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的四楼还是三个人的对视。
只是阿瑟神情变得更异样,拉塞尔平淡地问道:“医生呢?”
阿瑟回答道:“被他们抓走了。”他一改平时有些谦卑的样子,正眼看着拉塞尔。
拉塞尔打量了他一下,又问了一句:“你还好吧,我的伙伴。”
阿瑟浑身颤抖了一下,呆在原地,许久才说到:“上校,请原谅我,没有把医生带回来。”疤脸变得沮丧起来。
“好了,我的朋友,我们先把纽曼抬回去。不用沮丧,你能平安回来,已是上天的恩赐了。这个时候,我需要你这样的好帮手。来!”拉塞尔尽量语气平和地安抚到。
“恩!”阿瑟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阿瑟。拉塞尔建议去用藤蔓做一条绳子,捆在纽曼的绳上,把他拖上去。阿瑟服从地去了。
此时,拉塞尔偷偷地把枪塞给了纽曼,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万一有什么情况,当机立断,杀了阿瑟!”纽曼吓了一跳,没有拿枪,惊恐地看着拉塞尔问道:“上校,为什么?”
“不用多问,你没有发现他的食指没了吗?换了一个指套。”拉塞尔看到阿瑟走了过来,把枪塞给了纽曼。并说了一句:“孩子,这是将军用的枪,好好拿着!”
纽曼悄悄地把枪放在背后,这时阿瑟已做好了绳子。
“上校,我这里准备好了。”阿瑟低着头,把藤蔓结成的绳子套了个环递给了拉塞尔。
拉塞尔拿过绳索,转过身面对着阿瑟才把纽曼的身子搬动了一下。低声对着纽曼说:“孩子,会有点痛,忍住。”然后把粗糙的藤蔓套在了纽曼充满伤痕的身子上,纽曼低哼了一声。
搬运开始了,阿瑟和拉塞尔先爬上第二层,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纽曼拖了上来。就这样上上下下,纽曼终于回到了一楼,他的手紧紧地拽着这把将军使用的枪。当所有人看到他们回来了,现场一片欢呼。纽曼悄悄地把枪塞回给拉塞尔,拉塞尔把自己的枪给他。纽曼连忙推辞,拉塞尔意味深长地说到:“孩子,算是做个纪念吧。”突然话锋一转,“刚才阿瑟有什么异样吗?”
“刚才有一会,他的情绪很激动,但是马上就平静下来了,上校,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纽曼好奇地问道。
“也许只有上了五楼,我们才知道答案。”拉塞尔收好枪,有意识地看了一下阿瑟。阿瑟很不自然的把手放在背后,闪躲着大家的目光。
拉塞尔收了收神,拍了一下手示意安静,然后说道:“各位,我们清点一下人数。”
大家配合地站成一排,开始清点起来。海文、克劳迪娅、比尔、医生提姆、小拖得、舒马赫、岩二、杰克都不在,还有默罕默德和他的朋友皮埃尔。
“上校,少了一个人,拜得!”不知哪里发出的声音提醒了拉塞尔。
“拜得,拜得!”拉塞尔叫了几声,没有回音。大家开始着急起来。
“我们分头找找!”拉塞尔说到。正当大家准备分头寻找之际,拜得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叫道:“上校,我在这!”
上校打量了他一番,气喘吁吁。“你去哪了?”拉塞尔冷冷地问道。
“上校,我刚才去上厕所了,一楼人太多,所以去了二楼的厕所。”他手中还捏着一叠卫生纸,瞪大眼睛看着众人。
拉塞尔没有说话,又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这时,热场的人物出现了。
“上校,你们还好吧?”默罕默德幽灵般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还有皮埃尔,头发湿漉漉的样子。没等大家开口问,他先问道:“在风沙最激烈的时候,拿里是最安全,最舒服的度假胜地?”
“大海。”拜得狡猾地笑答道。
“是的,风沙席卷了沙漠,但是海水阻止了它前进的勇气。”默罕默德继续问道:“有兴趣一起畅游吗,各位?”
