膀的一条青蛇迅速在空中盘旋,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盘子,对空气造成了一定得阻力,下坠的趋势都有所减弱;
有样学样,吴成也控制着身躯盘旋成盘状,的确减缓了下降得趋势,但知道此刻,他在终于知道,摔落万丈悬崖始终不是腾蛇的第一劫。
终为土灰,直到这一刻吴成才真正明白了其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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