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地,秦川做好事,反倒惹人担心了。
这特么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秦川安抚了老人家的情绪,让他们不要过多的担心。
然后,开始了解这个村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村子叫牛尾村,因为在一处山窝窝里,只有一条牛尾一般的小路跟外界相连,所以因此得名。
这里很封闭,对外界的所有事情都是无从知晓,但是这里又很富裕,依山傍水,土地肥沃,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村子鼎盛时期,足足两百多户人家,也就比东山村差了些。
所以在近军大举围攻东山村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安静祥和,并没有像其他村子那样外出逃难。
结果就是当初被逼疯了的晋军把他们给捉了去,他们成了晋军的挡箭牌。
那一仗,村子里的青年男女尽数被屠,也只直接导致了牛尾村的没落。
数千亩良田无人耕种,孩子们没人照顾管教。
肥沃的土地荒废,因为疏于理料长满荒草,庄稼只是象征性的长着几颗穗,还因为虫害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老人们看着孩子都看不过来,那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种地。
仅仅一年,就穷苦到了这种地步,牛尾村从天堂落入地狱。
后来就被人盯上了,几千亩的良田,一年好好耕种,产出至少在几十万石,这比一般的镇子都要高的产量。
所以就引来了猛虎野兽,也就是那个自称韦山儿子的人。
从身份上来讲,的确,他是韦山的儿子。
但是从情感上讲,并不见得就和韦山亲近。
韦山年轻时曾有过一门婚事,因为女人家的不检点,愤怒休妻。
被休掉的女人回家数月,却意外诞下一个孩子。
她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韦山的,韦山又能怎样,只能认命。
想要回来孩子,那女人死活不同意,一个女人被休了再嫁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留着孩子,就像是种了一棵摇钱树,没事的时候晃一晃,就有粮食和钱财。
韦山自那以后再未曾婚配,都是被这母子给拖累的。
后来秦川随韦九回乡,然后东山村练兵,东山村就成了方圆百里最大最富庶的村子。
韦山作为和秦川搭上话的人,被众人举荐,理所当然成了亭长。
韦山就此咸鱼翻身,成了富贵之人。
这亭长虽小,但是借着东山村的便利,不缺钱财。
借着和韦九等人的关系,他也颇有权势,比起县令都要威风许多。
其实韦山还是那个淳朴的大山。
自发他成了亭长,设身处地为东山村的人着想。
推广小麦,推广手工业。
在他的治理下,东山村可谓是蒸蒸日上。
一年时间发展到如此的规模,要说大山是个腐败之人,只怕东山村的人先不同意。
但是人总有那么几个恶亲戚,他的那个前妻又开始使坏,以养不起儿子为由,干脆把这小子送到韦山身边。
韦山老实也没说什么,但是这小子倒好,和他母亲一样心机重的人物。
本来就是奔着好处来的,一到东山村,就借着韦山的权势作威作福。
他纠结一帮地痞流氓,名曰治理东山村治安,实际上确是行收保护费的勾当。
到韦山那找韦山办事的人,都被他吃拿卡要先搜刮一番。
他是韦山的儿子,别人敢怒不敢言。
就这样他就被惯出来毛病,竟然想着往更多的地方伸手。
比如牛尾村,就被他很快盯上。
牛尾村有良田,这日后就是一块宝地,真正的摇钱树。
这小子也是有头脑的人,知道得到了牛尾村就是得到一块长期饭票。
他直接上门要田,牛尾村的老人们哪能愿意。
孩子们在长大,土地都没了,日后长大了他们做什么?吃什么喝什么?
老人们反抗,他就压迫。
不管怎样他也不敢搞出来人命,但是人心坏了,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封了牛尾村的路,让村民们不能外出乞讨求生,更告状无门。
就是这个时候,林婉儿到了。
然后就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林婉儿的美貌迷住了他,让他对牛尾村的兴致更高了。
至于林婉儿为什么到这里来,这就有更多的深意了。
秦川直接了当问道。
“你是为赎罪?替别人赎罪?”
林婉儿不说话,默默地坐着。
“下令来捉人的,是姬月对吗?”
若不是姬月,林婉儿不可能自觉的来这里想要赎罪。
跟姬月这么多年,感情是肯定在的,所以林婉儿要来。
林婉儿的眼神很委屈,看的人很心疼,但是秦川并没有立刻安慰她。
“姬月如此做,有什么意义呢?连人性都没有的军队,那就是洪水猛兽,看来,晋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林婉儿抬起头。
“你是要对晋人动手吗?”
秦川点头,林婉儿的心就彻底沉了下去。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要打打杀杀!”
秦川道:“不是我要打打杀杀,是他们逼的,天下不平,何来安宁之所,秦人可以与世无争,但世人却不愿,我也是无奈。”
林婉儿:“那就用别的方法啊?”
秦川摇头:“以战止战,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大周的天太乱了,不收拾收拾,就有千千万万的牛尾村。”
林婉儿:“那晋人呢?我也是晋人啊,他们不应该再受灾难。”
秦川握住她的手。
“你是我的人,就是秦人,不是晋人。”
林婉儿脸红了,羞涩的撇过头。
秦川接着道:“长痛不如短痛,只要晋人安宁,我不会为难他们,只要晋军不战,我更不愿意战,我只希望以我之力,造天下一世太平,我在一日,这天下就安定一日,让百姓们喘口气,过好日子,你看秦人现在,不就很好吗?”
“以后呢?”
林婉儿问道。
秦川笑了:“以后?我又不能万世长存,只能尽心教导后代,继续为天下造福,至于以后能有多少年太平,那就无能为力了,管他呢。”
“唉!”
林婉儿重重叹口气。
她明白秦川也是有难处的。
哐当!
门开了,韦九走进来,扑通跪在地上。
“公子,我回来了。”
秦川:“查清楚了?”
韦九点头:“查清楚了,韦九我,请公子放过大山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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