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人从客栈出来,李潇然赶着马车,易水柔坐在车厢内,陆冥凰骑着追风牵着踏云,行走在街道了。
两马显眼,马上的陆冥凰更显眼,招摇过市,引来不少人围观。
来到镇远镖局,杭州乃是镇远镖局总部,宽大的府门前,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两旁两杆一合抱的旗杆,大旗招展,个绣着金色的大字,合起来便是‘镇远’二字。
府前停车,李潇然独自走进镖局,进门后是宽大的广场,场中站着数十人。
正中间一男一女,男的手执三尺青锋,女子一身武服,红装素裹,手执八尺点钢枪,相聚不到十步,对质游走,忽见红衣女朝着男子踏步刺去,枪出如龙。
男子也是了得,闪身避开刺来的一枪,剑如惊风,掠向红衣女子挚枪的双手,女子临危不乱,身形后退,使出一式横扫千军,欲荡开对方攻击。男子跃身而起,长剑直取对方心窝,如胶似漆一般,贴着一尺距离,寸步不让。
女子再次身形后退,长枪游转柳腰直上,荡来攻来的长剑,如龙卷风一般,旋转进攻,数十圈后,见男子连连后退,借着旋转的力度,腾身跃起,娇喝一声,一式千钧半月斩,将男子劈出三尺之外。
犹战未酣,正欲出枪连刺,男子道:“二位今天必是就到此,客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令人停下比试,男子道:“嫣然姑娘,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骑马冲杀,在下更非姑娘对手,看来遥远的西域乃卧虎藏龙之地。”
红衣女子道:“西域终年纷乱,乱世之中自是豪杰辈出,我申屠嫣然不过是西域的沧海一粟,东方少主过誉了,别让客人等久了。”
叫东方少主的男子,看向门口站着的李潇然,见他衣着华贵,气势不凡,双目神光闪烁,腰间挂着长刀,定是武道众人,大步上前笑道:“贵客登门,有失远迎,刚刚切磋武艺,怠慢公子还望海涵,来内堂请。”
李潇然回道:“能见两位高手比试,就已是在下的荣幸,何来怠慢之说,此次前来还要有贵镖局。”跟着男子向内堂走去。
男子又对众人道:“你们继续,我先失陪了。”
穿过比武场时,见红衣女子持枪而立英姿飒爽,容貌如霜似雪,动人心魂,双目带着萧杀的神情,像是长期冲锋陷阵的军士。
内堂坐下男子道:“本人东方清扬,负责打理这镖局事物,小兄弟如何称呼?”
李潇然心道,此地乃是镇远镖局总部,刚刚就听女子喊他东方少主,定是镖局的主人。
李潇然道:“在下李潇然,此番前来想劳请贵镖局,将本人和两位夫人,护送至玉门关,然后在自行前往西域,如此小事竟劳动少主亲自过问,不胜感激。”
东方清扬笑道:“小兄弟客气了,公子前来雇请,是对镖局的信任,该感谢的是我才是。”
李萧然道:“见贵局还有异域高手,西域之行更是一百个放心。”
东方清扬道:“小兄弟来的也正巧,几刚见到的二人,并非我镖局的镖师,那红衣姑娘叫申屠嫣然,与其兄长申屠元龙,乃是西域碎叶城,申屠世家的少主和大小姐,祖上乃是凉州的回人,欲与我镇远镖局修好,联手打通丝绸古道,家父已经同意此事,我也将与他们一道前往西域,小兄弟在等三日,我亲自协同申屠兄妹,可将你护送至碎叶城,还按照到玉门关的费用收取,你看如何?”
李潇然喜道:“如此就有劳东方少主了,在下这就回去准备,三日后再见,不知马匹可否先寄存在镖局内。”
东方清阳道:“当然没问题。”
寄存过马匹,与东方清扬道别,赶着马车,载着两女,回到原先下榻的客栈。
三日后来到镖局,见车马成队,两方人马相加,不下百人,东方清阳交还暂管的两匹马。
见人员到齐,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发,一天之中就遇见无数哨卡,见到镇远镖局的旗帜,一路放行。
李潇然心道,若是三人自行前往,仅是这哨卡就够头痛的。
车队行走一天,晚间在一家驿站下榻,东方清扬对李潇然道:“路上风尘扑扑,小兄弟先梳洗一番,晚上一起吃饭,大家认识认识。”
李潇然点点头,回到房中梳洗完毕,与三女刚在桌前坐下,就有人来敲门,接着传来陌生的男子声音道:“少主一备好酒菜,不知李公子此刻是否方便前往?”