“默罕默德,你在耍什么花样?”拉塞尔拿出一根雪茄点燃。
“上校,我有必要耍花样吗?我只是邀请大家一起游泳。”同样,他也拿出一根雪茄,歪着头,笑眯眯地点上火。
拉塞尔的雪茄不温不火地闪了几次,他直接走到默罕默德面前,两人双目对视。默罕默德始终是笑眯眯的样子,一点都不紧张。拉塞尔看了几秒钟,走了过去,扔下一句话:“你离开这个石窟。”默罕默德也没说话,只是扔掉了雪茄,不为人注意地狠狠踩了几脚。
拉塞尔心中开始担心起海文和小拖得他们,两组的步话机都关闭了。应该都出事了,拉塞尔首先考虑自己这里的实力。现在还有三把枪,但是阿瑟这把枪不知道还受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果,海文和小拖得都出事的话,那么自己的这些装备也抵挡不了危险。四楼以上是个神秘莫测的地方,这种神秘显然也对自己这里不友好。纽曼还有伤,真正的战斗力只有自己一人。凭自己多年的直觉,默罕默德这人是另有目的,说不定,他们就是最大的敌人。还有萨拉也是遮遮掩掩,去小房间自己包扎,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拜得不可能去二楼上厕所,因为他手上拿的纸没有任何折痕,是仓促之间拿的。医生被抓走,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拉塞尔从来没有头脑这么乱过,但是抓住一点,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楼,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还有让纽曼快好起来,他可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了。从小倔强的性格使得拉塞尔身处逆境而临危不乱,但是现在有什么比在家中拿着一杯杜松子酒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来得更好呢?
夜幕第二次降临在旅客们的面前,拉塞尔安排好睡觉的房间也是筋疲力尽,今晚他要和纽曼睡一个房间。拉塞尔到储存室拿了一些包扎消毒的药,还特意多拿些含油性多一点的食物以便让纽曼的伤口快好起来。他安排爱莉莎、小舒马赫睡一间,景慧和舒美睡一间,萨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想和自己的丈夫罗宾一起睡,只能让罗宾单独睡,她和安琪睡在一起。拜得仍旧呆在昨天的房间过夜。阿瑟自觉地睡在二楼走廊的第一间,担负起守卫的工作。而默罕默德和皮埃尔考虑到是上校不受保护的对象,只能在二楼听天由命,但是却与阿瑟这个拿枪的疤脸贴的很近。
今晚的气氛比昨天糟糕,几乎没有人愿意多说一句话,早早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掩上。但每个房间内却有自己的对话。景慧和爱莉莎不约而同地哄着自己的孩子说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尽管她们从上校的暗示中知道自己的丈夫凶多吉少。而拉塞尔像是个不称职的父亲照顾起还瞒在鼓里的儿子,让纽曼感到过于关心带来的不适应。
“上校,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纽曼不好意思地说着。
“纽曼,你为大家牺牲了那么多,我感到很自豪。明年我一定推荐你去参加特种兵长官的考试。”拉塞尔微笑着说道。
“上校,是不是小拖得他们回不来了?”纽曼还是想问一下战友的真实情况。
“步话机联系不上,去了那么久,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也许他回不来了,牺牲了。”拉塞尔实事求是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纽曼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出声来:“上校,也许这小子找到了美女,现在正左拥右抱,嫌我们打搅他们,把步话机关了。哈哈。”纽曼勉强的大笑让他的伤口又疼痛起来。
“但愿如此。”上校眼光一聚,话锋转到了纽曼的母亲,“这次度假有没有和你母亲提起?”
“有,但是她知道是和您一起,她很放心。”纽曼回答道。
“孩子,我们一定会安全地回去,答应我,好吗?”拉塞尔略显激动地说道。
纽曼看着上校这种表情,禁不住地点了点头,说到:“上校,我一定保证您的安全。”
“傻孩子,上校老了,你还年轻。”拉塞尔虽然知道这次前途未卜,但是纽曼的话让他十分感动。
“上校,你觉得阿瑟是不是有些反常?”纽曼问道。
“不仅是阿瑟,这里有很多人都反常,尤其是那个默罕默德。你千万要注意他。”拉塞尔语重心长地说道。
“默罕默德我倒不觉得,但是阿瑟和我在那个地方搜索时却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于是,他把整个搜索经过和拉塞尔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那本日记和阿瑟收起来的指骨。
拉塞尔听完后陷入了沉思。很久他才说到:“纽曼,你说那里面很多人是和我们一样,为了旅游而来?”
