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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第三章 逃离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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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两声响,杨浩费力的将一名昏倒禁军的躯体往月墙后的树丛里拉去,站在旁边的傅君绰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你又想怎么样?”

“怎么样?呼!”杨浩气喘吁吁的道:“当然是跑路了,笨!”

跑路一词虽然又白话了点,但那个笨字傅君绰还是听得真切,目光一寒又待发作,杨浩忙求饶道:“小姑奶奶,赶紧把那个也拖进来,换上衣服,我好带你出去!”

傅君绰冷哼一声,探身下去,五指拎住那禁军的衣领,轻轻松松便的向树丛走去,把杨浩看得一楞,随即大恨老天无眼,同人不同命。

过得半刻,两人装束停当,并肩走出树丛,杨浩自不必说,傅君绰也是身材高挑,穿上禁卫衣甲端得合身合体,只要不遇上相熟的人细察相貌,却也无多大破绽。来到月门外面,杨浩指着一条路道:“此去往东就是佛塔,塔下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攀出墙去,就是护城河,顺河道可以直通城内。这宫内守卫处处,哨楼均有人站岗,若非有这身打扮,只怕我们寸步也难行呢!”

傅君绰楞了一楞,才道:“为什么帮我?”

杨浩笑道:“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若不是你的弹指神通,光这园外两名岗哨我都搞不定,总之大家互相合作,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之后天南地北,那就后会无期了!”

傅君绰看他一眼,只见杨浩目光坦荡,并无畏缩,心中越发估摸不透此人。

杨浩却不管他,招手道:“快点,还有半柱香工夫,巡卒就会经过这里,看不到这两个岗哨,定然生疑,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了!”说完一马当先走了出去,傅君绰暗暗咬了咬牙,也动身追上前去。

当下两人按照杨浩的计划,一路遮遮掩掩往佛塔行去,这条路线却是杨浩筹谋甚久,从他得知自己境况之后,便处心积虑的想要逃走,不但细察宫中地形,而且连各处岗哨的行动交换规律也暗中摸得七七八八,只是知易行难,凭他一个力不缚鸡之辈,只怕还没走出五十步外,就得被身强力壮的禁军拎将回去,总算天不亡他,偏巧傅君绰这等武学大高手躲至他房中养伤,几乎已经绝望的杨浩,哪还会有半点犹豫,尤其是得知自己所处的竟是大唐世界,顿时又平添三分信心,要知道原书中傅君绰并未死在皇城之中,那自己跟着她,逃生希望自然更大。

一路行来,巡逻岗哨果然比往常多加了一倍,好在傅君绰耳目清明,杨浩又熟悉地势,遇见大队的两人就躲藏起来,遇见单个的宫女太监,两人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于路有惊无险,很快两人就钻进了杨浩所说的竹林。

穿过竹林,便见一排红漆绿瓦的宫墙横亘二人面前,隔着宫墙,只听潺潺流水,当是杨浩所说的护城河了。

“到了!”望着眼前高大的墙壁,杨浩虽然早有准备,也忍不住心情激荡,话音竟有些微微颤抖。

到了,终于到了,这一出去,便是龙归大海,虎破枷笼,天高海阔,任他杨浩纵横,虽然还没有想到去哪,但只要不给昏君陪葬,找个深山幽谷隐居一世也是快乐,更何况论当今世界,谁还比他杨浩更了解大唐形势,大不了直去长安找李世民,卖弄一下三寸不烂之舌,不说封候拜相,衣食无忧应该不难吧。

正想得入神,却发觉身旁静悄悄的,杨浩心中微生警兆,猛一转身,一柄钢刀已刷的架在颈上。

空气仿佛凝结,满树吹动的叶片竟也全部停止。

一丝杀意,正从傅君绰目中明白无误的流出。

“你……你做……什么?”杨浩又惊又怒,只觉喉间异常干涩。

“带我去找杨广!”傅君绰道。

杨浩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

皇城正南,座落着杨广的寝宫养生殿,杨广素来晚起,此刻仍然缠绵于妃嫔床榻之间。从外面只看这寝宫内外三进,大如方城,四面皆有独孤盛统领的御前近卫把守,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无圣旨传唤,当真是飞鸟难渡。

“看见没有,你想进去,根本是死路一条,何必连累我这无辜之人!”

寝宫背后的小山坡上,杨浩和傅君绰俯伏在长草丛里,居高临下的察看地形,杨浩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眼见逃生在望,却被脑筋进水的傅君绰硬逼着来到杨广寝宫,明显是要拉上自己刺王杀驾,任谁摊上这种有死无生之事,都绝对不会欢欣鼓舞。

“若是我挟殿下硬闯,不知以杨广肚量,还肯顾及殿下不肯!”

