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慕雪的第二封信到了赵临渊的手上时,赵临渊产生了一丝动摇。信中所描述的北燕计划,和后续挖掘出的暗棋花名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逐步的坐实着诺言的身份。而那个被抓的北燕斥候,赵临渊也是审不出丝毫有价值的线索。
赵临渊虽然还对诺言抱有很大的期望,但若是诺言再无法佐证自己的清白,他是无法允许一个可能是北燕刺客的人,和他一起进入大齐的,即使她已经是一个名义上的死人了。
赵临渊还在给诺言机会,他把李慕雪的两封信,都通过沙虎和叶落间的联络,给诺言借阅了。诺言看着两封信上的内容,可谓是字字诛心!她现在能做的只是继续等待,她明知道这一切只是李慕雪在嫁祸自己,可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时候和赵临渊说这些,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诺言现在也很着急,时间在一天天的流逝,赵临渊和叶落对自己的信任也在逐渐的消退着。诺言甚至认真的思考过,赵临渊是否会真的杀了自己,可面对着这九死一生的情况,诺言也是束手无策。
虽然诺言的缓兵之计使其暂无性命之忧,可此行的路程已走了大半,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直到一个人的出现,终于使得诺言的情况出现了转机。
已临近十一月,天已经黑得很早了,可这一夜注定不那么太平。提前到赵临渊即将落脚的驿站戒严的军士,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也想在此过夜,身穿一袭紫袍的俊俏小生,此人正是江湖大名鼎鼎的智者云筝!云筝和军士们自报了家门,便声称要在此等候太子殿下,他想求太子殿下赏他一间房间好免受风寒之苦。
若是换作旁人,军士们早将其扔到路上,任由其自生自灭了,可这云筝的大名,却让他们不得不顾忌三分。当今大都的说书匠,若是不讲他云筝的故事,那可就真的收不到半文的赏钱。
云筝这人可谓横空出世,他独身行走江湖,可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云筝出道之时以破案见长,他将大于流传的十大悬案破了八件,其余两件没被侦破的,则被他证明了是闲人所编造的。
这云筝过完了破案的瘾,竟掺和进了江湖之事。据说他是应他人之邀,加入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青木门。在这个不会半点功夫的云筝的帮助下,短短两年的时间,这青木门已隐隐有和江湖第一名门,天海阁分庭抗礼之势!
一年前,这极具传奇性的年轻人竟凭空消失了,据说他已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云游四海去了。军士们都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对云筝这个人也是极为推崇,即使不知道眼前的小哥是不是云筝,但单凭这云筝二字,军士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反正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怕这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一切等太子殿下来了再做定夺也不迟。
赵临渊大队人马到达驿站后,负责提前戒严的军士立刻报告了刚才的情况。智者云筝的大名让赵临渊有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他立刻下车向云筝走去,但他还是很小心谨慎的将沙虎和石头带在了身边。
“草民云筝,见过殿下。”一个江湖抱拳之礼,让沙虎和石头极为不满,但赵临渊却不以为然,这般人物,还讲什么礼数不礼数的。
“久闻云先生大名,快随我进去吧,真是委屈先生了!”赵临渊对云筝十分的客气。
两人直接去了赵临渊的房间,而沙虎和石头则是形影不离的跟在赵临渊的身后,两人坐在了桌前。
“殿下身后的二位杀气肆意,想必殿下想必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虽有人能冒我云筝之名,可却无人能效我云筝之才。
我看殿下气色不佳,想必有什么烦心之事吧,不如殿下说来听听,我好替殿下解忧,一来证我乃云筝之实,二来帮殿下解惑以谋个遮风避雨的住处。”云筝所说的每一个字无不流露着狂傲之气。
看着眼前人如此的自信,赵临渊觉得他定是云筝无疑,于是顺水推舟地说道。
“云先生,我却被一事所困,不久前我擒获了一名北燕黑羽营的斥候,可从他嘴中我审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不知先生可否有良策,可使其开口?”
“带我前去一看。”云筝自信地笑了笑。
赵临渊和云筝来到了驿站的马厩,北燕斥候被囚禁在了马车上的囚笼之中。只见这斥候,四脚朝天的被固定在了囚笼之中,身上被盖着一床肮脏的棉被。这样可以保全他的性命,防止他自寻短见。
云筝绕着囚笼走了一周,看了看北燕斥候的手脚,笼内之人看见有人来后,便双目紧闭。云筝也没有问他任何问题,而是通过囚笼的缝隙,撩起了盖在他下身的棉被,云筝挑灯一看,便对赵临渊说。
“殿下我们回去吧,外面的风寒我实在是吃不消!”说着云筝竟独自地返回了屋内。
赵临渊和沙虎、石头,都被云筝的言行弄得云里雾里,赵临渊一脸不悦的返回了室内。看见坐回原处的云筝,赵临渊不禁冷冷地问到。
“先生有何高见?”
“你们两谁去给我倒杯热茶。”云筝对沙虎和石头说,可沙虎和石头都想看看,这声名在外的云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沙虎怒视石头,石头则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到茶了,云筝继续说到。
“殿下,您是如何断定那贼人,是北燕黑羽营的精锐?”云筝直视着赵临渊。
云筝此话一出,赵临渊立刻对云筝大失所望,他淡淡地说。
“此人所用所持,均为北燕精锐军械,先生此话何意?”
“他生于何地我无从知晓,但此人定非黑羽营的斥候,他甚至都不会是北燕的军士!”云筝对赵临渊的态度不以为然。
赵临渊和沙虎对云筝的话十分的震惊,他们都认为云筝是在一派胡言,但看着云筝这般自信,都不禁陷入了矛盾,这时石头端着茶具进来了。
石头先后给赵临渊和云筝斟满了茶水,而后便回到了赵临渊的身后和沙虎并身而立。
云筝喝了口茶,眉头紧锁地嘀咕了一句。
“与枯草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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