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太师李泰成卓然傲立于朝堂之上,那副架势若是让不识之人所见,必会以为他就是当朝皇帝。
不得不说是,这李家祖先乃建雄王朝开国功勋,世袭受禄,到了这一代更是迅猛发展,朝中三政均有涉及,隐隐跨在程家,郑家之上,成为京城三大世家之首,平时跋扈京城,说出的话即使皇上都要斟酌三分,李泰成为李家宗主,能有这番仪态,虽说无礼,但也在意想之中。
不过此刻李泰成的心中却是难以平静下来,今天是皇上任命新任吏部尚书的日子,早在几月前三大世家便为这空出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吏部尚书掌管全国官吏任用的权限,对李家的发展有着莫大的好处,完全可说是他必争之物,自己几月来力举推荐的人选怕不有十几个,可昨日皇上却突然说要任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定士,把他推荐之人一句话就全都免了,李泰成心中恼怒,暗想此职即使自己人当不上,但也不能让外人插足,大不了就让此事再拖上一段时间,反正对李家无碍,拖将下去,就不信皇上不会妥协,这小小手段,他相信自己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正这时,突听宣朝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赵兴从后堂走来,坐在龙椅之上,群臣立刻下跪叩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兴大笑一声,道:“众爱卿平身!”
群臣一见立刻心中惊异,暗想皇上今儿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竟笑的这样开心,这可还是半年以来头一回见呢!
李泰成心中顿感不妙,当下立刻跨出一步,高声道:“皇上,臣有……”
但他话还未说完,便立刻被赵兴打断,冷冷道:“太师有何事待稍后再谈,朕还有事要说!”
李泰成老脸一红,自己的话被突然驳回,在这朝堂之上可还算是头一遭,转头又看到老对头兵部尚书程晏和大元帅郑世明正暗自冷笑,心中立时怒意横生,但还是慢慢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强自忍下。
赵兴看在眼里,心中冷哼,随即道:“宣吏部尚书萧向海!”
太监一愣,接着高声道:“宣吏部尚书萧……向海上殿!”
群臣哗然,均想不通这吏部尚书一事皇上前日才有提起,为何今日就已经上任了?速度竟是这般迅疾。
三位世家宗主亦同时露出惊讶之色,细作回报说萧向海已时才被召见,可现在辰时刚过,怎么突然就上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太监的宣告声中,萧向海一袭布衣凛然步入朝堂,他本就长的气宇轩昂,虽在山野多年被晒的皮肤微黑,但自幼读书,气质始然,此刻立于朝堂之上,竟也颇有几分文官架势。
萧向海走至朝堂中央,立刻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兴微一摆手,道:“萧爱卿平身!”
待萧向海退过一侧赵兴环视一周又道:“好了,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意料之中的,李泰成再次跨出道:“皇上,虽然萧向……萧大人接任吏部尚书得到皇上首肯,但微臣还是要说,此职关系重大,萧大人从未为官,臣恐他难以胜任,故此有几件事要问!”
赵兴往龙椅上一靠,不无厌烦的道:“你有何事,但问无妨!”
李泰成谢恩后转对萧向海,眼中冷芒一闪而过,问道:“萧大人,本太师曾见你写的《治世强国》中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接着突然语气转厉:“本太师想问,无论为官为民,必要以国家为重,为何你却将自己立在当先,这爱国之心,当真叫人怀疑!”
此话一出,李家嫡系官员附和之声立刻鹊起,纷纷私下议论。
萧向海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随即高声道:“本官能有此说,正是将国家放在第一,我朝历代先祖皆将统一江山为己任,但若想统一江山,必要先国强,但要国强除了要有英明的圣主,与贤能的臣子更是离不开关系,但臣子若想献上真正的治国之策,家中无事能够没有压力更是至关重要,但若本身没有能力,又何谈能够保证家中无事?李太师,本官的解释,可还过得去吗?”
李泰成一听顿时无言以对,强自驳辩道:“山野之见!”接着眼睛一亮又问:“那本太师想问,我朝西对西汉,南峙南吴,北临高庄,匈奴!不知萧大人又胸有多少兵甲,可否告诉老夫这平天下之策何来?”
萧向海突然一乐,不但没有回答,更是反问道:“太师所言差异,在这朝堂之上,无论兵部程大人和郑帅都在,为何这军事问题太师却偏偏要问起我来!”
这一句话大有学问,表面上是对程,郑两位宗主的恭维,实际上却说:“你李大人问我这征战之事,不是摆名了说程,郑两位大人无能?”