“哇靠,你这女人太也恶毒了!”

杨浩这个气呀,好心喂了驴肝肺不说,还沾了一身腥臊,傅君绰的话可谓正中杨浩死穴,用脚指头都想得出,一但这种情况出现,傅君绰凭一身武功或能逃出生天,自己绝对是壮士一去兮,肉包子打狗,不复还矣。

“从广场到大厅,到内进到寝殿,明枪暗箭,层层把守,三大宗师都未必全身而退,你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呀,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声示警,说我被你胁迫,好歹我也是秦王殿下,看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杨浩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傅君绰从容应道:“除死而已,与我有何区别,殿下若再迟疑,不免与君绰陪葬!”

杨浩倒吸一口凉气,这高丽棒子认死理啊!几句话下来,硬是把杨浩逼上死路,明显道理是说不通了,杨浩只好转过头,眼看着下面的殿阁,飞快调动脑细胞,但愿能从这死局中找出一条活路来。

就在这时,养生殿外的广场上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杨浩眉头一皱,忽然舒展开来。

视线直直的落在广场上,杨浩阴阴一笑道:“其实我还真没办法,不过看情形,似乎来了一个可以帮你的人哦!”

只见虞世基孤零零的身影正在殿外游荡,看上去颇有些心神不宁。

※※※

身为内史舍人,虞世基的责任就是陪王伴驾,加之前夜出了那么档子事,更是不敢回府,足足在养生殿前等了两宿,眼巴巴的盼着杨广起床召见,好赶在对头发难之前陈述冤屈,不过杨广这两天仿佛故意一般,纵情后宫,任何人也不肯见,更是等得他疑神疑鬼,越来越不安,不由暗恨裴蕴做的好事,反把自己丢在宫内顶缸。

以他的官位,现在却独自一人在广场上一遍又一遍的转圈,心中之急切不言自喻。

遥望着高大的养生殿脊,虞世基心中如同担着山岳一般,沉甸甸的难以舒畅。

忽听啪的一声轻响,一样物事砸在虞世基的帽冠上,又弹飞开来。

虞世基吃了一惊,扭头看去,只见右侧十步外,一个圆饼状的事物正躺在地上,发出黄灿灿的光芒,当下好奇的走上前去,定睛一看,立时目光一凝。

竟然是块黄澄澄的金饼!

不假思索的,虞世基立刻探身去拾。

“虞大人,出了什么事了?”附近两名禁卫发现状况,走上前询问。

“没事没事,休要管我!”虞世基赶紧直起身来,老远的就挥手让他们退下,两名禁卫相视一眼,反身走回岗位。

等他们走远,虞世基才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金饼,眉眼微眯,忍不住从嘴角露出一丝喜意。

“妙啊,天降横财,吉兆,吉兆!”

刚转完这个念头,又听啪的一声轻响,虞世基下意识的投目再看,只见又是十步开外,一块同样大小的金饼正静静躺在地上。

“哦,福有双降!”虞世基眼睛一亮,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又将金饼拾起,还没回过神来,第三次轻响又出现在十步之外。

“三阳开泰!”啪,又是十步。

“四季发财!”啪,又是十步。

“哇,五福临门!”啪,又是十步。

十步复十步,金饼复金饼,不觉虞世基出了广场,来到路旁一处榆树林外缘,只见第八块金饼正落在土埂之上,连忙紧走几步,俯身探手,还未触及金饼,榆树后早伸出一条手臂来,蒙头带颈的一挟,吭都没吭一声就被人抓进了树林之中。

※※※

“看吧,我说这招管用吧!”杨浩抬着虞世基上半身,对抓住双脚的傅君绰得意的笑道。

傅君绰默然无语,用自己弹指神通的功夫弹出金饼,一步一步引诱虞世基上钩,这法子与张笼捕鸟根本如出一辙,原不过存了姑且一试的念头,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人要贪起来,简真比鸟还笨,面对这既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结果,傅君绰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两人抬着虞世基钻进林子深处,傅君绰道:“接下来怎么办?”

“先蒙上这个!”杨浩撕下两片衣襟,交给傅君绰一片,然后给自己也蒙在脸上,装扮停当,这才蹲下身子,拎起虞世基衣领,一拳照着眼眶实实打去。

只听“啊呀”一声惨叫,好在林深地僻,声音并不外传,杨浩放心的等着虞世基睁开双眼,其中一只右眼早已高高肿起。

虞世基吃痛醒来,便见着两名蒙面禁军站在自己身前,大吃一惊,刚要呼喝,傅君绰抽出佩刀,寒森森的递到他面前,顿时没了声音。

杨浩赞许的看了傅君绰一眼,又向虞世基道:“虞大人是吧,我们兄弟是宇文大总管的手下,奉令来取你性命,你乖乖合作一点吧!”