“是的。”纽曼点了点头。
“而且这个旅游从几个世纪前就开始了?”
“嗯,那硬币、香烟、口香糖都证实了。”
“日记本和那截食指都在阿瑟那里?”
“嗯!”
“日记上说明这个石窟里还有其他人?”
“比人更残酷,强大。”
“医生被抓走,阿瑟去五楼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接着就是火烧蝙蝠的事了。但是,我隐约听到有哨音声响。”
“哨声?”
“嗯,确切的说,像是一种指挥的声音。我在躲入藤蔓的时候,看到蝙蝠整齐地冲进来,哨声也是那时候听到的。”
“怪不得,蝙蝠对我都没反应。”拉塞尔这才明白自己站在蝙蝠堆中完好无整原来是蝙蝠在执行某种命令,而对象却不是自己。
“我们明天一定要拿到那本日记和指骨。”拉塞尔找到了线索,而线索就在阿瑟——他多年的部下身上。阿瑟却没有把重要线索给自己。
“上校,阿瑟是不是去五楼见到什么了?”纽曼问道。
“也许比这更严重。睡吧,孩子,明天会有更多的事等着我们。”
“好,上校,你睡床吧。”纽曼扭动着身子准备起来睡在地上。上校却已吹灭蜡烛,烛芯一亮一灭的闪着幽光,拉出长长的一缕白烟。
这个房间熄了灯,拜得的那间蜡烛却点亮了。拜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如果说是没有眼珠的吸血鬼站在那里张牙舞爪或者是海文带着比尔顺利归来那也没什么,但是此时此刻萨拉身着白色蕾丝内衣站在拜得床前极力挑逗的诱惑就超出了一个寻常男人可以克制的范围。
“萨拉,你,你怎么啦?”拜得发出这样的颤抖音,不是因为心理上的突然收缩而是生理上的瞬间勃起。
萨拉没有回答,笑容有些放荡妩媚。其实萨拉本就是个美人,只是平时穿着普通,不易被人撩起冲动的缘故。但此时此刻,萨拉完全变成一个让男人垂涎三尺的尤物。
她看拜得的眼神火一般的闪耀,慢慢爬上拜得的床,一寸一寸,让拜得根本就没法招架。
拜得有些羞涩地捂住不听话的地方,开始喘着粗气。心中默想,也许萨拉真的需要像我这样的男人,所以今晚没和她丈夫同房。这么一想,心中松了一口气,动作也多了起来,使劲地抚摸着萨拉的身体。
萨拉开始舔起拜得身体最敏感的部位,拜得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立刻被萨拉捂住了嘴,示意他噤声。然后在他的耳边轻轻喘着气,说道:“拜得,我就喜欢偷情。男子汉,来啊。”
拜得平时是个胆小的人,除了自己的妻子,他唯一的一次外遇还是在酒吧里遇上的妓女,所以今晚上天所赐的萨拉使他特别紧张。还好,萨拉像个老手般的引导着自己的欲望,让他心中的火慢慢的越烧越旺。萨拉边吮吸他,边搜索着床上的角落。拜得忽然脑中一清醒,抓住萨拉的双手,想要说些什么。萨拉眼神中微微一颤,瞬间服从的躺在床上,拜得又开始喘气,
疯狂地吻着萨拉的身体。在烛光的照耀下,萨拉光滑的皮肤和白天新添的小伤口让拜得的征服欲无限膨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做爱的欲望也越来越强。拜得分开萨拉的双腿,欣赏着萨拉紧闭双眼的陶醉感,心中对自己说:“拜得,高潮就要来了!”开始挪动身体,调整好位置就在这一瞬间,有人一脚把门踹开,拜得回头一看,罗宾怒气冲冲地朝他们扑来。
拜得大叫一声,赶忙闪到一边,用裤子遮住下身。萨拉反倒是没什么惊讶,钻到了被子里,一边笑一边看着罗宾。罗宾冲到拜得面前,拜得以为要被挨揍,一只手遮住头,裤子掉了下来,紧张的又把裤子快速套上,半遮半掩地面向罗宾。
罗宾激动地问道:“有没有进去?”