此时李潇然已经告诉过二女,陆冥凰不喜欢这种场合,已经钻进被窝了。
带着易水柔跟着男子,来到一个雅间,见申屠兄妹已经到了,除了东方清扬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四十出头。
东方清扬热情的喊两人入座,几人自报家门,得知这四十出头的汉子叫洪雷,负责此次出行的大小事项。
天剑山庄覆灭,李潇然也没什么家室,紧紧说了自己和易水柔的名娓,告知众人自己是一小户人家,父亲去西域经商,后来失踪,此次刻意去西域寻找父亲。
东方清扬对他这番言辞,自是不信,仅是那黑衣姑娘,就不是寻常之人,眼前这女子,仙姿动人,目光明灵,无法将她当普通人对待,难道天上掉馅饼还都砸在你头上,也不拆穿。
开始和申屠兄妹谈起西域的事情,李潇然对西域只知甚少,此时也洗耳恭听。
杯酒下肚东方清扬道:“在安史之乱之后,中原与西域如隔绝一般,镇远镖局无奈撤至玉门关,打通丝绸古道,一直是我东方世家的心愿,奈何这沙州慕容家横阻其中,势力不容小视,不知元龙兄有何高见?”
申屠元龙道:“我与家妹来此时,拜见过慕容家主,他也表示赞同,只是具体分成还未谈妥,家中之人正在交涉,只要空佛寺的吐蕃众僧,不参与此事,便没有任何问题。”
东方清扬道:“如此最好,我等虽是习武之人,但生意上讲究已和为贵,若能不动刀兵,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来喝酒。”
几人举杯饮下,申屠嫣然道:“当年西域世家宗门联合对抗回讫的侵袭,慕容家趁机占据沙州,与回讫一战各家高手损失殆尽才容他做大,如今各家已非当年,慕容若不识相,定踏马荡平沙州。”
东方清扬道:“大小姐豪勇过人,让我等男儿自叹不如。我竟大小姐一杯。”
两人对饮后,申屠嫣然道:“整天舞刀弄枪,没个女儿家样子,真说起来,更羡慕水柔姑娘,楚楚动人,又有才子作伴,羡煞不已啊。”
易水柔有些羞涩道:“嫣然姐姐,红英烈马,飒爽英姿,一杆长枪横于当世,巾帼不让须眉,才是女儿家的典范和楷模,水柔自幼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虽有一腔热血,也只得望洋兴叹,姐姐才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申屠元龙见她对答如流,出口成章,定非寻常女子,那黑衣姑娘也不同凡响,两女都嫁给一人为妻,怎们想都觉得李潇然不寻常,对方不愿道出实情,也不好逼问。
说道:“最有福的还是潇然小弟,得此红颜作伴,人生何求。”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李潇然不知该说什么,举杯道:“我敬大家一杯。”
众人举杯,各自饮下,一顿饭大家熟悉不少,各自谈吐见闻,气氛欢畅,吃喝到亥时,几人才散去。
次日清晨队伍继续出发,之后的日子并非夜夜都有驿馆住宿,少不了风餐露宿。
由于众人都知道,两女是李潇然夫人,为了不引起众人的质疑,晚间三人都睡在车厢中,易水柔夹在中间。
对于李逍的逝去,李潇然也不在那么悲痛了,人终有一死,就算没有易水柔,以后还是要面对爷爷的离去,想开了心里也就接收了易水柔。
每日温玉在怀,李潇然有过多次的冲动,都因一旁的陆冥凰而压下欲火。
李逍的离去,易水柔一直心有愧疚,虽然自己是无辜的,但终究是因自己而死,更不敢有丝毫的主动。
如今因车厢狭窄,两人增添了不少肌肤之亲,关系也亲密不少。
半个月后,来到东都洛阳,东方清阳,带着众人进了洛阳分局稍作修正。
两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吃过晚饭沐浴一番,二人躺在榻上,将易水柔拥在怀中道:“我想通了,就算没有你,爷爷还是会有死去的那天,一生身为剑客,没有死在刀剑之下,暮年还能目睹高人飞升,又将你送到我身边,算是死而无憾,你也不必为此内疚,若真想报答爷爷的救命之恩,你我同心协力完成他的遗愿,就是最好的报答。”
