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自沈落雁身旁的男子传来,表示对这句话强烈的不满。沈旦转转眼珠,便知此人是谁。倘若不是沈落雁,这徐世绩未必就会背叛翟让,以至于让李密压过崔让。李密随着声望和战功的上升,**也是越来越大,独领一营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沈旦心想,你小子哼个什么劲,你这挂名的老婆心里想的是小徐同志,你在她心里,何曾又有什么地位了,不过在利用你罢了,傻子一个。也懒得揭穿他们,反正这徐世绩是个二五仔,日后投奔李阀,居然连姓都改了。好好的一个人物,就这样因为女色而败坏了。心里对他鄙视不已,但脸上神色仍是恍若平常。
沈落雁坐到沈旦面前,对沈旦的态度,并不因为徐世绩而有所改变,仍是笑颜如花道:“沈公子真会说笑,奴家这等簿柳之姿,沈公子又怎么会看在眼里,落雁来此,并无恶意,只想与公子交好才是。”
沈旦不以为意,心想:拉人都拉到这里来了,算准老子要经过这里,时间居然还计算得这么巧,也不知是她真的像诸葛亮一般能掐会算,还是仅仅是碰巧,还说只想与我交好招揽老子当李密的打手才是真的,丫的,当我傻冒。
心里这样想,但嘴里却道:“哪里哪里,像美人儿军师此等美人,沈旦若能为之结为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若是能与之痛饮数百杯,那可是六生有幸;若是能让我亲个嘴儿,哈哈,那就算九世修来的福啦。
沈旦存心要激怒沈落雁,他可不想结交好什么劳子的李密,将来北伐中原,第一个干掉的就是他,只是现在要维持中原混战的剧面,不至于使一家独大,这才不去刺杀他。以他的心性,谁要是阻碍他的大业,将是六亲不认,该杀时绝不手软。要不然,也就不会有在倚天内因杀了赵敏而与张无忌的一战。谁叫她碍我抗元大业。
沈落雁并没有因为沈旦的话而作恼,以她的心计怎又不会明白他是在激怒自己,她用计试出沈旦身份,就是不愿开罪于他。密公大业正需人手,若能招揽到这种强的高手,对于李密实力来说,将不止提高一筹。
可是她有一点没有想到,沈旦并不是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对天下没有兴趣,更兼德安一事,他隐藏得很好,谁也不会料到,他已经据有一城作为最初的据点。在沈落雁的眼中,只要是人就会有价钱可谈,只是这价钱双方能不能接受罢了。她先前无法招揽到寇仲及徐子陵只是因为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杨公宝藏。寇徐二人身上有杨公宝藏秘密的事,是由宇文化及散布出来的,谁也不知真假。但如果是从傅君婥口中放出的消息,大多数人便会真的相信了,只因也显露出过宝藏里面的东东。“杨公宝藏的秘密其实掌握在沈旦手中,当初可是我可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得到的消息”,傅君婥竟然将这事推到沈旦身上,也不知是对他恨之入骨,还是爱之入深了。
沈旦的确是知道杨公宝藏在哪,而且还不止一处,傅君婥嫁祸于他,的确是错有错着。但寇徐二人那就是的的确确不知杨公宝藏在哪了,只因傅君婥因着沈旦的关系,而得巳保住性命,又怎会将这等关系身家性命的事告诉两个豪不会功夫的小子。只是她亦未曾料到,这二人日后居然也会成为绝顶无双的高手。
沈落雁没有生气,不代表徐世绩不会。他对于沈落雁是情根深种,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出言调戏,纵然这事有关密公大业,这时候的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沈落雁眼见徐世绩跨步出来,便知要糟。果然,只听得徐世绩冷笑道:“自古以来世上多浮夸之辈,巴陵一事,终究没人亲眼瞧见,你沈旦究竟有多少斤两,以至让密公如此看重,不若就让我来试试。”他知道这点,却忘了另一点,“盛名之下,岂有虚士?”
