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山山势陡峭,但通山之路却一路坦荡,毕竟鹿鼎书院曾盛极一时,辉煌之时,鹿鼎花费了大量的钱财物力,将通山之路打造成一条宽约七尺的青石路。而此时的傅宫,正走在下山的青石路上,眼看,便要到达落河码头了。
傅宫换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腰间本该挎着白玉剑,此时也换成了皓雪剑。傅宫长的本就颇为俊朗,此刻这身打扮,更有点侠客之风。
此刻的落河码头,虽是晌午,却也不见人烟,只有一条渔船停在岸边,渔船边上,一老叟正在埋头打理渔网。
走到码头的傅宫打量着四周,确实不见还有其他船只,便只能将目光看向那打鱼老叟。
“老人家,为何码头边不见其他船只?”一边说,傅宫一边打量着这老叟。一身汗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头带一笠,手中整理着渔网,不急不缓。
“可是南宫傅,傅公子?”
老叟也不抬头,只管理着自己的渔网。而傅宫听到这话,却不淡定了……
傅宫本名南宫傅,而傅宫一名只是在鹿鼎书院的化名而已,在鹿鼎书院,是不许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是书院怕学生们过于依赖自己的身世,而有误学业。所以南宫傅从入鹿鼎以来,便化名傅宫,在这落河地界,应该无人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如今,这看似平凡无比的打鱼老叟……却一言道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怎能不惊!
南宫傅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看向老叟的眼光也变得灼热……
“敢问阁下是……?”南宫傅握剑拱手。
“傅公子不比紧张,我只是一普通老奴而已,只是我家公子让我近日在此恭候傅公子……”老叟停下了打理渔网。
“你家公子又是谁?”
老叟不答,却道:“渡河之用的船只以备好,傅公子请吧,我家公子在船上放了一封信,公子说,傅公子您看了信,就会明白的。”
南宫傅深深的看了这老叟一眼,也不多问,因为他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可不认为这老叟就是一个打渔老叟这么简单。双手打理渔网时平稳,有力,手心没有老茧。既然老叟不愿多说,那南宫傅也不问。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多谢!”
老叟面无表情,南宫傅也不管,直接转身向渔船走去。
渔船不大,却也有一桌一椅。桌上,茶一壶,杯三个,信一封。
南宫傅轻身跃上,坐在木椅上。打开信封……
“师弟,勿怪师兄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与你嘱咐。师兄家中也有急事,故无法与你亲见。
接下来,你要记住我所说的!
其实我早知你乃昔日的九皇子,如今的济王殿下。不用疑惑,为兄的身份你也不用过多猜疑,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
现下,你要知道的是,如今的济州,可不是四年前你走时那翻模样。四年前,你闭府之后,皇朝各大势力纷纷进入济州,死死盯着你的济王府。你知道,那年的烛青宴上,你对他们的打击太大!即使四年过去,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师弟,如今你势单力薄,此行,你先去封城龙阳客栈,天字二号房寻一名叫“无情”之人,他会负责带你回到济王府。回到济王府后,师兄就看你自己的了!言尽,信焚!”
南宫傅看完,内力微动,将信震碎,飘散空中。
“这是大师兄的字迹……看来,大师兄的身份也不简单!济州……“他们”……等着吧,我南宫傅回来了!”
船动,江上孤影……
岸边,打渔老叟看着南宫傅远去,也施展轻功,快速离开!……
……
北方,依旧白雪飘飘。一座白雪山上,一男一女骑着白马,驻足愿望。
“寒天,我们为何不直接派些人去帮助师弟站住脚跟?毕竟师弟刚出山门,势单力薄,我怕万一……”
男子望着远方,微笑着说:“落雪呀,你就是太宠师弟了,在书院是,出来啦还是。你想想,师弟是什么人?济州那些人,还不是师弟的对手。退一万步说,若是师弟连济州那些人都斗不过,又如何值得起我们去辅佐……放心,且看师弟如何在济州起风云吧,必要时,我不会袖手傍观的。”
女子微微点头。
风雪变大,两人也策马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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