易水柔感动不已,这么多日子,李潇然虽没有责备过她,可你是完婚却没有圆房,也没做任何解释,这两点就将易水柔推到悬崖边上。
说道:“你真的不恨我了?说真的,从南诏出发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很内疚,可你爷爷舍去生命救了我,我若自杀,更对不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可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你打我、骂我,我都能接受,可越是以礼相待,我就越愧疚。”
没想到爷爷的离去她比自己更难受,安慰道:“爷爷离开的时事,无论我们怎么样,都不能改变丝毫,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你做我真正的妻子。”
两个初经人世少男少女,做着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次日醒来两人都如重生一般,彼此打开了心结,成了真正的夫妻。接下来的几日也尤为痴缠,想更多的了解对方。
车队在此只停留五日,两人觉得时光如飞,明日就要出发,两人更是珍惜独处的时光。
太阳还未落山,两人已在榻上缠绵,直到精疲力尽。
欢愉后紧紧相拥,感受风雨后的温存,敞开心扉倾诉情肠。
易水柔轻抚他结实的胸膛道:“我嫁给你以后,冥凰也是你的女人,她要护我一生,不可能嫁给别的男人,在南诏看过你爷爷留下的信,我和她就知道,这辈子只能做你的女人,她修炼绝情道,是为了更好的刺杀,并非是没有任何感情,男女之事,乃天地阴阳之道,家师一生把握阴阳,谨守天道,功法武学定不会逆天而行。家师也知我与冥凰要做你的女人,曾赐我玉女心经,你可习练,只要别荒淫无道就好。”
李潇然道:“原来你才是至宝,关于武功心法,你定知道多少?”
易水柔道:“你爷爷舍命夺下的仙元,也是家师与他两相配合才能完成的,我常年卧榻在死亡边缘挣扎,一丝仙元就可将我恢复如常人,虽没有习武,但了解天道,这世上向我这样的存在,应该是唯一的,你虽刀法大成,但心境内功,还不到火候,真正的武道高人,必是把握阴阳,呼**气,采日月之精华,独立守神,肌肉若一,经脉运转与天地相同、想通。与这样的高人对峙,就如同对抗整个天地,敌人往往不战自溃,这种崩溃来自于心神,一旦出招如风如雷,家师到五十岁时,许多想挑战他的人,仅是看着他,就已经没有拔剑的勇气了。因此你的内力,和精气神须继续修炼,我能感觉到,申屠元龙就可轻松击败你,他修炼的内功,可以说是与道相随的。”
李潇然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刀法,没想到与真正的高手相比,完全是萤虫之火与皓月争辉。
好奇的问道:“你是如何察觉到,申屠元龙不一般的?”
易水柔笑道:“我能感觉到常人感觉不到的东西,有些不能说,说了会受天罚,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定不会害你,我不愿说的,你别迫我说,我的身躯是脆弱的,一个平常的男子,都可杀死我,除了冥凰,你也要好好保护我,你的刀是把神兵,别轻易出鞘,引起太多关注,不是件好事,我只知是由纯阳和纯阴之物打造而成,不知是何人打造的?”
李潇然道:“刀是爷爷从西域带回来的,叫轮回刃,其他的我也一无所知。”
易水柔道:“想来你爷爷在西域留下的遗迹,应该有线索,我问过嫣然关于龙回峰的事,他说那里常年云雾缭绕,山上积雪覆盖,上下长满有毒之物,瘴气弥漫,寻常人不敢靠近,没人愿意去哪里。就算咱们到了西域,想来也要费一番周折,才能进去。”
李潇然道:“等到了西域再说吧,希望一路顺利。”
易水柔也不再说什么,欢愉后的疲惫,让两人很快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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