拜得使劲摇着头。本以为罗宾会接着发火,想不到他却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床上。
此时,门外已是站了拉塞尔、阿瑟和安琪,小狗皮皮也汪汪叫了两下。
拉塞尔努了努嘴,对于这种事,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转身走掉了。安琪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现在才知道也是自己不该管的事,抱着皮皮快速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倒是阿瑟还留在那里,看着床上的萨拉移动不了自己的脚。
罗宾愤怒得走过去关上了门,就在这时候,萨拉朝阿瑟眨了一下眼睛。阿瑟浑身像是触了电一样,但还是被门挡住了进一步的眼神交流。
“萨拉,穿好衣服,走。”罗宾的语气不仅愤怒更多的是无奈。
萨拉平静地穿好内衣,一下子从床上弹起,但临走前还是在拜得的床上摸了个遍。
罗宾忍不住咆哮道:“在这个鬼地方,你找什么?避孕套?!”
萨拉有些失望爬下了床,轻声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冲动?”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门。
罗宾有些歉意地对拜得说:“对不起,她就是这个样子。幸好你没和她那个”
拜得心中有些痒痒,刚到手的艳遇就这么结束了,他也尴尬地回道:“不好意思,我克制力比较差一点。”
罗宾笑了笑,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你真幸运。”又看了一眼拜得,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
这时,拜得急忙转过身,拉开枕套,摸了一下,长长舒了口气,呆坐在床边,猛然间狠狠地朝枕头上踩了几下才熄了灯。
小拖得他们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入一个长长的山洞,终于走到了让他们再次惊讶的地方。一大片黑色的湖,湖水完全黑色,但是是透明的。所有植物的颜色是乳白色的,天空也异常白亮。远处的山也是黑色的。小拖得看看手表,晚上8点了,可还是不见月亮和星星。凡纳斯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拖得先生,在我们这里是没有公众爱好的。”
“什么意思?”小拖得听不明白。
“在我们天灵族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颜色、材质等等。所以,在我的眼里,天空是碧绿色的,湖水是鹅卵黄的,树木是金色的。”凡纳斯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非常的纯真。
“品味还真差。”杰克小声地说道。岩二附和般笑了一下,舒马赫却神情严肃,也许他正在为突然变成色盲感到困惑不已。
小拖得咂了一下嘴巴,急地说道:“为什么我看出去全是黑白的?”
凡纳斯仍然笑着说:“因为你不是天灵族的人,呵呵。”
“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人会像你们一样看得出颜色?”杰克问道。
凡纳斯笑着没有回答,说着说着,走到了湖边,湖中央有一大片村庄,但奇怪的是没有桥。
虽然在小拖得这些人的眼中,看出去都是黑白的画面,可此时此刻湖面升起的朦胧水汽却把湖中村落遮掩地恰到好处,让在疲惫与惊恐中混沌数日的人们感觉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的美好一面。凡纳斯示意大家稍等片刻,对着湖中村落眨了几眼,回过头对小拖得说道:“船马上就来了。”随后对着狼虎头领VC低声说了几句。VC长啸一声,其余的狼虎兽有秩序地散开。VC向众人含了含首,似是告别的意思,慢慢地朝湖中走去……
“那家伙不怕淹死?”小拖得虽然知道这个地方,这些人与兽都有些超乎常规的力量,但超乎他想象的事时刻在发生。
“呵呵呵!”凡纳斯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用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嘴,不做回答。在笑声中,VC已在湖中飞跑起来,这也许就是中国武术中提及到的“蜻蜓点水”。
除了杰克,另外三个人都张大的嘴巴。杰克有些不屑一顾地转过头,凝望着远处的山脉,也许这些形状让他又想起了汉堡。
远处的船慢慢驶向岸边,没有人掌舵,是艘无篷小木船,船身制造精美,内有花纹雕刻,非常应景。凡纳斯微笑着示意大家上船。小拖得犹豫起来,谁都不知道此去何处,是否危险重重,但是他们也没有退路,凡纳斯微笑的背后随时有致他们死地的力量,至少还有些狼虎兽在不远处休息,还是上船吧。
小拖得踏上了小船,其余的人也就跟着踏上了这艘命运之船。船稳稳地离开了岸,凡纳斯兴奋得哼起了歌。杰克趁机把湖水灌在带来的壶中,问凡纳斯:“你会不会在水上走?”