果然,程郑二人一听立刻对李泰成怒视相对,后者则气的须唇抖动,轻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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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痛快,痛快淋漓!登基半年多来,只属今天最是开心!”
退朝之后,萧向海并没能立刻回到客栈,而是被太监引领到皇宫的御花园中,与赵兴相对坐在凉亭里,傻傻的看着他开怀大笑。
赵兴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吐了口气道:“萧爱卿今日在朝堂之上的对答真是精彩绝伦啊!哈哈!”
萧向海轻笑道:“皇上过誉了!”
赵兴摇头道:“诶,朕说的可都是句句属实,一想到李泰成那吹胡瞪须的样子,朕就忍不住要大笑出声!”接着笑了两声又道:“不过你刚一上任就把最大的世家得罪,难道不怕?”
萧向海听后沉思半晌才道:“臣以为,正是因为李家势力庞大,所以并不足为惧,传闻李太师早年阴毒沉稳,凡事谋定而后动,以至李家能够迅速发展,但今日一见,相信他定是因为势大而心中满足,早已变的浮夸,事事占先,嚣张跋扈,依现下看来,最容易铲除的,竟还是李家!”
赵兴听后立刻竖起拇指,赞赏道:“不愧是康老太师多次与朕提起之人,爱卿果真大才!”
萧向海听后一惊,道:“皇上竟认得恩师吗?”
赵兴神秘一笑道:“呵呵,爱卿以为朕敢冒着被逼退位的风险极力提拔你,靠的是什么?”说着,赵兴拿出一张以火漆密封的信函递了过来。
信函上写着四个清秀的大字——向海亲启。萧向海一见便认出是恩师的笔迹,当下激动的热泪盈眶,连忙接到手中将信笺猜开,双手颤抖中,萧向海双眼越看便瞪的越大,神色间也越来越是肃穆,良久过后,萧向海将手一合,随即把信笺撵的粉碎,一辑拜倒:“吾皇在上,微臣在此向天立誓,有生之年终要将全身所学献与国家,决不负皇恩浩荡!”
赵兴双眼注视远方,目光落在矗立在远远的历代先皇安息所在的卧龙山上,良久才道:“呵呵,说起来你我还是同门,康先生才识可比天人,早早便告诉我将来可做皇上,跟我说世家弄权多年,爪牙遍布天下,单单弄倒几个宗主只是治标不治本,这才在临终前,定下这破而后立之策,全心培育前任宰相这一代贪官,罢忠臣,使庸宦,将世家子弟皆提到这朝堂之中,以待可以一一连根拔起,说起来,四十年前叱咤北疆的一代名帅飞龙将军,便是这计划中最大的牺牲者!不过还好,相信从新起任他的使团队伍现在已经到了武阳了吧!”
“飞龙将军?”萧向海不名所以道:“为何臣从未听说此人,更何况他还居住在武阳。”
赵兴突然大笑立起,道:“隐瞒你也是萧先生计划的一部分,飞龙将军本名萧长风,正是住在武阳郡一个叫做‘北庄’的地方!”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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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训练所在的后山距离家中并不太远,只有十里地左右光景,但这已能够他走上大半个时辰,心中不停暗叫着“这下毁了!”萧白不由加快脚步,化走为跑,不想只是微一提劲突然感到小腹处一股劲气飞快窜起,接着便脚下生风一般,转眼便跑出了百多米地,并且面不红,气不喘,丝毫不感觉到疲累。
这一发现顿时另萧白心中狂喜不已,再次拔足飞奔起来,在残阳的照耀下,直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影子,急速向家中奔去。
萧白惊喜的沉浸在如飞的速度当中,也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停了下来,四周环视一眼,当看到身后远处的一片青茫茫的烟雾的时候,口中不由骂道:“靠!跑过了!”
接着转身又向回跑,但这一回他却聪明的将速度放慢了少许,他没有想到,突然得到的力量虽然让他在个方面都有所加强,但同样也难以控制,心中立时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努力研习师傅留下的秘籍,增强力量的同时,一定要将它们熟练控制!
未免惊世骇俗,萧白跑到村口的时候硬生生停下了脚步,慢悠悠的向家中行去,此时虽不知已经快速的跑过了多远,但萧白除了微微感到有些气喘以外,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心中不禁对刘世方对自己的恩情愈加感怀。
正这时,突然住在邻壁家的大小子二牛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满脸惊骇的对萧白道:“萧白,你快找地方躲起来吧,你家被上百个官兵围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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