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眼见援军忽至,心头大喜,高喝道:“谁敢与我出城破敌?”应者立时数百人。沈旦跃下城头,掌心朝下,内力吐处,即时风卷云残,扫到敌军大片。沈旦于万军中大开杀戒,所向披麾,九江兵何曾见过此等打法,被他杀得胆颤心寒、心胆俱裂,失喊一声,四散狂奔。城门大开,不少兵士冲出,趁机杀向敌兵。关棱领着一彪骑兵如尖刀一般将敌兵冲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林士宏在亲兵护卫中被李靖咬弦紧追,狼狈逃窜。
九江兵失去指挥,又被江淮军乱杀一通,纷往江边溃退。关棱远远瞧见沈旦于万众之中大开手脚,当下一策马身,径往那边杀去,不及片刻,两人会合。沈旦见是关棱,“哈哈”一笑道:“我倘以为关将军遭了阴葵派的毒手。”关棱悲叹一声,愤然道:“若非我属下亲兵拼死抵住,我关棱岂有今日,那妖婆自以为奸计得逞,又岂能料到我早由秘道出了城外,延请援军?任她如何奸诈,又如何能得知总管大人早就在城外秘藏一军让我将其抓到,必将她千刀万剐方泄我恨。”
沈旦“嘿嘿”一笑总管果然神机妙算,万事准备周详,只当杀了眼下这帮贼子,再来商议下一步。”关棱点头,大刀一举,对着一众骑兵高声喝道:“杀敌,大丈夫建功立业,只在今日。”数千精骑齐声应天动地。关棱领着骑兵大冲大突,杀得敌兵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九江兵抵挡不住,开始全线溃退,已是不成队形、丢盔弃甲。沈旦亦领着城内守兵一路驱杀。九江兵一路溃退,纷纷逃往渡江码头,人人争往上船,不住自相践踏,落水者不计其数。这临时码头藏有船只上百艘,原有上千兵卒把守,但此时被溃兵一冲,早就化作无形。沈旦、关棱在后驱杀,后阵九江兵无力抵挡,劲往前挤,造成江边无数人溺水被风浪卷走。
杀得一阵,江边早已是血染半边天,江上浮尸一层接着一层,已经看不见江水,入眼望来,尽是残肢断臂、无头尸体、破败旗织。此时,除靠船逃走的数千败兵外,江边仍有上万溃军进退失据,不少人绝望般放声大哭。沈旦突的喝道:“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身后守军一同高叫道:“投降、投降。”败军一听,犹如找到救命稻草般,哭喊一声,扔了兵器,跪地拜伏投降。
战斗自此结束,关棱一面令押解战俘,一面清理战场,直至晚间时分,才清点完战果、损失。粗略一计,灭敌二万三千余,俘八千七百余,可谓战果辉煌,当然这大多数是在敌兵溃散时所取,只可惜没能抓着林士宏。沈旦突然愕道:“是了,先前见着李护卫追击林士宏,不知此时结果如何?”他杀得性起,浑然忘了还有李靖这码事。李靖虽有三百亲卫,但林士宏亦有不少亲兵,更兼林士宏本人也是为数不多的绝顶高手之一,由不得沈旦不担心。
沈旦正欲派人四处寻找李靖时,一队骑士沿江而来,定晴一看,不是李靖还能是谁。片刻功夫,李靖便领着卫兵驰马而来,沈旦扫视一眼,默点人数,三百二十二人,居然多出一人,不由指着被压在一兵士身下的人道:“好你个李靖,居然毫未损,还带来这么个战利品?”李靖“嘿嘿”一笑指挥使可莫小看了这条鱼,我见他一直随在林士宏身边,这才将其活捉。”那人被马上小兵反谫双手,用力压着,更兼头蓬乱、嘴口被赌,模样儿还真是狼狈。
转而见着关棱,李靖不由喜道:“不想竟是将军在此!”他自是知道有援军,只是不知何人领兵,如今见着关棱,自是万分惊喜。关棱点点头,笑道:“好在命大,逃过一劫。”两人虽有主从之分,实则恩若兄弟。当下几人留兵打扫战场,自身回城不说。
且说林士宏被李靖冲破中营,又恰值关棱领兵来救,己方人马全线溃散,慌忙逃往他处,自他领兵以来,未尝有如此惨败,思前想后,都是沈旦自中作梗,不由对他暗暗切齿,誓一定要将其万刀分尸,可是时恼人的李靖咬着他不放,不得已之下,强令任少名率亲兵抵敌,自己一人,仗着轻功,亡命般的先逃了。任少名领兵抵了一阵,根本无法挡住李靖的三百亲卫,见势不妙,亦如同林士宏般脚底抹油,溜了。林士宏逃了,任少名也逃了,留下他们那无拳无勇的崔军师,被那小校杨彬逮个正着。