凡纳斯笑着跳起了舞,慢慢从船上跳到水面上。四个男人难得欣赏到这么曼妙的舞姿和奇幻的舞台,都睁大了眼,努力的欣赏。一艘船和一个舞者渐行渐远。
“凡纳斯小姐,请问你们都能在水上行走?”杰克出乎意料的礼貌。
“杰克,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你们到了天灵村,就会明白的。”凡纳斯坐回到船上,双足沾满了水珠,调皮地甩来甩去。
“到了。”岩二看到了码头,四个人有些警觉起来,因为大家都看清楚了,在码头两根大撑柱上挂着两个骷髅。码头上行走着一些人,有些人牵着狼虎兽。这是一个标准的古代交易市场,人都穿得很奇怪,奇怪的原因就是没穿现代的服装,而是和凡纳斯差不多的简单服饰,并且都差不多式样。他们靠了岸,没有引起什么惊讶,大家都尊敬的朝凡纳斯挥手致意,狼虎兽伸长前肢,极力趴下,凡纳斯却没有什么反应。小拖得认真地看着这里每一个人,每一件物品。粗粗一看,和一个欧洲普通农村小镇没什么区别,有交易,有咖啡店,有花市,但可惜在他眼中都是黑白的。但细细地看还是发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他们这里所有的商品,花,面包的形状都一模一样。小拖得快步走到凡纳斯身边想要问个究竟,凡纳斯先说道:“你知道古希腊有一个神秘的哲学流派吗?他们认为世上所有的物质,或这些物质创造出来的物质应该都是一样的。”
“那又说明什么?”小拖得从加入军队起,就没有读过一本完整的书,也许《花花公子》例外,所以对哲学历史之类的,他提不起兴趣。
“自从第一个人想要一件自己想要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时,商品的外型、性能就有了差异化。接着,自己想要又得不到的便开始掠夺,接着有了战争。”法纳斯的话有些拗口,但小拖得还是勉强听懂。
“那又说明什么?”他不知不觉中连问的问题都开始一样了。
“简而言之,没有了和平与共识,就有了分歧和贪婪。贪婪的人成了魔鬼,可有些人却还是人。”
凡纳斯看着拖得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但是,在我们这里还是极力维持那个流派的主张,至少所有的供给品都一样,没有人会抱怨好或者坏,多或者少。”
“可,他们都不厌烦?”小拖得很难想象每月看到的《花花公子》如果都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能来这里的人都不简单,而且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东西都是不一样的,都是符合他们口味的外型或性能。”凡纳斯越说越玄。
“那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颜色也只有黑白两色?”拖得可不能接受《花花公子》是黑白版的。
“因为你是正常人,拖得先生,你几乎没有什么特色,但是你有一样东西我很喜欢……”凡纳斯停了下来,双眼认真地看着拖得的眼睛。
但拖得还是只能看到凡纳斯眼中黑白的自己。他刚想问,杰克跑了上来,拉着拖得让他看旁边广场上发生的事。
广场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中间有根大柱子,柱子上绑着一个人,周围站了一圈的村民。这人旁边站了个拿大刀的刽子手,还有一个年长的老者,对他说着些什么。凡纳斯走了过去,人群看到她走过来,自觉地闪出了一条通道。老者看到凡纳斯过来,也低下头向她致意,凡纳斯做了个手势,老者走过来说了些耳语。
凡纳斯走到那个绑着的人面前,抬起他的头,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人面目狰狞,身形魁梧。小拖得他们走进也仔细地看了一下,让人不寒而栗。
凡纳斯微笑地说道:“拉孔,你真的选择死也不想考虑我们的建议?”
“凡纳斯大祭司,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做这么卑鄙肝脏的事。”
小拖得听了一惊,大祭司?而且那个男人一说话,露出两颗很大的犬齿。
“拉孔,那你的手下也会和你一般的命运。”凡纳斯大祭司严肃地宣布判决,和刚才微笑的舞者判若两人。
拉孔也不说话了,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地上。
“拉孔将军,我敬重你的忠诚,可是希望你考虑宇宙平衡原则,你们这些年来杀了那么多人,我只是希望你加入我们天灵族,不要再继续破坏现有的平衡,可以吗?其实我已经让步了,你可以不用背叛托拉斯大帝。”凡纳斯的对手看来是一个重要的人物,她想极力争取。
拉孔将军低下的头又缓缓抬了起来,有些鄙视地望了凡纳斯一眼,说道:“像你一样吗?叛徒!”