“什么?”虞世基吃惊大叫,一个“么”字还没发完尾音,杨浩又是一拳打在他肿起的右眼上,这家伙对着全副武装的禁军束手无策,可欺负这一样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来,却是分外英明神武,虞世基眼前一黑,险些没晕将过去,身体刚往后倒,又被杨浩揪住衣领拽了回来,扬着拳头狞声道:“宇文大总管说了,你与裴蕴老跟他作对,所以不能让你痛快便死,我们兄弟已准备下七十二般酷刑,就等你一一消受呢!”

虞世基痛得眼泪滚滚,一听还有七十二般酷刑,当场骇得魂飞天外,脚底板都冒出凉气,白眼一翻,眼看又要休克,杨浩哪容他这般自在,早起一拳,第三次又打在右眼上,虞世基惨呼一声:“痛杀我也!”下一句却变成了:“英雄饶命!”

杨浩见时机成熟,向傅君绰使个眼色,又压低声音道:“老实告诉你,宇文大总管此次派下天罡杀手一百零八名,遍布这宫内步步杀机,除了昏君杨广,谁也救你不得!”说完又举拳欲打,傅君绰忽然叫道:“不好,有人来了!”杨浩大惊道:“啊呀,那怎么办,还是快逃吧!”当下放开虞世基,与傅君绰一起蹿出林去。

虞世基早已泪流满面,捂着右眼哭个不停,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两名杀手已经跑掉,连忙扶着草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便听脚步声响,又是两个人影跑进林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叫道:“什么人?啊呀,虞大人,你怎么受伤了?”

虞世基惊道:“又是谁?”他此刻有眼难睁,只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两名禁卫装束,心中更是害怕,刚要后退,两名禁卫已经将他扶住,先前说话那人又道:“虞大人别怕,我们是御前待卫!”

“啊,是御前待卫?”虞世基心情一松,忽然又紧张起来,叫道:“有刺客,快抓刺客!”

那人忙道:“大人放心,刺客已经走了,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寝宫前撕野,不怕惊扰了‘圣驾’么?”这人将“圣驾”二字咬得极重,唯恐虞世基听得不明,立时一语惊醒梦中人,虞世基马上叫道:“对,对,快扶我去见圣驾,我要见圣驾,我要见圣驾!”

“好!手足,你扶大人先去见驾,我去追拿刺客!”那人慨然应声,一副忠肝义胆模样。另一人却早识破他肚肠,急伸手扣住他手腕,冷声喝道:“你去哪里?”

不是别人,却正是傅君绰与杨浩。

原来杨浩的计划,先打瞎虞世基双眼,让他认不出自己,再吓他一吓,逼他主动去找杨广,正所谓打狗看主人,这道理反过来其实也是一样,而接下来借搀扶之便,傅君绰便可轻轻松松的混进养生殿去,计划固然异想天开了点,不过在虞世基全力配合下,目前为止倒也顺利实施,在杨浩想来,自己做到这地步亦算仁至义尽,足以功成身退,不想傅君绰却不放过他。

“你做什么?”杨浩被傅君绰拿住腕脉,半个身子如遭蚁噬,酸麻难耐,忍不住低声怒喝。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大丈夫临阵决胜,岂有退缩之理!”傅君绰目光闪烁,咄咄逼人。

“关我屁事!”杨浩愤然。

“你……,别逼我杀人灭口!”

傅君绰俊面一沉,指上忽然加力,杨浩出其不意,一声闷哼,但觉眼前发黑,几要晕去,心中却是异常明白,看来是上了贼船了,暗暗叫苦不迭。

“你们还在唧咕什么,还不快扶我去见圣上!”虞世基在一旁怒叫,傅君绰一推杨浩,杨浩踉跄一步,险些摔倒,怒视了对方一眼,无奈之下,只得勉强应声道:“来了,来了!”走上前与傅君绰左右搀住虞世基,匆匆向榆木林外行去。

还未接近养生殿,当值禁卫已经涌了上来,一见虞世基的情形,俱是大吃一惊,虞世基急怒攻心之际,哪还有心情供人围观,一路大叫道:“滚开,滚开,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虞世基主持内省,自然也是众待卫的顶头上司,见他发火,侍卫们哪敢阻拦,只得退下,便是有个别心细的,见杨浩二人能扶着虞世基过来,还道是虞大人的心腹,竟是问也不问上半句。

进入养生殿正厅,独孤盛匆匆迎将出来,一见情形,也是暗吃一惊,连忙走上前,身形交错之际,一把扶住虞世基道:“虞大人,出了何事?”虞世基如见亲人,就势抱住独孤盛的胳膊便哭道:“独孤统领,我要见圣上,参他宇文化及谋害大臣,还意图对圣上不利啊!”