听完经过,沈旦不由一笑,望了一眼被绑得严实的崔程秀,走到他跟前道:“不知能否自我介绍一下呢?”崔程秀嘴舌被赌了一阵,如今已被沈旦松开,闻言却将头偏向一边,对沈旦来个不理不睬。一旁杨彬见着他无礼,正欲上前给他几下,却被沈旦止住,淡然笑道:“你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我沈旦一向敬服有本事的人,若是一些无谋匹夫,我江淮军逮着了,必定送他四大碗,你以为如何呢?”崔程秀嘴唇明显一动,显然想说什么,但又闭口。沈旦接着又道:“想来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四大碗,杨彬,见你眼神放光,不由你来告诉他。”那杨彬正露出兴奋神色,闻言嘿笑道:“这还不简单,四大碗就是在人四肢关节处**四柄长刀,将人钉在地上,那人一时不死,必定哀哭十日十夜才死,因为人死之后,就会留下四个碗大的洞口,所以就叫四大碗。”崔程秀听得一阵毛,暗想若是将四柄刀**自己四肢关节是痛不欲生,与其受那痛苦,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当下大骂道:“匹夫,有本事就将我杀了,如此折磨人又岂是英雄所为。”沈旦“哈哈”一笑罢,就给你个痛快,来啊,拖出去砍了。”
那崔程秀眼见自己真要被处死,心头一颤,顿时软倒在地,叫道:“莫杀我,我是楚王军师崔程秀,我对你们有用,我有用,莫杀我。”沈旦心里冷笑道:原来是只软脚虾,抬眼望望李靖,见其露出鄙夷神色,当下回头道:“原来是崔军师啊,想必这些年来,你随着所谓的楚王,作了不少强抢民女、淫人妇女之事吧。”崔程秀一愣,抬头道:没,没有啊。”沈旦冷哼道:“多言无益,我江淮阵营何需此等人,砍了。”
崔程秀顿时软倒,全身无力,宛如死泥般被杨彬立马拖出,少顷,门外传来一声惨叫,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即刻程了上来。沈旦瞧也不瞧去喂狗。”
且说关棱领着一将正往此间,来见沈旦,正好见到一具无头尸体裸露在外,遂问旁边小卒道:“此处决何人?”小兵答道:“一俘掳耳。”关棱点点头,不再过问,转身跨入门内。
沈旦见着关棱,笑道:“关将军来了,想必那些战俘都处理好了。”又见其身后一粗壮大汉,问道:“不知将军何人?”关棱抬臂一礼时收编五千人,其余老弱病残已安置城外三十里处,还待总指挥使处理。”又指着身后那人道:“此为末将同僚,姓邓名昌,前时奉总管令藏兵城东八十里处。”沈旦上前几步,拍着对方臂膀道:“若无邓将军,历阳几不得救,如此,我替全城百姓谢过。”那邓昌慌忙道:“莫敢当,莫敢当,此末将本份,总指挥使言重。”沈旦笑道:“邓将军勿须客气,你的功劳,我必写于战报之上交由总管亲阅。”邓昌又是一礼,连忙谢过。沈旦转而对着关棱道:“至于那些未收编的战俘,放一些干粮,遣散吧。”关棱沉声应是,并不反驳。当下几人客套一番,相继离去。关棱、邓昌要去军中,李靖被沈旦从关棱处要了过来,命为巡察令,暂时接管全城治安及城防。杨彬拔归李靖属下,管一处城门。又令骑兵营休整完毕后,调归李靖协助守城。
总管府被烧,沈旦只能在一间临时住房布命令,几人离去后,沈旦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由有些稠怅,感慨般自语道:“终是进来了啊!”这一刻,他已深深知道,他再也不能逃离天下争霸这个游戏。杜伏威临去前,其实布下有两步棋,一是对沈旦的任命,二是暗藏的一处兵马,以杜伏威的老奸俱滑,又岂能明知历阳空虚而不作防范呢?杜伏送给沈旦的令牌,就连其心腹爱将关棱见了,也只有俯听令的份,足见杜伏威平时治军之严。
沈旦突然一拍脑袋,叫道:的忘了她们三个。”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