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眠,(流苏谕)有人翻来覆去难以安稳,(紫世颜)有人梦里辗转悠悠一场,更有人一觉醒来日上三竿。
午时,大朵的白云在蓝天徜徉,此时的阳光虽无旭日的朝气,却有着温暖的光辉。
“一觉睡到自然醒,舒服。”贺兰司卿伸着懒腰,一副睡眼惺忪之态。
“如此嗜睡,同猪有得一拼。”耳边传来流苏谕的调侃,转眼望去,他正与许如寞于案对弈。
“猪怎么了?猪多伟大,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你活至今日,多亏了猪的贡献。是猪我自豪,我骄傲。”
二人一笑,无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的都是道理。
贺兰司卿看了看他们操控的棋局,黑白纵横,复杂缭乱,看得一头雾水,脑瓜仁瞬间绕晕。“我说你们,有事没事就下棋,跟紫徒阳那个中老年人有什么区别?”贺兰司卿抓了一把钵内的棋子握在手心,分外纳闷。“阿谕,我说你年纪轻轻,专学老头子的修身养性岂不浪费,年轻人就该及时行乐。”
“我记得灵主不过四十出头,怎么就成老年人了?”许如寞笑着说道,“殿主好动,不喜静,那也别教坏阿谕,他可是乖孩子。”
“就是,你那吃喝玩乐的一套,我可不感兴趣。”
二人一唱一和,像一对双簧,把贺兰司卿说得无言以对。这和谐的关系,让他不由想起昨晚凝重的气氛。这时他左右张望不见一人,便问,“小公子呢?”
“在泡泉,菡霖泉的药性有利于他双眼的治疗。”
治疗?原来他不是天生瞎啊!第一次见面,他便惯性的先入为主,不过的确是可惜,后天失明,也是一件悲催的不幸。
与他们唠了一会儿嗑,看着下棋委实无趣,于是贺兰司卿在竹林里四处瞎逛。以前身负王相重任,事事身不由己,解开束缚后,对自己的未来却迷茫了。每日消遣,游乐时光,这种生活与儿时的宏愿大相违背。兰雅策之梦破碎,那贺兰司卿又该如何活着?
一阵清泠的笛声穿过竹林,如恒古的天籁遥遥传响。贺兰司卿的思绪为之打断,他竖耳倾听,曲音凄情悲凉,旋律跌宕起伏,沁人心脾。“好凄凉的笛声,是何人吹奏?”
一颗白子落盘,黑棋败北,胜负分晓。“你又输了。”许如寞说道,。
“许先生此次没有手下留情啊!我连输五次,太没意思了。”流苏谕似嗔非嗔,似喜非喜,然脸上依旧挂着不是礼节的笑容。
许如寞似笑非笑的与之对视,“天夙独孤若知晓她倚重的流苏宫主深陷儿女情长,怕是要失望了。”
流苏谕一阵惊惶,“许如寞,你……”流苏谕收起了那伪善的笑意,双眼警惕的望着面前这个男人。
顺着声音的方向,贺兰司卿走到竹林的尽头,失望的是眼前仅有一面藤蔓攀延的墙,别无入口。“没路了?”
“不……”
贺兰司卿转头一看,是紫世颜,他莫非也听到了类似的笛声?
贺兰司卿双手轻轻敲打墙壁,然无任何机关触动,笛声悠远,渐渐隐祛,没了廖廖之音。“怎么办?没有入口,难道我们要穿墙而入?”
“你如若不怕痛,可以一试。”
“说得轻松,我人没穿进去,身子早废了。”
“看来你并未愚蠢至极。”
贺兰司卿苦笑,“那小公子有何高见?”
“破……墙……而……入……”话音刚落,眼前的墙轰然坍塌,露出一个洞口。贺兰司卿瞠目结舌,真是突如其来。再看向紫世颜时,他正在收回灵力,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贺兰司卿惊叹的竖起大拇指,“公子……霸气!”后面两个字他特地高调了,“小公子雷厉风行的做派我很欣赏。”
紫世颜对他的夸奖毫不理会,不屑的撇下他独自走进里面。
贺兰司卿撇了撇嘴,“哼!我讨厌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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