沈旦见他便要出手,正中下怀,就要上前接招,以便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之后迅离去,你沈落雁能奈我何?我只教训你这个挂名老公,而不打你**,就已经是怜香惜玉了。
沈旦还未动,沈落雁欲劝之词还未出口,徐世绩的兵器也还未拿到手时,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自外响起:“我帮你打他,五十两银子。”话音刚落,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自门外转入。
看他,身穿粗布衣裳,脚膯草鞋一双,更兼蓬起的头,只看得沈落雁等眉头紧皱,哪里来的野小子。唯有沈旦盯着他的手,一双干净的手。
所有人的眼色在看到少年那双手后,就全都转变了,变成了惊讶,有没有用过兵器的手那是全然不同的,这是一双用剑的手。少年的腰间挂着一把剑,一把竹剑。
沈旦脸上迅堆起好看的笑容,笑道:十两,不过,先欠着。”
少年无视众人的眼神,唯对沈旦点点头,那自信的表情,足以令人刮目相看,“欠着,可以,三天之内要还。”少年的声音虽显稚嫩,但却带有一股不容置否的傲气。
徐世绩愤怒了,沈旦和这少年豪无保留的拿他讨价还价,这让他如何忍受得住。
但他终究保持了一点风度,没有急着和少年动手。
本是他向沈旦出手,但现在换成少年对他出手了。
他不动手就已经没有动手的机会了。少年甫的动了,刚刚还在门口的身形,瞬间无影无踪。徐世绩只感到眼前一花,本能危险的感觉让他怆然后退。
一刹那间,少年已经快如闪电般地攻到了他面前,竹剑豪无声息的出手。徐世绩竟连兵器都无法抽出,就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最关键的时刻,沈落雁使出生平绝数,抽出长剑,终于挡下少年致命一击。她现在还不能让徐世绩死,若是他死了,密公对付翟让就会少了一步最重要的棋子。
徐世绩闪过感激的神色,但随即被少年鬼魅般的身法吓得背襟生汗。少年的竹剑不但荡开了沈落雁的长剑,更如长蛇吐信般吐向自己眉心,瞳孔中,那一点青色的剑茫越来越盛。他有了死的感觉,这么快的剑法,叫他如何相信是从一名寂寂无名的少年手中施展出来。
沈落雁闪过绝望的神色,这是她出道以来,见过最诡异的剑法。合二人联手,居然仅仅撑了一招。
青茫自头顶穿过,瞬时间又变得无影无踪。徐世绩泛过奇怪的感觉,这就是死的感觉么?
沈落雁本是绝望的眼睛,居然又复的恢复光彩,提到半空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她即刻明白,少年已经手下留情了。
“怎么,你不想要那五十两了?”沈旦虽惊异于少年的剑法,但更多的却是欣赏,对于他放过徐世绩,也没放在心上,徐世绩死不死,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他不值。”少年的声音冷冷传来,透满了不屑。
“哈哈”,沈旦只想哈哈大笑,堂堂徐世绩居然连五十两都不值。
沈落雁这下真的失算了,就算孔明前来,又怎会料到事情竟是这般模样。她是心思细密之人,这无名少年充满秘密,无论如何也要查明他的身份。她最怕的不是沈旦这样的人,而是那种办事全凭一时喜好,且又无法控制的人。沈旦这样的人,无论他做什么,总是有迹可寻,只要了解了他的习性,一样可以对付。
沈落雁不愧是沈落雁,在这种情况下,仍是迅调整好心态,对着二人各施一礼,硬是挤出几分笑容,这才道:“本想与沈公子把酒言欢,无奈落雁是个俗人,诸多事务还须办理,唯有先行离去,只望日后相见,沈公子能留有几分薄面,落雁将不胜感激哩。”转而又对少年道:“这位小哥好生俊俏,可否告知姐姐姓名呢?”
少年不以沈落雁的称赞为忤,冷声傲然道:“手下败将,不配知我姓名。”对着沈落雁这么个美人,可是豪不给面子。
饶是沈落雁久经江湖,仍是露出尴尬神色,不得已,匆匆又施了一礼,招呼一声,由那湘西三杰扶着惊魂未定的徐世绩走门而出。
临出门时,仍是不忘回头对着沈旦,留下匆匆一敝。沈旦只得苦笑,被她惦记,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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