整个广场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凡纳斯的脸变得有些阴沉。她后退几步,和刽子手交待了几句。刽子手点点头,一摆手,从广场另一边压过来四个和拉孔差不多打扮的人,每个人都高昂着头,大步地走到广场的中央,拉孔和几个人互相微笑了一下,很凄惨的笑。那几个人没有说话,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凡纳斯一挥手,刽子手毫不留情地挥下了他的大刀,第一颗人头落地。没有人喧哗,广场上众人像是在看杀鸡一样,鸡头代表不了什么,他们想看的是老虎的头。拉孔硬忍住心痛,抬头望着天。凡纳斯又挥了一下手,第二颗人头落地。拉孔的眼中落下了泪水。另外两个人虽然也流下了泪,但是没有畏惧,没有胆怯,头昂的更直。
凡纳斯还是挥了挥手,刽子手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挥下了刀,第三颗人头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个残忍的世界。拉孔泪越流越多,情不自禁地狂吼了一声,广场开始有了些喧哗,有些人交头接耳起来。
“拉孔将军,我佩服你的忠诚和胆量,但最后一个可是你的弟弟。”凡纳斯冷冷的说道,她也在做一场赌博,只是筹码要大得多,胜面却很难说。
小拖得看傻了,他从没见过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如果军队里有这种人是将军和士兵,哪有打不赢的仗?舒马赫双手交叉,也激动地搓了搓手。岩二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凡纳斯会杀了他弟弟。”杰克平静地说道,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完全是个局外人。
“弟弟,我下辈子还做你的哥哥!”拉孔将军大声说道。
“哥哥,把头抬起来,这样,我才认得出你,你是个好将军!”两兄弟最后的机会就这样悲壮的谢幕。
凡纳斯也看出来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向刽子手点头示意,那把刀悬了很久,才挥了下去。
拉孔抬起了头,是为了不让眼泪再往下落。凡纳斯问道:“拉孔将军,我知道你的心思了,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吗?”
“我有一个请求。”拉孔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能把你和你的兄弟合葬在一起,请原谅我。”凡纳斯感觉上也非常遗憾。
拉孔低下了头,开始沉默起来,凡纳斯也低下头凑了过去,好像拉孔有话要和他说。
“危险!”杰克突然尖叫道,他话音刚落,只见拉孔猛地一抬头,朝凡纳斯的颈部咬去。正在众人惊讶之际,凡纳斯已从腰间拔出一把刀,轻轻地在拉孔颈部划过,拉孔的鲜血溅了凡纳斯一身。众人惊呼了一阵,凡纳斯看了这五具尸体一会儿,对着那老头说:“神父,给他们做个祷告。以英雄的葬礼规格埋葬,但是,要把他们烧成灰,一定要烧成灰。”那神父点了点头。凡纳斯走下了斩首台,朝着小拖得他们挥挥手,示意到她那边去。
凡纳斯的表情有些严肃,拖得像是刚看了场恐怖场景剧,怎么也不敢跟着卸妆后的女主角走出剧院。杰克首先走了过去,一点也不紧张,岩二和舒马赫不置可否地看了一下小拖得。小拖得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枪,他知道是因为胆怯。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哼着小调,踏着潇洒的步伐来化解一下。
他们继续走在集市中,凡纳斯一言不发,还在考虑着刚才发生的事。小拖得自觉该打破僵局,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嘴边胡说几句:“你是大祭司?”
“嗯。”凡纳斯回头看看杰克,又继续走。
“那是干什么的?”小拖得的问题越来越愚蠢。
凡纳斯想了想,停在一个水果摊上,表情轻松地说道:“大家走了一天也饿了,我们吃些水果吧。我请客!”
小拖得看出去所有水果都是黑白色,他就挑了个香蕉形状的,舒马赫和岩二也挑了一些。轮到杰克,他的馋病又犯了,拿了好几个,最后由于够不到一个苹果,急得叫老板:“老板,拿那个给我。”
“哪个?我来帮你拿。”凡纳斯离得近,问了一句。
“就是最大最红的那个。”杰克脱口说出了他想要的。
凡纳斯死死地盯着杰克,小拖得他们也呆住了。杰克能看到颜色和形状,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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