“什么?”独孤盛神色巨变,下意识的便要手按剑柄。

忽然醒悟过来,五指用力,紧抓住虞世基,沉声道:“虞大人,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那杀手亲口说是宇文化及所遣,还有这两位军士亦可作证!”虞世基回头一指杨浩与傅君绰,自进厅来,杨浩与傅君绰有意无意都低着头,此刻杨浩见问,忙拱手行礼,闷声道:“禀统领,虞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傅君绰虽不说话,浑身真气已经暗暗鼓动,虞世基瞎,独孤盛可不瞎,一旦照上面,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好在虞世基应声叫道:“你听到了!”转向内殿正门大哭起来:“圣上,你要给臣下作主啊!”捂着右眼便闯了进去,独孤盛心头大乱,不及细问,只得随后跟去。

傅君绰举步待要跟上,却见杨浩一动不动,不由一顿。

杨浩抬起头来,一张脸竟全无血色,满头豆大汗珠,望向傅君绰的目光中,不自觉已带上哀求之色。

“放过我吧!”

杨浩真的是怕了,就在先前那一刻,他已清楚感受到独孤盛的杀气,浸肤透骨,几乎以为下一瞬间,对方便会拔刀斩来,勉强定住心神答完那句问话后,杨浩此时全身上下,都已汗透重衫,话语中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意味,人非草木,谁不贪生,在这步步杀机的宫殿中,杨浩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哪还敢再进一步。

看着杨浩这般可怜形相,傅君绰心肠再硬,也不禁生出一丝歉意,此人不但没害自己,更是助自己良多,说来这般硬拖他下水,也难逃忘恩负义之嫌,既然昏君杨广已近在咫尺,又何必再往死路上逼他呢。

“好好保重!”傅君绰飞快的凑到杨浩耳边,破天荒的柔声说了一句。

话音绕耳,犹带着淡淡香气,傅君绰扭头便走,跨过门槛,直闯内殿中去。

杨浩呆呆的站了半晌,直到傅君绰身影消失,才有些反应过来,不知为何,明知她去送死,心中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落寞。摇了摇头,杨浩按下心绪,转身向正厅门外走去,不过是一面之缘,能陪到这里已经很不易了,即使她是大唐中自己比较欣赏的人物,自己大好年华,也犯不着以身送死。

就在这时,只听殿外传来一把声音:“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大人求见圣上,你们谁敢阻拦?”

这一声当场把杨浩骇个魂飞胆丧。

※※※

又是一名御前待卫被傅君绰点倒,轻轻放在地上。

沿着内殿宫廊一路行来,傅君绰屏气收声,远远缀在独孤盛与虞世基人之后,各处明岗暗哨见这二人行至,俱是躬身施礼,却正被后面的傅君绰看个一清二楚,而那养生殿规模浩大,内中亦是别有天地,假山曲池,露台飞榭,奇花异树,应有尽有,随处皆可为傅君绰掩护,她武功本在独孤盛之上,轻功尤为绝顶,有心算无心之下,更是无一人可以发现。

不多时穿过一道廊门,来在后进杨广寝殿前,虞世基一路嚎啕,到此更是放开嗓子,和声扑在台阶上便痛哭流涕:“圣上,宇文化及暗害微臣,你可要为微臣作主呀!”两旁待卫及太监宫女们都变了脸色,倒是独孤盛走上前将虞世基扶起,皱眉劝道:“虞大人,纵有天大之事,圣上面前,岂可失了体统!”

傅君绰从附近一座假山后探出视线,只见这内殿前的守卫虽然少于外厅,但各人所站之地,粗看似乎零乱无序,细察之下却处处都是咽喉要冲,无论来敌从何处潜入,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发现,然后遭群起而攻之。傅君绰师承傅采林弈剑之术,最善观局设局,自是晓得个中利害,况且独孤盛又近在咫尺,其余人既能宿卫此地,纵不及独孤盛,也必是相差不远的高手,这样一来,硬闯成功的机会实在不大。

随着目光上移,落在那寝殿的雕花门扇之上,傅君绰纵再冷静,也不由渐渐心热,刺杀昏君杨广,为死于隋兵刀下的父母兄弟报仇,是她此生最大心愿,有什么比仇人近眼前,却无法触及,更让她心中焦虑难安呢?

“要是他在,说不定会有办法!”傅君绰不由自主的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脑海中油然闪过一幕,却是外厅分手之际,杨浩那呆呆看着自己的眼神。

不经意间,杨浩诡计多端的形象,已一点点的溶进傅君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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